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聽了木紫鳶的話,又仔細地打量了眼前的丫頭。
這丫頭現在的穿着與談吐的確與之前不一樣,說不定柳翠枝還真不敢再拿她去抵債。
若是這丫頭跟了他,可比現在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要好太多了。
不光是這長相,還有這與衆不同的氣質,就是他那些女人中沒有的。
若是這次柳翠枝真的還不了債,她們拿什麼東西抵債他都不要。他只認準了這丫頭,只能讓這丫頭來抵債。
“彪哥……”
一聲捏着嗓子的嬌呼,讓木紫鳶差點把剛剛喝進嘴裡的湯給噴出來。她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被一陣燻人的香風衝得頭腦發暈。
“嬌嬌?你怎麼來了?”楊彪看向已經站到他面前的女人,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彪哥,你這兩天不到我這這來,是不是因爲這個狐媚子?”嬌嬌怒目橫眉地指着一臉莫名其妙的木紫鳶,聲音大的整個飯館用餐的人都能聽到。
木紫鳶看向眼前的女人。只見她濃妝豔抹,身材婀娜,還沒說話,那細腰就要先扭上三扭,帶起的香風足以讓男人神魂顛倒。
這個嬌嬌給木紫鳶的感覺就兩個字:風塵。
她就和那些風塵女子一樣,讓木紫鳶感覺很妖嬈,很做作又很噁心。
“若不是有人說在這裡看到你請一個狐媚子吃飯,我還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爲何不來見我。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魂是被這狐媚子給勾去了。嗚……”
隨着這個嬌嬌一副大老婆逮到小三一般的表情,當着李氏飯館內衆食客的面哭了起來。
木紫鳶明顯感覺到衆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鄙視與嘲笑。
她的目光沉了下來,眼神一冷,看向嬌嬌。
“你說誰是狐媚子?”她冷聲道。
嬌嬌沒想到這個看着柔弱的丫頭居然氣場這麼強,剛剛還拿手絹抹眼淚的手瞬間頓住。
她扭了扭她那楊柳細腰,又帶起一陣香風,委屈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了?你若不是狐媚子,幹嘛和彪哥一道吃飯?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怎麼儘想着佔人便宜,勾搭男人呢?”
“我勾搭他?”木紫鳶好笑地看向楊彪,擡了擡下巴,眼神一凜:“楊爺,你家女人的指控,我可不認賬。”
楊彪看着木紫鳶被嬌嬌這話說的瞬間變了臉色,立馬轉頭看向嬌嬌,道:“嬌嬌,不許胡說。這位木姑娘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嬌嬌見楊彪這般好聲好氣地向她解釋,心裡得意起來。
“她是……”楊彪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食客,還有嬌嬌那得意洋洋的神色,感覺丟了面子。
於是,他對着嬌嬌喝斥道:“我說你這娘們,管起老子來了?老子愛和誰吃飯,愛和誰好,你管得着嗎?你算我的什麼人?”
嬌嬌沒想到楊彪的臉色說變就變,張了張嘴巴,委屈地又哭了起來。
“好你個楊彪,當初你可沒有對我這麼兇過。你就是爲了這個狐媚子,想把我趕走是吧?你不想娶我了是吧?你就不怕我找我乾哥哥給你點厲害瞧瞧?”嬌嬌說着,快速走到木紫鳶跟前,擡手就想抓住她的頭髮,給她難看。
陳悟和木安楠見狀,同時站了起來,擋住了嬌嬌的動作。
楊彪聽了嬌嬌說要找她的乾哥哥,臉色難看了起來。
當初他招惹嬌嬌時,就是因爲她有個在錦鯉鎮上很厲害的乾哥哥,而她的乾哥哥可以爲他撐腰,讓他在錦鯉鎮裡橫着走。
現在,他後悔都來不及了。嬌嬌這麼纏着他,讓他感到很頭疼,也很沒自由。他不想今後就只對着這個卸了妝就變回醜女,不用香粉就一股怪味的女人。
木紫鳶蹭地站了起來,對着被陳悟抓住胳膊的嬌嬌冷哼道:“你這人腦子有病吧?以爲誰都會對你家男人感興趣?你也不看看,是我單獨在和他吃飯嗎?我會帶着我哥和我弟一起私會你家男人嗎?”
衆食客聽到木紫鳶的話,看了看陳悟和木安楠,紛紛點頭。
若是真的和別人私會,怎麼可能還帶着家人一道的呢?
看來,是這個女人看不住她家男人就沒事找事,看誰都是狐媚子吧。
“你對楊彪沒興趣?”嬌嬌的臉上露出喜色。
“沒興趣。”木紫鳶翻了個白眼,心道:“我又沒毛病,看上這麼個爛人,豈不是要降低自己看人的眼光?”
