木紫鳶拎着一袋子的山珍與野果出了靈仙山時,看到梅友才快速離開的背影,還似乎聽到他興奮地大叫着她的名字,說着什麼沒了的話。
她皺起眉頭,心裡暗自擔心梅友才之前是不是跟着她來到這裡,看到了她進入靈仙山。
“小七,是梅友才。”木紫鳶在心裡沉聲道。
“我看到了。”小七道。
“他出現在這裡,會不會看到我之前進入靈仙山了?”
“看見又怎麼樣?這事就算他對別人說,會有人信嗎?”小七安撫道:“只要你一口否認,他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你從他眼前消失進入靈仙山。”
木紫鳶聽了小七的話,放下心來。
沒錯。只要她不承認,就算梅友纔對着全世界說,也不會有人相信他。
說不定,別人還會認爲他的腦子有問題,散播這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
當下,木紫鳶也不再多想,直接帶着東西往常望山住的方向走。
之前她聽木安楠提到過,常望山把她給的山珍都以她的名義分給了其他村民。
現在,她要把剛纔從靈仙山裡採摘的山珍再給他送一些,感謝他與秦月兒之前的幫忙。
要不是他們,木安楠的那塊玉佩就會被柳翠枝與梅寒香搶走。
另一邊,梅友才神采飛揚地到了木家,還沒進門,就嚷嚷起來。
“柳翠枝,寒香,好消息啊……”
正在院子裡掃地的木安楠握着掃把,眉頭皺了起來。
能讓梅友才說是好消息的,對他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好消息,甚至有可能是壞消息。
“安楠哪,在掃地呢?”梅友纔好心情地衝着木安楠笑着打招呼。
木安楠見梅友才主動和他打招呼,他的心裡更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梅友纔對於他,總是沉着臉叫小野種。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般對他笑着,還親切地叫了他的名字和他打招呼。
木安楠默默地點了點頭,烏溜溜的眼睛盯着梅友才,心裡疑惑着什麼事可以讓這個喜歡動手打人的梅友才高興的忘了針對他。
“柳翠枝,寒香,你們在幹什麼呢?”梅友纔沒見到柳翠枝母女,對着雜物間大叫了起來。
“你嚷嚷什麼呢?沒事你少來我這。免得村子裡的人說閒話。”柳翠枝從主屋走出,對着梅友才哼哼。
梅友纔看到柳翠枝從主屋出來,愣了愣,不解地問:“你……怎麼從主屋出來了?”
“這是我家。我從哪出來,需要你來操心嗎?”柳翠枝嗤笑一聲,轉身對着木安楠瞪去:“愣着幹嘛?院子都掃乾淨了?見着來個人就想着偷懶。”
木安楠低下頭,又開始掃起地來。
梅友才疑惑地看了看柳翠枝,這婆娘難道不怕木紫鳶打她?還是她已經知道那丫頭掉進水塘裡沒了?
他想了想,柳翠枝應該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木紫鳶沒了。
她應該是趁着那丫頭不在家,對着這個小野種發發威,找回點顏面罷了。
他笑嘻嘻地走到柳翠枝跟前,興奮地說:“柳翠枝,我有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嗎?”
“去。你能有什麼好消息?撿到銀子了?”柳翠枝白了梅友才一眼。
梅寒香從屋子裡出來,聽到剛纔梅友才的話,問:“什麼好消息?”
梅友纔看了眼默默掃地的木安楠,轉頭對着柳翠枝母女大聲道:“就在剛纔,我跟着木紫鳶去了村子北面的山腳。”
柳翠枝一聽,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感覺。
這個殺千刀的,感情是看上那個賤丫頭了?跟着她去了北面山腳,在那種人煙罕至的地方,能幹什麼?
哼!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會幹些什麼。
這種苟且之事,也要拿來炫耀嗎?
轉而,柳翠枝心裡又高興起來。
木紫鳶那賤丫頭若是被梅友纔給怎麼樣了,她這一輩子不就毀了麼?這種破落貨,將來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回家?
哼,長着一副狐媚樣,就知道勾引人。居然還飢不擇食,連梅友才這種男人都上趕着往上貼。
梅寒香聽了梅友才的話,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問:“爹爹,你們去村北的山腳幹什麼?”
木安楠的眼神沉了下來。
姐姐雖然變厲害了,可是,看梅友才現在這種興奮的模樣,肯定不是他吃虧。
難道,他在那裡把姐姐打了一頓?
梅友才見幾人一臉等着他往下說的表情,故意賣起關子來。
他往邊上的木樁上一坐,對着木安楠指揮道:“哎呀,這一會功夫,可累死我了。去,給我泡壺好茶來。”
柳翠枝聽了梅友才說累,心裡更是肯定了她剛纔的想法。
她的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來,嗤笑道:“累什麼累啊?你心裡快活着吧?”
梅友才一聽,嘿嘿笑了起來,道:“當然。心裡開心死了。”
梅寒香聽着柳翠枝和梅友才的對話,一臉疑惑的表情。
怎麼他們的話,就聽不懂了呢?
“安楠,你還愣着幹嘛,不是叫你去泡茶嗎?”梅友才見木安楠瞪着他不動,臉色沉了下來,伸手就想打過去。
木安楠往後退了一步,壓下心裡的怒氣,低聲道:“我這就去。”
他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瞄了眼柳翠枝,道:“可我沒茶葉。梅大叔,要不,我給你倒杯熱水吧。”
梅友才順手撿起木樁旁邊的一根燒火用的樹枝,向着木安楠砸了過去,喝斥道:“叫你泡個茶,哪來那麼多話?沒茶葉,不會找你娘要啊?”
木安楠躲過梅友才砸向他的樹枝,爲難地看向柳翠枝:“娘……梅大叔要喝茶……”
柳翠枝瞪了木安楠一眼,轉頭看向梅友才,沒好氣地說:“要喝就只有熱水。不喝就算了。”
“嘿你個臭婆娘,老子特地過來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你連口茶都捨不得嗎?”梅友才站了起來,衝着柳翠枝就要打過去。
“梅友才!”柳翠枝往後退了一步,惡狠狠地瞪着他,道:“你不要忘了,我們已經和離了。你現在可沒那個資格再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梅友才見柳翠枝反抗,上前抓住她的衣領,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告訴你柳翠枝,你只要跟了我一天,就永遠別想擺脫我。和離怎麼了?和離了,也是我婆娘。”
“我重新嫁了人了。和你早就沒關係了。”柳翠枝擦掉嘴角的鮮血,目光冰冷地看向梅友才。
“嫁人?”梅友才大笑了起來,道:“嫁人又怎麼樣?他們還不是一個個的都死了?除了我,你嫁給誰,我都不可能讓你好好地和他們過一輩子!”
柳翠枝聽了梅友才的話,只感到全身冰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柳翠枝狐疑地看向梅友才,抖着聲音,問:“他們……不會是你……”
木安楠剛纔聽到柳翠枝的話,心裡也疑惑起來。
難道,他的養父是這梅友纔給害死的?
可是,養父不是生病沒錢醫治才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