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飛本想拒絕,她跟楊家老幺也是八竿子打不着,沒啥話能說,那小丫頭留下來陪自己,只會讓兩人更加的尷尬,況且她還想趁大伯家沒有人的時候做些報復的事情,她小堂妹留下豈不是會壞了她的好事?
楊鳳飛想過那些,就要開口拒絕周蓮香的話,然而那頭周蓮香跟楊童心母子倆已經商議好了,不及楊鳳飛開口拒絕,周蓮香就轉身去叫自家當家的,大兒子,準備下地做活。楊童心見她堂姐愈要說些什麼,也沒給楊鳳飛機會,隨後拉住楊鳳飛的手,對楊鳳飛開了口,“堂姐,童心現下給堂姐換藥吧!家裡頭的草藥不及藥鋪裡頭的藥精良,所以得及時換下來才行!”
楊鳳飛雖然沒有以前講究了,但也是不希望自己胳膊上留疤,當又下有不要錢的醫藥,她不用白不用,於是對楊童心點了點頭,跟着楊童心進了屋子裡。楊鳳飛坐在屋子中的牀榻邊上,由楊童心給她換藥。楊童心輕輕的撩開楊鳳飛的衣袖,將昨日裹上去的紗布摘了下來。
楊童心給楊鳳飛換藥的空檔兒,楊鳳飛的嘴可沒閒着,她先前聽說趙家老爺從中阻礙楚辭少爺跟她堂妹在一塊,內心好不歡喜,但又不太確信,隨後有一茬,沒一茬的跟楊童心提了這事,“童心,堂姐見你這包紮的手法好生嫺熟,莫不是經常去藥鋪給雪兒妹妹打下手?”楊童心並不知她堂姐肚子裡裝的什麼心思,見那話也沒什麼毛病,隨後衝楊鳳飛點了點頭,“堂姐,童心得了空子大都會去仁濟堂給雪兒姐幫忙,久而久之便學會了這些皮毛。”
楊鳳飛虛僞的朝楊童心笑了笑,“童心妹妹還是謙虛了,堂姐瞧着妹妹這手法跟尋常正經大夫沒啥區別,怕是日後也會跟雪兒妹妹一樣,當個有名望的大夫吧,只是堂姐怎麼聽雪兒妹妹說趙家的大老爺反對雪兒妹妹跟楚辭少爺在一起呢?雪兒妹妹醫術精湛,趙家老爺不是應該高興自家有個這樣的少夫人來的?”
楊童心聽聞楊鳳飛的這些話後,立即明白了過來,暗自嘀咕着,“堂姐果然沒安什麼好心,都嫁作他人婦了,還惦記着楚辭大哥,真是沒臉沒皮。雪兒會那樣說,定是有她的原因,乾脆繼續唬着堂姐好了!”楊童心暗地裡誹謗着楊鳳飛,知道她堂姐沒安什麼好心後,不由的想懲罰一下楊鳳飛。
楊童心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邊給楊鳳飛包紮,邊回了話,“堂姐啊,趙家大老爺一向神秘莫測,可是鎮上正經的大戶人家,哪兒是尋常百姓攀的上的,咱們家到底是比不上那種大戶人家,怕是雪兒姐跟楚辭大哥的感情路還長的呢。”楊鳳飛一聽這話,心中立即高興了起來,暗暗在心裡1嘀咕道,“我就說嘛,我楊鳳飛得不到的人,那個小賤人楊如雪也別想得到,長的再好看,再討楚辭少爺喜歡又有什麼用,到底是個出身卑微的農家女,趙家大老爺是不會點頭允了楚辭少爺娶那小賤人的!”
