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里正的鬍子一翹,露出了難能可貴的傲嬌之氣。
王十萬的臉色黑了,聽了王里正的話後,他纔想起來,從前他卻是見過這人的,這人也正是這福安村的里正。
“王十萬,你的名聲我可是沒少聽呢!這打死了幾任媳婦不算,眼下居然還將手伸到了咱們福安村了是吧?既然你要帶着人將事兒鬧大,我自然可以陪你玩會兒!我倒是要瞧瞧,你這三五六人在我福安村能掀起多大的浪來!”
王里正的話說的鏗鏘有力,叫那些圍觀的村民聽後,忍不住連連拍手叫好。
這人就是有這樣一種特性,若是閒散着,那便也只是看熱鬧,但若是有人做了領頭羊,將這閒散的民風匯聚起來,那便是一股子不可小覷的力量了。
王十萬萬萬沒想到王里正眼下竟會這麼說,此前他們好歹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即便是看在他叔父的份上,也不應當這般說纔對!
想了想,王十萬才撇嘴道,“王里正,眼下我便是看在我叔父的份上不願與你做計較。”他的話雖是這麼說,但去能明顯地從他的話中聽到一絲慌張。
也是,就算面對他們這些村民,王十萬是不會怕了,可在面對里正的時候心裡多少也該是有份懼意的。
就算是黑石村裡正的親侄子那又如何,在里正眼中他到底也只是一介小老百姓,不過就是蠻恨一些罷了。
“不與我計較?你不與我計較,我倒是還要與你計較呢!”王里正呵呵笑了兩聲,看着被他們綁住了雙手的安豐道:“在我們福安村的地盤上,居然還敢這般欺負我福安村的人!真當我這個里正是瞎的不成!王十萬,我勸你凡事兒的有個度,還是趕緊將安家的放了!”
王里正的話裡其實有幫襯着王十萬幾分的,畢竟如王十萬說的,他與黑石村的里正是有交集的,鬧得太過到底也不是好事兒。
但偏偏王十萬便是一個空有一身蠻力卻沒腦子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王里正話中的意思。
反倒是不滿道:“這安豐在咱們黑石村挑事兒,我便是將他給抓了起來帶過來!怎麼能不叫我抓着他不放呢!”
“王十萬!你可別欺人太甚了!”安老爹終於忍不住了,“你覬覦我閨女,非逼着我閨女嫁於你這個心狠手辣之人,我們不依便是衝咱們索要銀子!今日給你送去了銀子,竟是又反悔了,收了銀子還扣押了我兒子!眼下竟還敢如此這般恬不知恥地上門來要人!可真是做了孽了!今日我便是與你拼了!!!”
說着,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安老爹便操起了身邊的棍子衝王十萬衝了過去。
王十萬見人舉着棍子衝自己揮下,便下意識地伸手一推,安老爹便叫他推搡倒在了地上。
登時四下發出了一陣陣驚叫聲。
被捆着雙手的安豐更是急紅了眼兒,掙扎着被捆的雙手,卻只能眼睜睜地瞧着。
安大娘在安老爹倒地時,驚呼了一聲而後猛地衝他跑去。
陸爲霜也立刻上前查看,當陸爲霜來到安老爹面前時,見安老爹紅着眼睛要起身,陸爲霜卻眼疾手快地伸手輕輕地將他按回到了地上,且不動聲色的衝安老爹搖了搖頭。
安老爹見此一愣,卻也已會意,兩眼一翻往後一倒便是昏迷了過去。
“安老爹!!安老爹!!!”陸爲霜清麗的聲音穿梭在人羣之中,一聲聲將衆人的心都叫地提了起來。
安大娘雖不知爲霜心裡有什麼想法,卻也立刻跟着反應了過來,跪倒在安老爹身邊,哭天搶地的大嚎了起來。
在院子裡陪着安裕的安嬸子聞此,也跑出來詢問,見安老爹倒地不起,心裡驀地停了一拍!
“安嬸子,趕緊去請隔壁村的方郎中來給安老爹瞧瞧,安老爹身子本就不好,這麼一摔定是凶多吉少!!”
陸爲霜正色着。
而爲霜這樣的神情卻是叫安嬸子慌張了,竟傻傻愣在原地許久都不曾反應過來,怕是真以爲她的公爹出了什麼狀況。
“安大娘,眼下也不是哭的時候,還是趕緊帶安嬸子進屋去取了銀子尋那方郎中來瞧瞧爲好!這兒有我和阿曜在您不用擔心……”
在衆人不注意時,陸爲霜衝安大娘眨了眨眼。
安大娘回神,忙起身拉着安嬸子往院子裡走去。
一時間衆人的聲音紛紛四起,而圍着安老爹的人一個個卻是手忙腳亂。
那惡霸卻是叫眼下這一幕整的有些束手無措。
他方纔雖是推了這安家的,卻是沒有用太大的力,沒道理這麼摔一跤就如此昏迷不醒吧!
“喂!!你可別在這裡裝死,”惡霸走到安老爹身邊,“方纔我可沒有使多少勁兒的!!”
還未等他來到安老爹身邊,那些個原本在王里正身邊的男人已經聽了王里正的吩咐攔在了安老爹面前,而剩下的那些則是已經將王十萬衆人團團圍堵了起來。
到底是人多有優勢,即便是橫行霸道慣了的王十萬見此情景也是無話可說。
王里正上前,走到人羣中,親自將被綁着的安豐的雙手給解綁了。
“王十萬,今日這事兒你還需要給個交代!”王里正掃了一眼,“綁了我們村的村民,當衆鬧事兒,逼婚!眼下竟是還將人給傷着了!這事兒你若是給不了一個說法,那我便只能帶你去見官了!”
王里正的話說的中氣十足,不給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分明就是他自己衝上來想要害我!”
“衝上來害你?”王里正捋着山羊鬍,挑眉道,“那他可是有傷着你了?”
說完,王里正將王十萬上下打量了一番,“既是沒傷着你,那此事便是你的不是了,如此在我福安村鬧事兒,我要是不給衆人一個結果,豈不是任由他人來我福安村作亂了?今日我便是要以儆效尤,告訴別人,我福安村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走吧,去報官!我偏不信,你這般爲非作歹那官老爺竟是什麼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