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們竟是要一起聯手了?”陸爲霜思忖着衝那清麗的姑娘詢問道。
那姑娘點頭,“沒錯。”
“可是……阿曜不是已經做了很多假的玉佩投入市場中了麼?照理而言,趙子晏應當不會動手纔對。”陸爲霜道。
那姑娘卻搖頭,“夫人……您錯了,那些人爲了達到目的便是寧可錯殺一千的,想來那趙子晏也已經知道西北的那些蠻人不受控了,所以想要儘快在這兒做出什麼動作來,不管對不對,也先將他心中所最懷疑的人給擒了。”
陸爲霜沒有在暗衛裡面待過,暗衛裡頭有多少消息她不知道,有多血腥和陰暗她更是不知道。
陸爲霜在對付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她多數時候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所以,對於那些殺手之中,可以隨意抹殺一個人的性命的事兒,她雖是不怕,卻也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兩邊的人,來這福安鎮上已不是一兩個月的事兒了。到底已經有年頭了,想來他們再傻,雖是目標不會放到蘇三公子的身份上,可是黑衣怪這個身份着實有些惹眼,也難怪他們會將矛頭指向他了。”蘇曜道,“這一點,我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誰要管你是不是意外,他們既然要聯手,你總該想出個對策纔是啊?”孫孟然有些心急道,“是!以你的功力要想打敗你,這大曆朝上確實難以找到第二人,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朝廷中的殺手與趙子晏聯手,你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一方流派,而是兩方,到時候即便你的武功再強,終究也不能以一敵數十甚至數百啊!”
孫孟然的話雖是說得比較着急了,但是他的話卻還是十分有理的。
眼下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想要做什麼,最關鍵的也應當找出應對之策纔是。
見衆人都不說話孫孟然急的起了身,在本就不大的暗室裡頭,來回踱步個不停。
片刻後,孫孟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到衆人面前,“誒?你們說他們是想要對付黑衣怪,那若是黑衣怪不現身呢?他們豈不是也沒轍?”
“不會的。”陸爲霜卻接到,她緩緩擡頭目光落在了蘇曜上,“他們既然有這樣的打算,便肯定早已想好了引黑衣怪出現的法子,而我若是想的不錯的話,那個用來引黑衣怪的人,應當就是我吧?”說到這,陸爲霜的目光從蘇曜身上移開,然後落在了兩個姑娘身上,淡淡地道:“我說的,對嗎?”
那眉眼嫵媚的姑娘一笑道:“此前我還在想,咱們主子從來便是清心寡慾,怎麼突然會將一個姑娘放在了心上,眼下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夫人也是一個通透之人,韋麗佩服……”那人的話頓了頓,“夫人說得不錯,他們的計劃便是想要擄走夫人,然後再用夫人來引出主子。”
“可他們怎麼知道,抓了爲霜,曜兒就會出去救呢?沒道理的……”孫孟然不論自己怎麼推都覺得這其中還是少了一環。
陸爲霜聞此,便低頭伸手拉出了那掛在脖間的牙齒,“只怕是因爲這個吧?那日酒樓開業,阿曜曾當着衆人的面將這哨子贈與了我,當時還說了,若是遇難便吹響笛子,到時候他自會現身救我。當時圍觀的人那麼多,而趙子晏的貼身小廝與丫鬟又在場,怕是那天他們便已經將這事兒告知了趙子晏。”
韋麗點頭眼神微眯,盯着她的脖間那枚用熊瞎子牙齒製成的哨子,“沒錯,正如夫人所說,一切的源頭便是這隻哨子。”
陸爲霜低頭看着那哨子,伸手撫摸着光潔的表面,心裡長嘆了一聲。好像自己不論做什麼,都在有意無意之間給阿曜添麻煩,想到這,陸爲霜便忍不住回頭去看蘇曜的表情。
恰巧此時,蘇曜也衝她掃了過來,伸手握住了陸爲霜握着那哨子的手,輕輕將其抓過放在自己手中。
“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既然眼下咱們意外得知了他們的計劃,那見招拆招不也正是我們的機會麼?”蘇曜眯着眼睛,笑了笑,“以一敵數十數百?那也要他們有數十數百人才成啊?若是到時候他們的人湊不齊,你們覺得會如何?”
“元氣大傷!!”陸爲霜靈機一動,接過蘇曜的話道,緊接着她探身抓過了那被孫孟然擱置在一旁的西北情況的書信資料,垂頭翻看了起來。
“主子……”韋飛想要制止,卻見自家主子微微衝她搖頭。
陸爲霜匆匆瀏覽了一邊,方纔還驚現在眸底的陰鬱,此時卻已經換成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娘子可是知道爲夫的想法了?不妨說說看?!”蘇曜知道自家娘子是什麼人,很多事兒爲霜總能比她想清楚的快。
他想,今日這事兒,爲霜若是像他一般瞭解眼下情勢,只怕她早就能給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了。
陸爲霜不慌不忙地將手中的資料疊起來放回原處,拿過杯盞抿了一口茶水道:“既然西北情勢混亂,咱們或許可以借西北的勢來破解眼下的這個困局。”陸爲霜莞爾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般,與她此前自信的笑容毫無差別。
而這樣的笑容落在韋飛韋麗的眼中她們兩位卻是不解,至於孫孟然,只是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子毛骨悚然。
他覺得,太可怕了,從前他以爲蘇曜便是個可怕的,在遇到陸爲霜之後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陸爲霜也不是個善茬。
“倒不如就讓西北亂起來,也好讓趙子晏提前回那西北。眼下他們是將計劃安排好了,可是有一句話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很想看看等到了那日,若是那些個殺手發現等來的不是趙子晏的人馬後,面上會是什麼神情。”陸爲霜偏頭看向蘇曜,“阿曜,你可是好奇?”
蘇曜點頭,伸手揉了揉陸爲霜的腦袋,“娘子好奇,我自然也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