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說的話不假,前面的吊橋有了好些年頭,多年來也並未有什麼人,去給那橋打理打理,整座吊橋看起來岌岌可危,走上去讓人提心吊膽,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從橋上掉下去!
楊龍澤透過馬車上窗簾的縫隙,看到了前方的那座吊橋。這麼一看,看的他整個人都心驚膽戰的。
“娘啊,咱們趕緊的下去,兒子方纔瞥見了前方的吊橋,若是乘車過去,指不定會遇上什麼危險呢!”楊龍澤擔心他跟自個的孃親,從橋上掉下去!
李翠蓮看着她兒子一臉兒驚慌的模樣,連忙給楊龍澤一番兒安慰,“澤兒啊,莫要害怕,孃親聽別人說過那座吊橋的!雖然橋有些陡,但還是能讓咱們過去的!乘車過去是有些危險了,那咱們就走過去吧!”
李翠蓮跟楊龍澤倆人挨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車伕見那娘倆下了馬車,隨後纔敢牽着馬,趕着車朝前面走去。沒走幾步路呢,竟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趕馬兒的車伕走在前面,看見一個站在吊橋半路上的人跟他擺了擺手,還張口喊道,“大叔啊!前方的路不能走了!這橋要重新修整了!”
李翠蓮跟楊龍澤走在車伕的身後,看不見前面的情況,只是見到趕馬兒的車伕停了下來,楊龍澤不解,朝車伕那邊走了過去。
車伕見楊龍澤走了過來,連忙跟楊龍澤說道,“小兄弟,咱們不趕巧啊,前面那個人方纔,對我擺了擺手,說咱們要過的這橋要翻修了,怕是現下咱們不能過去了!”
“不能過橋?這橋怎麼不能過了?”楊龍澤滿臉兒不信的表情,朝車伕那邊看了過去,車伕也聽出來楊龍澤一肚子的埋怨,隨即對楊龍澤開了口,
“小兄弟,這可不是老夫所言啊!是前面站在橋中間的那個人,開口所說,你有啥不解的,去問問那個人便是!”車伕不想白白被楊龍澤冤枉一番兒。
楊龍澤順着車伕的目光望去,確實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吊橋的中間,楊龍澤帶着一肚子的疑惑,朝那個人走了過去。
站在橋中間的年輕小夥子,看見楊龍澤走了過去,立即開口對楊龍澤說道,“小兄弟,別往前面走了,這橋要翻修了,前頭是不能過人的!”
楊龍澤走過來就是要問清楚情況的,哪兒能相信這個人的一面之詞。“你是哪裡冒出來的人?你說這橋不能過,就不能過了?這橋又沒少一根木頭,吊繩兒也沒斷,怎麼不能過了?”
站在橋中央的那人見楊龍澤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連忙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官文來,“小兄弟,這個是昨日衙門裡面下達的官文,說了這橋要翻整,特意讓我在這裡守着呢,不許任何人兒過橋去!想必集市上也貼出告示來了,你們應該早些留意一下,再過來的!”
楊龍澤跟他孃親急着從鎮上離開,哪兒有閒功夫在大街上看什麼告示。守橋的那人將自己手中的官文遞給了楊龍澤,楊龍澤聽着自己跟前的那人正兒八經的說着,看樣子不像是假的,隨即也將那人兒遞過來的官文,接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看。
李翠蓮見自家兒子過去那麼久了,不知道兒子可問出個什麼來麼,她這心裡頭很是着急,於是邁着步子,也朝前頭走了過去!
李翠蓮來到她兒子的身旁,見兒子手中拿了一張白紙,上面寫滿了字。李翠蓮雖不識字,可那紙張上蓋的官府印,她是識得的!
李翠蓮以爲是出了什麼大事兒,連忙問起了自家兒子來,“澤兒啊,這上面說的是什麼話兒啊?爲何會這麼突然,不讓咱們過橋?!”
楊龍澤看完後,折起守橋那人給的官文,遞了回去,隨後纔回答他孃親方纔所問到的話兒,“娘,這官府昨日下達個官文,說咱們腳底下的這橋,常年失修,導致不少過橋人,從這上面掉了下去,眼下要重新整一整這座危橋,特地派來一個人在這橋上守着,不讓別人過去啊!”
李翠蓮聽過兒子說的話後,立即懊惱了起來,“怎麼還有這回事?真是的,早不修,晚不修,非得等咱們過橋時,纔要修橋!這可怎麼辦啊!”
守橋的那人見面前的大嬸有些生氣,連忙安慰安慰着李翠蓮,“這位大嬸,你們也彆着急,這橋雖然不能過人了,但你們可以折回去,換條道兒走便是!”
換條道兒走?!李翠蓮爲了節省時間,特意選了這條路兒來的,現下在讓她們折回去,且不說浪費時間的事兒,萬一回了頭,遇見了楚辭他們,自己跟兒子定是會遭殃的!
李翠蓮不甘心,執意要按着自己選的這路走,“這位小哥啊,你有所不知,我跟我兒子有要緊的事情去做,實在是耽誤不得,你看看能不能給通融一下,讓我們母子倆過橋去!?”
