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又是一個心酸人

聽到將軍的問題,這個士兵呆滯了片刻,緩緩的把雙腿放下,慢慢的放鬆了身體。隨意的坐在了地上,不知想起了什麼,面帶痛苦。

趙紫雲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景,那會兒自己那麼的力道都沒能讓他摔倒,依然保持倒立的姿勢,紋絲不動。而就僅僅這麼個問題,就讓他放鬆了身形,不在固執的懲罰自己。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趙紫雲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問出來。只是話已出口,在沒有收回來的方法。

只聽這名士兵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開口道:“我本是一名和尚,和師兄弟在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寺廟中修行,一切都是簡單快樂。只是,有一天,師傅把我們交到他的身前,‘你們都是我在各地化緣的時候撿到的孤兒,你們有些的父母是死於戰亂,有些死於人禍,或者天災,這些你們從小都知道,但是你們並未爲此消沉,而是努力的學習,我很欣慰,只是現在我大限已到,在無力教你們什麼,你們也想一想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是繼續守着這裡,做和尚,還是下山尋一處安身立命之所。這些人,我也帶着你們不止一次的下山。就是爲了讓你們瞭解山下的情景。’

師兄弟們聽到這裡,都紛紛的表示不離開師傅,不離開這個帶給我們歡樂和汗水的地方,畢竟這裡承載着我們太多的記憶。

‘不,你們聽我說,好男兒志在四方,雖說我希望你們承我衣鉢,但是我依然希望你們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事情,入我佛門實屬無奈,但是你們很多都沒有慧根,只是在這裡尋一處安身之所。’

師傅繼續說道,‘你們大師兄是最早被我撿到,也是最有慧根的,如果願意可以留下守着這個寺院,也爲你們留一個家。至於老二和老三,我知道你們一直很羨慕那些將軍,每次遇到將軍一類的人,你們看的眼睛都直了,你們真覺得師傅我老眼昏花啊,你們正好用學到的一身本事去軍營中闖出一番天地來。老師和老吳,你們是做生意的材料,師傅我這裡還有些銀兩,給你們幾個分一下,老四和老五的就多分一下,用作本錢,想來你們幾個感情好,不會計較這些的。老大,不知你可否願意守着這麼個寺院,爲他們幾個小的留一個家?’師傅知道大師兄是願意的,故此纔會有着安排。

‘願意,我是願意的,師傅,你是知道到的,我從小就喜歡這些,覺得佛法無邊,更何況還能爲幾個守一個家,’大師兄哽咽的說道。

我們幾個知道師傅既然自己都說大限已至,是真的迴天乏力,但是感情上是怎麼也接受不了,從小,是師傅撫養我們長大,帶我們化緣,最小的師弟撿回來時還是個奶娃娃,師傅爲了能夠讓他吃上奶,抱着他到處找有奶娃娃的人家,碰到好的,會喂些奶,有些不給就算了,還會說很多難聽的話,而這些師傅都默默地忍受着。師傅用那不算寬敞的肩膀,爲我們幾個撐起一個家。

‘我累了,你們各自散去吧,我想好好的歇上一歇,各自散了吧。’看着師傅疲倦的面容,我們不知道除了這個門,明早是什麼光景,只是不忍再讓師傅爲我們費心,慢慢的退出師傅的房間,來到庭院中,誰也沒有走開,各自造了一個地方坐下,守在師傅的門外,從窗戶的影子中看着師傅艱難的起身,把自己房間的燈吹滅,又慢慢躺下,我們幾個相對無言,就這樣守了一夜。

第二天該做早課的時間,往常這個時辰,早已有師傅的聲音,可今早我們鼓起勇氣推開師傅房間的門,看到師傅安詳的躺在牀上,面目安詳,還帶着一絲微笑,想來師傅對自己帶出的徒弟很滿意,同時也很放心讓我們到山下闖蕩。

我們爲師傅辦理了後事,按照師傅的遺願,把大部分銀兩留給四師弟和五師弟,我們四個結伴離開這個伴我們長達的地方,我們也知道這裡有大師兄在,便是我們永遠的家。在山下我和二師兄一道,四師弟和五師弟一道,分別奔赴自己喜愛的前程。

