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枝被梅友才一巴掌打得往後縮了縮,嘟囔道:“沒有就沒有。我不就是瞎猜嘛。”
“瞎猜也不行。”梅友纔對着柳翠枝揚了揚拳頭,接着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是想我被人抓起來嗎?”
“沒……沒有的事。”柳翠枝的聲音弱了下來。
她心時巴不得梅友才被人抓起來。最好是永遠呆在裡面不要出來。
“那……木紫鳶到底是怎麼沒的?”柳翠枝問。
梅友才指了指梅寒香,道:“去,再泡杯茶來,我慢慢說給你們聽。”
梅寒香看了眼柳翠枝,見她點頭,快速去屋裡拿了茶葉,泡了一杯濃茶遞到梅友才的手中。
梅友才吹了吹杯裡的茶葉,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道:“之前,我原本想要木丫頭再給我弄點那種值錢的石什麼的藥草。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你那侄子柳懷水正在對木丫頭糾纏不清。”
“哼。誰對誰糾纏不清還不一定呢。那丫頭生就一副狐媚樣。是個男人都抵抗不了。”柳翠枝斜眼看向梅友才,又不屑地撇了撇嘴。
梅友才瞪了柳翠枝一眼,道:“誰說的?我就對那丫頭沒什麼心思。”
“誰知道啊……”柳翠枝陰陽怪氣地說。
梅友才瞪着柳翠枝半天,突然笑了起來,道:“對。我對誰看着都順眼,就對你這臭婆娘不順眼。”
柳翠枝呵呵笑了幾聲,道:“謝謝了。我還真不想你看我順眼。既然不順眼,你哪涼快哪呆着去。幹嘛三天兩頭地往這跑?”
“我……”梅友纔看了梅寒香一眼,悶聲道:“我就不能來看我閨女?你當真以爲我是惦記着你啊?”
“爹,木紫鳶到底是怎麼不見了的?”
梅寒香現在可沒心思去管她爹含糊誰。她現在最想知道木紫鳶是怎麼沒的。
梅友才見梅寒香問起來,繼續往下說。
“我把柳懷水嚇唬走了之後,跟在木丫頭後面去了北面山腳。當時,我以爲她是去找那種值錢的藥草,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在那棵歪脖子樹下不見了。我看到她撞了那棵歪脖子樹後,不見了,消失了。”
站在門外的司沐陽聽到梅友才的這句話,突然想起在他昏迷之前的那個滿臉血污的女孩,就是撞向那棵歪脖子樹的。
至於那個男人說的什麼消失不見了,當時他暈了過去,根本不清楚那女孩撞樹後會怎麼樣。
“你一定是眼花了。姐姐怎麼會不見的?”木安楠大叫起來。
他不相信,紫鳶姐姐會去撞樹,也不相信,撞了樹會消失不見。
就算她想不通,也不可能撞了樹就消失不見的。至少,還有屍身在的吧。
“這種事,我拿來騙你們有意思嗎?”梅友才哼了一聲,接着道:“我是親眼所見的。我想啊,她一定是掉進那個水塘裡了。之前不就有不少人掉進去,再也沒活着回來的嗎?”
“主子,看來,我們來晚了。”流雲有些遺憾地搖頭道。
司沐陽的眼睛眯了起來。對於梅友才的話,他是信了一半的。
因爲,他那次昏迷之前就見到過那個女孩撞了樹。後來醒來後,還以爲是他產生了幻覺。
現在,他聽到梅友才也這樣說,就肯定了他之前所見到的不是幻覺。
那個女孩,爲什麼要撞樹?她又怎麼會如那個男人所說,突然消失不見了?
難道,真的是因爲撞了樹掉進了那個水塘裡麼?
“走,去村北的歪脖子樹那看看。”司沐陽說完,就徑自提氣,幾個跳躍就沒了蹤影。
流雲呆了呆,看着消失不見的主子,嘆了口氣。
主子爲何對一個沒見過的小丫頭這麼感興趣啊?
他來不及細想,也提氣跟在司沐陽的後面往村北而去。
……
木紫鳶到了歪脖子樹下,看着眼前的水塘,水面結着一層薄薄的冰。
有隻水鳥正一步三滑地行走在冰上,想要用它那尖尖的喙啄穿冰層,捕捉到在冰層下游戲的魚。
她貌似在樹下玩耍一般,向四周觀察着。
之前就是因爲她的疏忽,被梅友纔看到她進入靈仙山。若是她再不小心點,被人看到的次數多了,肯定會有麻煩。
“主人,我觀察過了,附近沒人。你快點進去吧。”小七催促道。
木紫鳶點頭,又向四周看了一圈,心裡默唸着靈仙山,向着歪脖子樹撞去。
她一進到靈仙山就下到溫泉裡沉到泉水的下面。
直到她感到窒息,快要被淹死時,才猛地從水裡擡起頭來,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她要用這泉水洗淨柳懷水帶給她的屈辱。她要讓心裡那些抹不去的噁心的感覺隨着小溪流走。
不一會,因被泉水浸泡,被柳懷水打腫的臉頰慢慢恢復,整張臉的皮膚比之前還要白皙嫩滑。
轉眼,木紫鳶就在靈仙山裡住了兩天。她的精神好了不少。
她看向身上那件被柳懷水撕扯壞了的棉衣,又想到了之前的經歷。
她的眸光瞬間沉了下去,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柳懷水,且讓你再逍遙幾天。等到我有能力的那天,就是你爲今天的所做所爲付出代價的時候。”
“主人……”小七感應到木紫鳶心裡所想,自責地嘆了口氣。
“小七,我現在去錦鯉鎮,來回的元氣夠不夠?會不會像之前那次,因元氣損耗過多而被鎖魂?”
“應該不會。之前是因爲你接連兩次使用元氣進行空間瞬移,跟着又吃了過多的聚力草,才造成被鎖魂。現在,你只是來回鎮子上,又不準備立馬出去,應該不會感到身體沒力氣。”
木紫鳶點頭,走到溫泉邊,把她之前埋在那裡的銀子挖了出來。
“主人,幹嘛這麼麻煩啊?直接挖些‘成記’藥材鋪子要的天麻去賣,不是又賺了銀子,又可以買件新棉衣?”小七提議道。
木紫鳶看了看被柳懷水扯壞的棉衣,道:“我這樣去賣藥材,不會讓人感覺很奇怪嗎?”
“哎呀,主人,這有什麼可奇怪的?現在有幾個能穿着光鮮亮麗的衣裳的?還不都是穿着打着補丁,破破爛爛的衣服?”
“哦,這倒也是。真是被柳懷水那傢伙氣得腦子都不靈光了。”
想起柳懷水,木紫鳶的心裡又升起一陣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