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木紫鳶聽到柳懷水的聲音,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原來是柳懷水的家人帶着他來找她的麻煩來了。這個痞子、下三爛的東西,怎麼還有臉過來?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倒自己先找過來了。
幸好她不在裡面。否則,她不確定她會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木紫鳶聽着裡面的人火大地吼叫吵鬧的聲音,不知道木安楠有沒有聽她的話,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開門。
現在,也只能先靜觀其變,看看後面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出面解決這件事。
“主人,這柳懷水還真是倒打一耙啊。是他先動了歪心思,現在卻過來找你的麻煩。”小七憤憤道。
“你見過無賴和人講道理的嗎?”木紫鳶冷笑。
“這倒也是。和這種下三爛的人,還真沒辦法講道理。”小七哼哼道:“他現在是想怎麼樣?讓你賠他個子孫根?”
木紫鳶聽了小七的話,嘴角抽了抽,忍住笑意,道:“我可沒辦法賠。他這輩子,註定要當公公嘍。”
“哼!活該!”小七啐道。
“噓,小點聲,影響我看戲了。”木紫鳶偷偷探出頭去,通過門縫看裡面的動靜。
“懷水,你怎麼招惹了那丫頭了?”柳翠枝問道。
“我哪有招惹她啊。”柳懷水當然不可能說是他想收了那丫頭,反而到了關鍵時刻,突然間就不醒人世了。
“你沒招惹她,她會把你弄成這樣?”
柳翠枝心裡知道木紫鳶現在有絕對的實力把柳懷水給廢了。可是,她不相信木紫鳶會無緣無故地把他傷成這樣。
對於這個侄子的脾性,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是看到個好看的丫頭,就想着佔爲己有的人。
只是,柳翠枝想不明白的是,之前木紫鳶那麼木訥好欺負的時候他不打她的主意,現在,木紫鳶變得精明強勢了,他反而要去招惹她了。
若是之前膽小怕事的木紫鳶被柳懷水給欺負了,她還能做主將她許配給他。可是現在,可能他們所有人加一塊,也拿那丫頭沒辦法啊。
“姑啊,你是不相信你侄子我嗎?”柳懷水一臉委屈的模樣:“我千不該死萬不該,我不該和她碰到,對她說了幾句討女孩子歡心的話。”
“什麼話能讓她氣得揍你?”柳翠枝問。
“我能說什麼啊?”柳懷水的眼珠轉了轉,隨口道:“無非就是讚美她長得漂亮,身材好,惹人喜歡之類的話啊……”
“就這些她就把你弄成這樣?”梅寒香也不相信柳懷水的話,對他的話提出質疑。
雖然她很想幫着柳懷水這個表哥,可是,她也不相信這種話會令木紫鳶把他直接給廢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柳翠山不悅地瞪起眼睛,看向柳翠枝和梅寒香,哼哼道:“難道你們不相信懷水所說的?他人都躺這了,這事還能有假不成?”
他說着,向四周看了一圈,大聲叫了起來:“木紫鳶,你躲哪去了?給老子滾出來!”
“哎呀,我的水兒啊,你這輩子可怎麼活啊……我們老柳家就你這麼一根獨苗啊,這是要斷了後了啊……”柳翠山的老婆張氏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鬧了起來。
“哎呦,大嫂啊,這丫頭現在不在屋裡,你在這哭鬧,我也沒辦法啊。”柳翠枝上前想要把張氏拉起來,怎耐那張氏膀大腰圓的,不是柳翠枝這種小身板的人能拉得起來的。
柳翠枝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把張氏拉起來,只得任由她繼續坐在溼着的地面上撒潑耍賴。
“大哥,你看,這大冬天的,又剛剛下過雨,嫂子坐地上,萬一受了涼,你還得花錢看病啊。”柳翠枝實在受不了張氏那大嗓門一直鬼哭狼嚎般的哭鬧,只得救助柳翠山。
“呸!你這是在咒我要生病?”張氏啐了一口,繼續道:“就算我生病,這醫藥費也得你們家來出!”
柳翠枝一聽要她出醫藥費,眼睛都直了起來。
她哪有銀子出啊?過不久,她還要還借楊彪的那一百兩銀子呢。
原本以爲可以從木紫鳶那裡弄點值錢的東西,或是直接叫她找那個貴人要些銀子來還債。誰能想到,那丫頭現在變得這麼強勢,這麼厲害,一個不順心,就要和她對着幹。
“哎呦,我的好嫂子啊,你就不要再爲難我了。”柳翠枝恨不得向張氏跪下。
“那丫頭現在,可不好惹啊。她一個不高興,就要對人動拳頭的。”柳翠枝哭喪着臉說道。
“姑啊,你就算是想幫着木紫鳶,也不用撒這種謊啊。”柳懷水根本不相信柳翠枝的話。
那丫頭能厲害?她還不高興就動手打人?
開什麼玩笑!
之前他還輕鬆地把她扛進了小樹林裡,差點就成事了。只可惜,在最後緊要關頭,他卻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
現在想想,他還是弄不清當時到底是怎麼了。他怎麼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暈了過去。
若不是突然暈了過去,那丫頭不就是他的人了嗎?
唉!錯失了良機啊。
他想到他現在的情況,恐怕這一輩子都要留下個遺憾了。
“哎呦……娘啊……哎喲……爹啊……兒子對不起你們啊……你們這輩子都抱不上孫子了啊……”柳懷水又哭叫了起來,哭得身材高大的柳翠山心如刀絞般難受。
他們柳家唯一的獨苗啊,就被那看着低眉順眼、膽小怕事的丫頭給毀了。他們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抱上孫子了。
沒了孫子,他們家肯定要成爲村裡的笑柄。人家會說他們家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才會懲罰他們家絕了後。
“木紫鳶!”柳翠山黑着臉、咬着牙,恨恨地道:“別讓我捉住你。否則,我一定要讓你爲我們家把香火給續上!”
坐在地上大哭的張氏聽了柳翠山的話,愣住。既而,她跳了起來,指着柳翠山的鼻子質問:“好你個柳翠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柳翠山不解地看着一臉憤怒表情的張氏,問:“什麼跟什麼啊?你衝着我叫什麼?”
“我衝着你叫?”張氏抹掉臉上的眼淚,睜大她的倒三角眼,火大地問:“兒子都毀了命根了,你叫那丫頭爲你們柳家續香火,你想叫她怎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