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翼黑着臉看向梅友才。這位大叔從哪來的臉皮讓他送那麼值錢的人蔘?
他冷聲道:“大叔說笑了吧?人蔘那麼貴重的藥材能說送就送的?”
“哎呀,這個,咱們先不說。可以以後慢慢討論。”梅友才揮了下手,又往成翼跟前走近一步。
“成公子,我還想問一下,你家藥材鋪子裡有沒有一種藥草,叫石什麼的?”
“石?”成翼一愣,不解地看着梅友才,問:“石什麼?”
藥材裡叫石什麼的有不少。這大叔只說了一個字,他哪知道到底是什麼。
“咦?你家不是開藥材鋪子的嗎?這種名貴的藥草你都不知道?”
梅友才狐疑地看着成翼:“那種藥草我都認得,你卻不認得?它長得很像巴根草,就是一點點也值好幾百兩銀子呢。”
木紫鳶在窗子後聽了梅友才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姐姐,梅大叔還在惦記着你那些巴根草呢。”木安楠也笑了起來。
“嘿嘿,看成翼那一臉鬱悶的表情。恐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哪種帶石字的藥草像巴根草。”木紫鳶輕笑出聲,繼續看向窗外。
“有這種藥草嗎?”成翼皺眉努力想着他能記住的幾種石什麼的藥草後,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家到底是不是開藥材鋪子的?該不會是個騙子吧?”梅友才見成翼對他說藥草一無所知,瞪着眼睛對成翼吼了起來。
“爹,你幹嘛呢?別嚇着人家。”梅寒香見成翼的臉色難看,忙上前護着他,把梅友才拉走。
“姑娘,撞傷你是我不應該。但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成翼看向梅寒香,沉着臉說道。
梅寒香聽了成翼的話,咬着脣,眼眶紅了起來,嬌聲道:“成公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說我故意撞上你的馬車想訛你不成?”
“這可是你自個說的。”成翼冷哼。
“我真的沒有故意撞上你的馬車。我在路邊走的好好的,你的馬車一上來就對着我衝了過來。現在,成公子反倒反咬一口說我故意讓你撞我。難道,我是不想活了嗎?我不知道被馬車撞上很可能會沒命的嗎?”
梅寒香說完,大哭起來。
成翼感到頭疼不已。剛纔給了玉佩就應該直接離開的。現在倒好,她爹來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梅友才聽了梅寒香與成翼的對話,莫名其妙地看看柳翠枝,又看看成翼。
“你們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梅寒香低下頭去沒有說話,哭得很委屈的模樣。
成翼哼了一聲,冷聲道:“什麼意思?”他指着梅寒香道:“我的馬車剛剛駛到村口,你這女兒就衝上來往我的馬車上撞。害得馬匹受驚,車輪也掉了,我的車伕也受了傷。”
他把衣服的袖子擼了起來,把胳膊伸到他們面前,嚷嚷道:“看看,我也是受了傷的。我找你們賠償了嗎?”
梅友才直到此時才明白,這公子並不是他的未來女婿。
“可是,你不是送了玉佩做爲定情信物?”梅友纔不解地問。
若不是這公子看上他家閨女了,怎麼會送那麼值錢的玉佩給她?
“定情信物?”成翼嗤笑一聲,看向梅寒香與柳翠枝:“你們自個說說,我拿這玉佩給你們是什麼意思?”
柳翠枝裝作沒聽到地撇過頭去。
這位公子的確沒說過類似定情信物的話。他當初是說把這玉佩抵壓在這,之後拿銀子來換的。
就算後來梅友才誤會了這塊玉佩的意思,他沒有立即更正,他們也不能硬說他對寒香就是有那種意思。
梅寒香的臉由紅轉白。
原來,是她誤會了成翼。人家送她玉佩,真的只是用來抵壓。對她根本就沒有那種意思。
“呵呵,這下好玩了。”木紫鳶笑了起來。
“是啊。沒想到,這個成公子還是有些脾氣的。我還真當他要娶了寒香姐姐呢。”木安楠也笑了起來。
“你的寒香姐姐嫁不成如意郎君,你不爲她感到可惜麼?”
“是有些可惜。不過,不是爲她。是因爲她沒嫁成,我們又不得安寧了。”木安楠嘆了口氣。
梅寒香的臉上帶着淚水,身形晃了晃,似要摔倒的模樣。
“哎喲……娘……我的腿好疼啊……”她叫着,突然就站不住地往下倒去。
柳翠枝連忙伸手扶住梅寒香,一臉擔心地問:“寒香,你怎麼樣?這腿要是真瘸了,可怎麼嫁人啊?”
成翼見梅寒香現在的模樣,哼了一聲,道:“姑娘這樣演戲不累嗎?剛纔不還拉着這位大叔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嗎?”
梅寒香一愣,想到剛纔爲了阻止她爹亂說話惹惱了成翼,她忘了裝作腿疼,直接跑過去拉開她爹的。
“剛纔……”柳翠枝聽到成翼的話,眼珠轉了轉,道:“剛纔寒香是怕她爹爹惹得你心煩,硬是忍着疼痛過去拉開他的。”
“對……”梅寒香一臉委屈地看向成翼:“我剛纔真是的忍着腿疼的。成公子若是不信,我……”
她咬了咬脣,紅着臉道:“我……我可以把腿給你看看,到底有沒有受傷。”
她說完就伸出腿去,要把褲腿給擼上去。
“別……”成翼忙阻止了梅寒香的動作。
女子的名節最重要。身體部位豈可隨便給人看到?若是這姑娘的腿真的被他看到了,他不娶也得娶了。
他現在對這姑娘一點感覺也沒有,對她的家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怎麼可能還讓她找到機會賴上他呢。
“我相信,我相信還不成嗎?你要什麼賠償儘管說。我身上沒帶銀子,我去叫我的車伕回去取。”
成翼轉身閉眼並不看梅寒香。
“好啊!”梅友才沉着臉哼了聲:“把我閨女撞成這樣,只想拿些銀子了事嗎?”
“大叔想怎麼樣?賠你們銀子還不成嗎?”成翼仍閉着眼睛,不敢睜眼。
柳翠枝見原本一直賠着笑臉的成翼現在態度開始轉變,心裡恨着梅友才壞了她們的好事。
若不是因爲梅友才的到來,這個有錢的公子肯定就是她女婿了。
現在,看這公子的態度,只要是出了這個門,肯定是不可能再踏進她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