而自己,不止一次和二師兄幻想過憑着自己一身所學,定能在行伍中出人頭地,到時,成爲一名將軍,征戰沙場。自己和二師兄如願額成爲了一名士兵,真的憑藉自己的一身本事和堅毅的性子,成爲一名什伍長,本以爲會議椅的早到將軍一職,只是這天,和二師兄像往常一樣走到校武場,準備開始一天的訓練。

‘二師兄,那邊怎麼那麼多人,是發什麼了什麼事情嗎?’看到校武場的中間圍着一個大圈,周圍很多人,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呢,別是發生什麼鬥毆事件,走,我們過去看看,有自己的士兵的,讓他們開始訓練,別參與進去。’二師兄說着,往那邊走去。

如果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我無論如何會拽着二師兄不讓他去的,可是,人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命運的車輪,推着我們向前走去。

二師兄真的看到幾個自己的屬下也在人羣之後,於是便揚聲說道:‘我說你們幾個,不抓緊訓練,在這裡湊什麼熱鬧。’隨着二師兄的話音落,人羣分出一條路,我們看到了人羣之中裡面的兩人,一個是另一個什伍長,另一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帶着天生的貴氣,然而我們也不是趨炎附勢之人,既然他沒有自己做介紹,我們不看着他穿的華貴而湊上前去,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準備帶着自己的屬下離開。或許是你這個少年通過我們行走的步伐,發現我們身懷武功,便開口道:‘兩位留步,我無意惹事,只是想找人對練一下,我看兩位也是行伍之人,不知可否陪在下對練幾下?’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準備一下,和這位公子過幾招。’還未等我們回答,人羣中的校尉連忙對我們下了命令。

‘這是軍令嗎?負傷各負嗎’二師兄反問道校尉。

‘是的,這是軍令。就你們還能楚公子受傷,口氣忒大,放心,負傷各負的。’那名校尉肯定的回答道。

二師兄點點頭,走到那位校尉口中的楚公子面前,紮了馬步,準備戰鬥。

‘我看你們是一起過來的,你們一起上吧。放心,你們受傷了,我負責,我受傷了,不需要你們負責。’這位楚公子對我們說道。

‘這不合適吧,我們兩個對打你一個。’二師兄回答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這位楚公子肯定的回答。

我們見狀,只好如此,於是,我也走到他的對面,來開了戰鬥的準備。只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本以爲他自信滿滿的樣子,誰知在我們手裡面走不不過五招,便被我們摔在了地上。我們是真的拿出了看家本事的,所以,這位楚公子摔得不輕。校尉慌了神,連忙招人把這位楚公子擡進了帳篷。而我們以爲,既然開始已經說過負傷各負,他被我們摔倒是他自己功夫不到家,本以爲這件事過去了,我們便各自去訓練。

卻沒有想到,下午的時候,那個校尉領了一個太監模樣的人來到我們校武場,把我和二師兄叫到跟前,說是打傷了當朝二皇子,要各罰我們五十軍棍。他們根本不聽我們解釋。二師兄無法,爲了護我周全,說摔傷二皇子那一下是他自己所爲,和我無關。並用他的看家本領點了我的啞穴,我縱有萬般不讓二師兄爲頂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樣,我被壓着看二師兄整整捱了一百軍棍。

二師兄堅持挨完軍棍。別人看到二師兄受罰,誰也不願在和我們扯上關係。我勉強支撐着把二師兄挪回帳篷,二師兄堅持着爲我解開穴道。然而當我去拿藥,那些個大夫卻不肯把要藥給我,只說軍營中短缺。我知道有些藥,軍營中確實短缺,但是這類跌打損傷的常用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短缺的。我無法只能返回二師兄的帳篷中。而是看到我兩手空控,便知道怎麼回事,就勸慰我道

‘師弟,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這樣的軍營,更不值得我們再去爲他效力,待我恢復了些許力氣,二師兄就帶你離開。’說完,二師兄還衝我笑了一下。而我只能點頭應允。

本來以而二師兄的體質,如果及時上藥,本可以撐得過去,可是沒有藥,只能靠他自己強撐,當天夜裡,又強撐着要帶我離開,我知道他是生怕那個校尉再找我的麻煩,我不願,想要等着二師兄再恢復了些,可是二師兄也是執拗的性子,只能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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