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雲看着楚辭又拿楊如雪救他命當理由,心裡頭不高興了起來,冷聲的對楚辭說道:“楚辭少爺,她對你這救命之恩怕是你早就還清楚了吧!這些時日裡,你在藥鋪中多多少少的幫着雪兒姑娘的忙,她們家有着什麼事情了,也都是你在爲她們操心着,這些難道還不足報答雪兒姑娘的恩情麼!”
楚辭知道雪兒對他的救命之恩,他或許早就還清了,可是自己心裡面卻一直念及着,生怕與她斷了聯繫來!唯有此,才能說服仲父,讓他與雪兒姑娘往來!
可是現下,他的雪兒姑娘都把他給忘記了,哪兒還有什麼恩情之說呢,他與雪兒姑娘就成了陌路了來!
“仲父,孩兒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在容我於此留下幾日,孩兒還有些事情要去打點,一切辦妥後,就會按着仲父所說的話兒來,到其他地方躲着去的!”
趙紫雲估摸着楚辭少爺是想着法子讓楊如雪恢復記憶,纔要多在小鎮上呆着的,也罷,他也就再給楚辭少爺這個機會,既然楊家的丫頭忘記了楚辭少爺來,想必要是再記起來也不會那麼容易的!
楚辭見他仲父允了下來,連忙對趙紫雲說道:“謝仲父!孩兒三日後,定會遵着仲父的話兒來的,去其他地方躲避一番!”
楊如雪見自己在牀上躺着無趣的緊,想着抱來醫書翻看一番,偷偷的下了牀,從藥鋪擺書的地方拿了一本書兒來。
剛坐在牀上,翻了翻幾頁,忽的發現醫書中有片葉子,只是葉子早已枯黃,估摸着是有些歲日來了!
楊如雪拿過夾在書中的葉子來,放在手裡把玩着,忽的腦袋疼痛了一下,瞬間在腦海裡閃過一個片段來!
楊如雪用手捂着頭,揉了揉腦袋,希望藉此能緩解下頭疼兒來。好在沒過一會兒,頭疼的感覺就消失了。
這時,張進酒走了進來,見他徒兒用手捂着腦袋,連忙把手裡端着的湯藥擱置在旁邊,來到楊如雪身邊,詢問着他徒兒,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
楊如雪見他師傅一臉慌亂,忙對她師傅笑了笑,讓他師傅張進酒不要擔心了來,“師傅,徒兒沒事,徒兒好好的,就是剛纔看了下醫書,發現裡面竟會有這個枯葉,想拿過來仔細瞧看一番,可不想,腦袋就疼了一下子,果真是奇怪啊!”
張進酒聽着他徒弟口中所說的那片枯葉,順勢也往自己徒兒手中看了看。待到細細瞧過一番來後,神情驚訝了來。
張進酒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徒兒手裡面拿着的是什麼東西,那片枯葉,可不就是她與楚辭小子一同摘取回來的!
看來,自己徒兒的潛意識裡還是有着楚小子的的影子來的,不然,也不會碰到與楚辭小子相關的東西后,會有着那個反應了!
不如,趁此就幫自己徒兒尋一尋對楚辭小子的記憶來,也叫那楚辭小子不要再傷心痛苦了來。張進酒腦子裡突然想出了些法子,試着讓楊如雪能記起楚辭。
張進酒把楊如雪手裡面的那片枯葉拿到自己手上,問了問楊如雪,說道:“徒弟,你知道這葉子是哪兒來的麼?”
楊如雪聽着她師傅說得話兒,覺得莫名奇妙,自己分明之前就是沒見過這葉子來的,哪兒知道他師傅所問的話兒來呢?
楊如雪對張進酒搖了搖頭,告訴師傅,自己對這片葉子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張進酒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之後仍是不放棄的問着楊如雪,
“雪兒小徒,你在仔細想想,這可是一片你很寶貴的物件呢!”楊如雪聽着她師傅說這話兒,又仔細的把葉子給瞧了個遍。
她還是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直接對她師傅張進酒說道:“師傅,你這有話就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的問我這,問我那兒的!讓徒弟心裡着實摸不着頭腦!”
張進酒見自己徒兒這樣回答,先是搖了搖頭,後又再搖了搖頭,楊如雪看她師傅馬上就要把頭給搖掉了,這搖的也着實讓她眼暈的慌,立即上前,掰住他師傅的頭來,讓他就此打住,別再搖下去的!
張進酒被她徒兒這一弄,倒是嚇了一跳待到心神定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鬍鬚,緩聲對楊如雪說道:“徒弟啊,這是你和你一個重要的人兒一起摘過來的!”
