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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福手裡提着捆藥紙包,他背過身,乾咳了兩聲兒,“那啥,兄弟,弟妹,你倆、你倆還是回家再……回家再……”
雖說秀娘不是那扭扭捏捏的小性子,可這茬叫楚福撞見了,自個兒臉上還是有些燒熱的。
她微紅着臉,起身下車把鞋子穿上,暗自調整了一下,對着楚福說着,“大哥,你把藥抓上了麼?”
楚福聽到秀孃的話了,轉過身來,笑叨着把藥紙包往上提了提,掏出銀子,“哎,買上了,弟妹,這些是剩着的銀子。”
秀娘瞧着也沒多說,伸手接過銀子就收起來了,“大哥,楚戈剛醒着,你過去拉扯他一把。”
楚福點頭應了一聲,往那小巷子裡走着,他瞧見楚戈支着胳膊要起來,忙上前扶了一把。
等着楚戈坐好了,他忽然說着,“兄弟,哥、哥對不住你啊。”
楚戈剛纔躺着歇了一會兒,現在渾身覺得有勁兒多了,對楚福笑了笑,說着,“哎,哥,瞧你說的,咱不是兄弟麼,再着了,這事兒,我還得謝謝你哩。”
楚福一聽愣住了,心裡嘀咕着,自個兒今早可是差點把他這個兄弟給賣了,他咋還要跟他道謝哩……哎呦,莫不是楚戈叫郭嬸兒那藥給吃糊塗了。
他這樣想着,心裡可是更加內疚了,他看着楚戈說的,“哎,兄弟,你、你別謝我,你不知道。今早……”
楚戈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楚福的肩膀,“哥,別說了,秀娘都跟我嘮叨過了。”
楚福就更奇怪了,剛纔要是弟妹給楚戈說了,那他這會兒咋跟個沒事人似的,不惱也不火着。
楚戈沒在意楚福詫異的神情,續道,“哥。我知道,你這也是沒辦法,早先郭嬸兒喊你先回去。你能咋辦麼。”
楚福瞧着楚戈,尋思着說了,“這、兄弟,這弟妹到底給你說啥了?”
楚戈笑着說了,“哥。今兒要不是你回村了,還心念着要來接我,這事兒……哎,我還真不知道怎麼了(liao)呢。”
楚福聽着一愣,尋着回頭向秀娘看去,只見她也瞧着這邊。笑笑的對着自個兒點了點頭。
他忽的雙眼兒泛酸,心想着這弟妹是不想他和楚戈因爲今兒這事兒,日後再存着怨氣。所以纔沒把實情告訴楚戈的。
他抿着嘴,也朝她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拍了拍楚戈的胳膊,說着,“兄弟。啥也不說了,你可是娶了個好媳婦兒啊……哎。來,你坐好,咱回家了。”
楚戈不明白楚福爲啥說出這麼一句,可聽着是在誇秀娘,隨着也笑笑了。
楚福說着牽上老牛,拉着往前走,等到了秀娘身邊停了一下,笑着,“弟妹,趕緊上車坐好,我馱着你倆回村。”
秀娘坐到車板子上,收起腳靠在楚戈身邊,“大哥,你也上來吧,我這和楚戈坐在這邊,你趕好坐在那邊駕車。”
楚戈往後挪了挪,伸出一隻胳膊支在秀孃的後背,好讓她靠着,然後才和楚福說道,“對啊,大哥,你這會兒牽着老牛要啥時纔到家麼,趕緊上來吧,這有座哩。”
楚福擺了下手,“哎,用不着,你倆坐好就得了,我這腿腳也快着……”
秀娘窩在楚戈身邊,笑着一聲兒,“大哥,你這倆條腿能跑得過這四條腿的麼,還是上車趕緊走吧,大嫂可等你呢。”
楚福這茬纔想着起來,自個兒媳婦兒還擱家裡病着哩,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紙藥包,尋思着也不磨嘰了,爽朗的應了一聲,一手壓住車板子,轉身一跳就坐上去了。
他甩着麻繩,趕着老牛邁動蹄子,回頭和楚戈笑叨着,兄弟倆邊嘮邊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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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下陽村,秀娘把牛車牽過屋還給劉氏,簡單的和她嘮叨了兩句,說自個兒早先借車是爲了要去給文氏抓藥。
劉氏聽了直搖頭,本是要埋怨秀娘心太軟,沒記着文氏原先是咋把楚戈趕到下陽村來的,但當她想到文氏挺着個肚子時,到嘴的話也沒說出口就是了。
沈氏出了院子把陶罐子裡的藥草倒掉,瞧着秀娘還在和劉氏說話,心裡可是不滿了,這小婆子,還沒進家門哩,就尋着人兒先聊上。
她沉着臉,可礙於劉氏在,就假聲喊着秀娘先回屋吃飯去,要不中午她給留的飯就涼了。