“主人,楊彪要是知道你心中這樣想他,他會氣得跳腳的。”小七嘻嘻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是個爛人。若不是想着將來在這鎮子上賣東西不被他找麻煩,我纔沒功夫搭理他。”木紫鳶在心裡道。
“的確。若是想生意做大,肯定是要和氣生財的。”小七贊同道。
“不過……”小七猶豫道:“你剛纔這話恐怕會讓楊彪心裡不舒服。若是他對你這話記仇,你可能會有麻煩。”
“這個嘛……”木紫鳶想了想,在心裡道:“若是他真敢對我如何,我只有藉助聚力草,給他點教訓,讓他長長記性不敢再爲難我。”
“主人,你可要悠着點。你今天帶着木安楠,是不能通過空間瞬移回家,也不能進靈仙山休養的。”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能不吃就儘量不吃。”木紫鳶說着,又暗自把手伸進口袋,確認裡面的聚力草還好好地放在裡面。
楊彪聽了木紫鳶的話,感到臉上很沒面子。畢竟這是大庭廣衆之下,還有不少人是認識他的。
若是被他們傳揚出去,他被一個小丫頭當衆拒絕,他還怎麼在這錦鯉鎮上混?
他可是這個鎮子上公認的女人緣很旺的人。他看上哪個姑娘,還從來沒失手過。
就說眼前這個嬌嬌,他只是送了她一個品相中等的玉鐲,她就心甘情願地跟了他。
“木姑娘,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吧?”楊彪黑着臉,冒着酒氣,心裡有種挫敗感。
“不好意思,本姑娘說話一直都很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玩曖昧。”木紫鳶一點也不給面子地說道。
嬌嬌聽了木紫鳶的話,總算放了一半的心。還有一半,她仍然懷疑這是不是木紫鳶的權宜之計。故意說着對楊彪沒興趣,背地裡卻對他死纏爛打不放手。
“你當真對彪哥沒意思?”嬌嬌再次確認道。
“沒有。”木紫鳶有點不耐煩地搖頭,道:“你要我怎麼說你才願意相信我對楊爺沒意思?”
“就算你對彪哥沒意思,難保他對你有意思。”嬌嬌看了眼黑着臉的楊彪,又開始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楊爺對我也不會有任何想法。”木紫鳶嘆氣。
第一次被人當成小三,這感覺還真不舒服。
“他對你沒想法,爲何要請你吃這些?”嬌嬌看着桌子上就連她也沒被楊彪請着吃過的招牌菜,眼中有着忌妒。
“他請我吃這些?”木紫鳶笑了起來,道:“這些,可不是楊爺請我吃的。”
“那是誰請你吃的?”嬌嬌看向身邊的陳悟,眼睛亮了起來。
這個男人,比楊彪長得俊多了,看一眼就能讓人的心怦怦直跳。
“是這個人嗎?”嬌嬌看了眼仍被陳悟抓着的胳膊,故意往他跟前靠了靠。
能請得起這一桌招牌菜的人,肯定就是這個男人了。
“不是。這桌菜,我姐姐點的。”木安楠冷着臉看着嬌嬌。
“那她還不是爲了討好彪哥,纔想要請他吃這麼多好東西?”嬌嬌看了眼桌上的招牌菜,眼紅地說。
“錯!”木安楠冷哼:“是楊爺自己過來的。我們沒人請他來。”
木安楠這話一出,讓楊彪感覺臉上像是被打了巴掌般的難堪。
“真的?”嬌嬌看向不說話卻黑着臉的楊彪,又看向木紫鳶。
“真的。今天是我第二次見楊爺。”木紫鳶嘆氣。
真的很不想跟這種人解釋。但是,她又不想讓這麼多人看笑話。畢竟以後還要常來這個飯館送山珍。
“第一次,是我娘欠債,他去找我娘收債。我用一根人蔘還了債。今天,我和我哥我弟弟在這吃飯,他自己坐了過來。我又不敢得罪他。因爲,我娘又欠了他銀子。”
“你就是那個拿了一根人蔘還百兩銀子債的姑娘?”嬌嬌瞪大了眼睛,有點意外的感覺。
她感覺用價值千兩人蔘只抵了百兩銀子的人,肯定是個傻瓜。這種明顯賠本的買賣,只有傻子纔會幹。
可是,眼前的丫頭看着,也不像是個傻子啊。相反,這丫頭還給她一種很精明老道的感覺。
難道,這丫頭就是要用這種方法引起楊彪的注意嗎?
嬌嬌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現在不正是這樣嗎?她帶着她的哥哥和弟弟一起在楊彪經常來的飯館吃飯,爲的就是巧遇楊彪。
“是我。”木紫鳶看着嬌嬌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歪了。
“我再次和你申明,你的男人,我沒興趣。”說完,她有點心疼地看了眼還沒吃幾口的菜,對着陳悟道:“哥,這剩下的菜,你帶回去吃吧。時間不早了,我和安楠還要去找鎮子上最好的教書先生。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後天再見。”
楊彪看着木紫鳶帶着木安楠離開的背影,眼睛眯了起來。
“木姑娘,你想要和我劃清界線,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