楊龍澤知道他孃親是在擔心什麼,見他娘跟那守橋人說着好話兒,自己也開了口,“是啊,是啊,我跟我孃親有要事去辦,特意選了這條近道兒走,小哥看看能不能給通融,通融啊!”
守橋的那人一時給爲難住了,他心裡頭清楚,這橋明日才能着手給拆掉,可官府的衙差告訴自己,不能讓別人過橋去,就是怕會再弄出人命來的!
楊龍澤見那守橋人不說話,立即問他孃親要了些碎銀子,想着只要買通那個守橋的人,他就會讓自己過去!
“這位小哥,有什麼好爲難的呢?就是讓我跟我孃親,過一下橋而已嘛,這點兒小事還做不到麼?”楊龍澤邊說着話兒,邊給守橋人兒的手裡遞上銀子。
守橋的人知道楊龍澤想賄賂買通自己,慌忙開了口說道,“小兄弟,使不得,使不得!既然你們硬要過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橋的那頭有着危險!”
楊龍澤見那人兒將銀子推了回來,本是不高興要發作些什麼,可又聽見那人說要放他們過橋,這才收住自己的怒氣。
“哼,早這樣不就好了麼!非得阻攔一通,找不愉快!”楊龍澤瞪着那個守橋的人,心裡暗暗想着,同時示意他趕緊的讓開道,放他們過去。
李翠蓮見兒子跟那人兒說通了,連忙轉身到車伕那邊,去拿着自己的行李,“車伕啊,既然那橋不讓馬車過,您就送我們到這兒吧!這個是路費,您沒將我跟兒子送到地方,我就付你一半的錢好了!”李翠蓮可不能讓自己吃虧了,就把先前講好的路費折了一半出來!
車伕接過銀子後,就牽着馬兒退了回去,獨自原路返回。李翠蓮大包小包的拿着行李,走到了她兒子的面前,“澤兒啊,快幫孃親拿點兒東西,孃親一個人哪裡能拿過來?”
楊龍澤見狀立即接過他孃親手裡面的東西,隨後母子倆人就要繼續往橋的那頭走過去。守橋人兒看着那母子倆,不由自主的又想跟他們提個醒。
“這位大嬸,這位小兄弟,我是爲你們好呀!橋的那頭確實是很危險的,況且你們還拿了那麼多的東西,你們可不能拿性命開玩笑啊!”
楊龍澤見那守橋人還喋喋不休的嚷嚷着,立即給了守橋人的臉色看,“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方纔不是說了讓我們過橋的麼,怎麼現下還在勸阻我們!”
李翠蓮見兒子與那守橋人生氣,連忙碰了碰自家兒子的胳膊,“澤兒啊,咱們別理他,任由他說去吧,現如今咱們趕緊的過橋纔是!”
楊龍澤聽過他孃親的話兒後,才別過自己的頭,不再去看那個守橋人。守橋的人見那母子倆根本不聽勸,只好閉上了嘴巴,心裡願着那倆人別出什麼事情纔好!
楚辭跟秦朗帶了些人馬,往着楊龍澤跟他孃親李翠蓮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半路上遇見一位大叔,趕着馬車往鎮上的方向走去。
這大叔就是方纔送着李翠蓮母子倆趕路的人,他見自己身旁掠過這麼多的人馬,急匆匆的往前方趕去,定是有什麼急事,可車伕想起了前方封橋,隨後及時的叫住了他們。
“小兄弟,小兄弟,你們快停下!前方的路兒給封上了!”楚辭聽見了身後趕馬大叔的聲音,立即拉緊繮繩,讓自己的馬兒停了下來。
跟着的隨從見楚辭少爺停下了馬兒,也都紛紛拉緊繮繩,停下了趕路的步伐。楚辭跟秦朗翻身下馬,來到趕馬兒的大叔面前。
“這位大叔,方纔您說的什麼?!”秦朗只聽見大叔讓他們一行人停下馬兒,可沒聽清楚後面說的話是什麼,所以又問上了一問。
駕馬車的大叔見那小兄弟,沒聽清自己方纔說的話,立即又重複了一遍,“小兄弟,我這是剛纔打那邊兒過來的,方纔大叔送了倆人到那邊,不想遇到了一座吊橋,橋上有個人把守着,說是昨日官府下達了命令,說那吊橋太過陳舊,要給翻整翻整,就把橋給封住了!”
楚辭聽過大叔說的話後,立即被他話語中的“倆人兒”給吸引住了,他也上前開了口,“方纔您口中說的倆人是不是一位婦人,與一位年齡與我相仿的小兄弟?”
趕馬車的大叔想也沒想,就對楚辭點了點頭,“就是他們,就是他們!那倆人兒不聽勸,硬是要讓守橋的人放他們娘倆過去,守橋的人再三勸阻,都沒攔住他們,估計現下他們正在過橋。小兄弟,你們可不能學那娘倆啊,這可是與性命相關的大事啊,根本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