她自己最重要的人兒?她爹?她娘?那到底是爹?還是娘?她怎麼不記得了?楊如雪一臉疑惑的神情,望了望自己的師傅,對張進酒開了口道:
“師傅,我會和我爹去採葉子?”張進酒一聽這話兒,先是一愣,後對他徒弟楊如雪擺擺手,以示她回答的不對,讓她再猜。
楊如雪懂了他師傅的意思,又答道:“既然不是我爹,那就一定是我娘了!”張進酒聽她這話兒,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着。
連忙撫了撫自己的胸膛,給自己順順氣兒來,對楊如雪說道:“是你重要的人兒!和你年齡差不了幾歲的人一起摘下的!”
和她年齡差不了幾歲來的?難道是她大哥,亦或是她小妹?楊如雪望着房頂,又想了一會兒。
倒是她師傅張進酒在一旁乾着急起來,恨不得跺腳告訴自己的徒兒,那是她和她楚辭哥哥一起採的!
張進酒見楊如雪是不會說出他想要聽着的答案來了,接着又給了她,些提示兒來,“雪兒,那是在秋季,你和他一起出門到空地曬藥材來的,恰巧路過長滿這葉子的樹兒旁,這片葉子落到了你肩頭,被他給撿了起來,你新生歡喜,覺得這葉子可人兒,就把它留了下來!”
楊如雪聽着他師傅張進酒說了這麼一大串來,突然亮起了雙眸,對他師傅說道:“師傅,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了!”
張進酒以爲自己的徒兒真的想起了什麼,忙急着想聽到自己徒兒的答案來,“徒兒,快說,快說,你想起來的那個人是誰?”
楊如雪此刻賣起了關子來,吊着她師傅張進酒的胃口,對他師傅說道:“可不就是,就是”楊如雪看着他師傅一臉着急的表情,故意跟唱戲的模樣般,拉起了長音來!
“就是什麼?你快說啊,急死師傅了!”張進酒看着自己徒兒這個模樣,恨不得趕緊從她嘴裡面得出答案來!
楊如雪見她師傅急的臉兒都紅了,連忙對他說道:“可不就是師傅您老人家麼!”
聽到這答案,張進酒恨不得拿塊豆腐撞死過去!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楊如雪沒想到自己師傅竟會是這般模樣,瞪着自己兩隻無辜的大眼睛,對她師傅張進酒說道:“師傅,難道不是您麼?這可就說不通了!既然不是你的話兒,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的清楚!”
這,這聽着自己徒兒說出了一番讓他無法接下去的話兒,自己心裡面覺得,倒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罷了,罷了,也不逼她了,或許會有其他法子讓自己徒兒記起來的!
張進酒可並沒放棄下去,他覺得此刻是好時機來啊!既然他徒兒楊如雪腦子裡已經有了楚辭的影子來,可不能就這樣讓它給消失了!
張進酒讓自己徒兒楊如雪坐在牀上等着,楊如雪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她知道她師傅又不能害她什麼的,就乖乖的坐在牀邊等着。
張進酒幹什麼去了?可不是就急衝衝的來到藥鋪的前堂,把自己徒兒跟楚辭一起碰過的東西都搬到了後屋子裡面來。
楊如雪看着漸漸堆積如山的裡屋,張開的嘴都能塞下好幾個雞蛋來了!驚訝的問問他師傅,說道:
“師傅,您這是幹什麼兒呢?這這些都是什麼啊!”張進酒搬這麼多東西可累的不輕,忙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來,氣喘吁吁的對楊如雪說道:
“徒弟,這下,你可想起來什麼了嗎?”楊如雪見她師傅這麼用心良苦,心裡面沒由來的心疼了起來,紅了眼眶的,看了看張進酒。
“師傅,徒兒知道你這是再爲徒兒着想,可是徒兒着實不知道該想起什麼來,師傅,你告訴徒兒,徒兒會慢慢想的!”
張進酒看着淚眼汪汪的楊如雪,知道她這是被自己逼急了,罷了罷了,都隨他去吧!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她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
楊如雪殊不知,楚辭就在藥鋪的裡屋門外,看到了滿眼通紅的楊如雪!楚辭本也想着拿着些舊物,來到他雪兒妹妹的面前,好喚起她的記憶,可不想,自己師傅已經爲他那樣做了,可是,這結果還是不稱人意!
楚辭並沒有跟師傅張進酒、楊如雪打招呼,徑自丟下楊如雪,曾經送給他的那本《本草綱目》來,不作聲響的離開了仁濟堂!
張進酒怕再讓徒弟傷心,安慰安慰了她一番來:“徒兒,徒兒,你往後就且這樣過活下去吧,別的什麼也別想了!”
楊如雪被他師傅這樣一弄,倒真的覺得自己心窩子那兒,空當了起來!像是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