秀娘回頭看了沈氏一眼,尋思着和劉氏說了,等有空了再對她細說,然後轉身就走了。
沈氏站在院口對着秀娘橫眉豎眼的,等看着她過來了,冷哼了一聲就回了院子。
她走到院腳的木桌子上,拿過楚福在上陽村抓來的中藥,扯出一包倒到罐子裡,一邊動作着,一邊向他問叨事兒。
楚戈這會兒和楚老爹坐在一塊,聽楚老爹說了,小香兒和楚安吃完飯,倆人拎着個竹籃子就跑出去了,說是要消食去。
秀娘知道這倆小鬼是幫她摘二寶藤去了,她只是瞧着楚戈一眼,就往竈間去了。
剛纔沈氏不是說給他們留飯了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剛好也餓了,就琢磨着搗鼓點吃的再說。
可等她走到竈裡,瞧着最裡邊那個竈膛還架着火,不經揚了下眉毛,“喲嗬,還真給留着飯了。”
她有些意外的走過去,把鍋蓋子掀開,看着這個大鐵鍋裡蓄着水,冒着少許熱氣,正溫着中間的三個大碗米飯。
秀娘瞅着一笑,鍋裡的每碗米飯上還給搭着些青菜和一個雞蛋哩,她這會兒見着吃的,肚子就更餓了,她轉身去木櫃子裡抽出三雙筷子,把三碗菜飯從溫水裡撈着出來,捧着就給端了出去。
她慢慢走着,先喊着楚戈和楚福來拿飯,“楚戈,大哥,快來搭把手。”楚戈在秀娘瞧着就上去了,楚福那正和沈氏說着話,沒聽見秀娘說的。
楚戈從秀娘手裡接過兩碗,指着楚老爹一旁的木凳子,讓她坐着先吃,自個兒把一碗飯菜和筷子遞給楚福。
楚福瞧着拿過碗,給沈氏說叨完最後一句,聞着菜香也是餓不成了,就先扒拉了兩口。
沈氏從水缸裡舀起一瓢水倒到陶罐子裡,聽着楚福的話了,瞪着眼兒說着,“福娃子,你說的是真的!”
楚福吃的滿嘴,說不成話,只得瞧着沈氏點了點頭。
沈氏沉着個老臉,把陶罐子放在籬笆邊的小竈上,抿着嘴說了,“哎呦,沒想着荷花小小的年紀,竟是這樣的老算計。”
楚老爹擱一旁聽着,對着沈氏說了,“得,我跟你說的啥來着,這好事兒不能讓你一人都佔了去,人家幹啥平白無故的跑到下陽村來給你兒子找活計哩。”
沈氏瞪着個眼兒,“你個老嘴子,我咋知道這楊婆子想借驢拉磨,白使喚人啊。”
楚老爹“嘖”了一聲,“哎呀,你個老婆子,你咋這說話哩,啥叫借驢拉磨啊,你把福娃子和楚戈兒比作啥了麼!”
沈氏一擺手,“咋了,我這是話糙理不糙,這荷花丫頭不是早先說好了,要叫楚戈他們上工去,可今兒他倆過去了,這楊婆子只是要他們給她屋裡搬擡雜物,搗騰空地的,完了還沒說讓他們啥時去自家那作坊裡做工,就這麼讓他們回來了,她這不就是借驢……”
楚老爹瞧着沈氏還要再說一遍,忙打斷她,“哎,打住打住,我知道了,你再別說了……”
秀娘瞧着這老兩口說叨着,心裡暗自一笑,剛纔在回村的路上,她就和楚戈兄弟倆說了,今兒早這事,最好不要讓沈氏知道,要不她一來氣了,吵吵鬧鬧的叫外人聽了,大家面子裡子都掛不住不是。
楚戈兄弟倆知道自個兒母親好嘮叨,也怕沈氏會管不住嘴到處和人說去,本來這也不是啥長(zhang)臉的事兒麼……
所以他們聽着秀娘說了,就在路上合計了一番,尋着給編了個說辭,反正這話也沒錯,這楊氏確實是叫楚福在自個兒家後院忙活了一陣子,等着楚福把她家後院收拾妥當了,就二話沒說趕着他回村了……
其實秀娘早先之所以說怕沈氏把這事兒宣揚出去,那就是對楚戈兄弟倆說的,反正這事兒壞的是楊氏和荷花的臉面,也不礙着她的事。
只不過,這沈氏要是知道了今早的事兒,知道了那楊氏的心思,她說不定是會作火,可那絕對不是對楊氏,而是對秀娘她自個兒,因爲她這一鬧騰,壞了楚戈和荷花的好事,壞了楚福去當工頭的活計,壞了她重回上陽村的念想。
秀娘尋思着看了沈氏一眼,她這個婆婆要真是知道了,那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可不想讓全村的人當成笑話看。
沈氏和楚老爹吵吵了幾句,碎碎唸的取來火摺子給小竈點火,“哼,我先給我孫子熬藥,完了再和你說叨。”
楚老爹搓了搓菸嘴兒,笑了下說着,“哎,說不過我了吧,嘿嘿,我早說着這荷花丫頭不簡單了,你還尋思着她好哩。”
沈氏一瞪眼兒,半天沒說話,完了指着院子裡的人兒,“哼,楚戈兒你記着,以後這丫頭來了,你們誰也甭搭理她!”
秀娘聽了一笑,“只要你老不搭理荷花就得了……”那樣就沒人給楚戈暗中牽線了。
沈氏看着秀娘那樣,尋思着張了張嘴,然後就黑着臉給文氏熬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