楊童心見楊鳳飛沒由來的高興了起來,就知道楊鳳飛肚子裡沒裝什麼好心思。楊鳳飛正高興着呢,忽然覺得胳膊上一疼,隨後大叫了起來,“童心,你這是做什麼?輕點兒,弄疼我了!”楊鳳飛疼的直擰眉頭,略有生氣的朝楊童心看了過去。
楊童心就是想讓她堂姐喊疼,誰叫她堂姐還把心思掛在楚辭大哥的身上。小懲罰得逞後,楊童心不由的在心裡頭樂呵了一番兒,隨後一臉兒的無辜朝楊鳳飛看了過去,“堂姐,童心一直是用這個力道給堂姐包紮的,定是堂姐自己沒注意,碰到了傷口!”楊鳳飛光顧着自己高興了,也不知自己方纔有沒有碰到什麼東西,見楊童心說那話,也便全然相信了。
“堂姐,你這胳膊上的傷本來就嚴重,童心給你包紮的時候千萬不能亂動,在忍忍,再過一會兒就包好了!”楊童心故意唬着楊鳳飛,讓楊鳳飛看不出來自己是在整她。楊鳳飛又不懂這些,自然而然的信了楊童心的話。
楊童心在包紮的最後一道步驟上,使勁的給楊鳳飛緊緊的打了一個結,這讓楊鳳飛疼的嗷嗷直叫,“堂姐,只有紮緊了,才能讓草藥快速奏效,你就先忍着點兒吧!”楊鳳飛聽過楊童心的話,生生憋屈了下來,不敢有任何抱怨。楊童心給楊鳳飛包紮完後,知道楊鳳飛也不能做些什麼,便讓楊鳳飛在屋中歇息,她自己走了出去,給自家家院中的小塊菜地翻了翻土。
楊如雪去鎮上的路上一直在擔心楊鳳飛會在自家做些不好的事情,但又想到楊鳳飛身上還有深深淺淺的傷口,量她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壞事,這才放下了心。仁濟堂中一切照常,藥鋪開門後,進進出出一些來抓藥,看診的的病人,楊如雪忙活了一會兒功夫,藥鋪裡頭便清靜了下來。
張進酒拿着藥鋪中的賬薄坐在前堂的桌子旁邊翻看着,竟不想,一擡眼便看見了楚辭。“雪兒啊,你瞧瞧誰來了?!”張進酒當下就對自己徒弟說了那話。楊如雪好奇的順着她師傅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眼便看見了白衣偏偏的俊俏公子。
楚辭目光溫柔的看向楊如雪,慢慢的走進了藥鋪。“楚哥哥,你的病好了麼?怎麼出來走動了?”楊如雪放下手中的活,立即走去了楚辭的跟前。楚辭聽了楊如雪的話,輕輕的對楊如雪點了點頭,“雪兒,楚哥哥的病已經好透了,今日來藥鋪,特意拿來兩罈子美酒,過來答謝張師傅前不久的悉心照料!”說過那話,楚辭就把手中的美酒送到了張進酒的跟前。
“老夫還說,怎麼楚小子一來,屋子裡頭就冒出一股子香氣呢,原不想竟是佳釀的香味啊。看來老夫前不久沒有白白爲你小子操心吶!這兩罈子美酒,老夫就收下了!”看見楚辭送來的佳釀,張進酒當下連帳也不算了,說過那話,直接拎着酒罈子,去了藥鋪的裡屋。
楊如雪見她師傅這般模樣,不由的嘟嘴抱怨了起來,“楚哥哥,你幹嘛給師傅送酒過來,師傅見了酒可就走不動路了,待會兒師傅手上的賬又要落到雪兒的身上,讓雪兒去算賬了!”楊如雪可不喜歡去看賬本上密密麻麻的東西。楚辭見楊如雪生了氣,輕笑着安慰道,
“雪兒,美酒是一番兒謝意,終歸是要給張師傅的,害的雪兒要去算賬是楚哥哥的錯,既然雪兒不想看賬本,那就由楚哥哥幫你好了!”楚辭剛從桌子上拿起賬本,就見張進酒從裡屋中走了出來,“徒兒,又說爲師的壞話呢?老夫豈是做事半途而廢的人?這賬本還是由老夫來看看吧。”張進酒猜測楚辭此番兒過來,不單單是給他送酒那麼簡單,定是有什麼事要同她徒兒說,便快速的從裡屋中走了出來。
“師傅,這還差不多!”楊如雪聽過她師傅的話後,頗爲滿意的看了看自己師傅。楚辭隨後將手中的賬本還給了張進酒,轉身望着楊如雪的時候,一時猶豫不決了起來。楊如雪見楚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隨後好奇的開口問道,“楚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雪兒說的?!”楚辭聽過楊如雪的問話,也不再賣關子,默默的對楊如雪點了點頭。
“雪兒,我。。。”楚辭吞吞吐吐的說了那話,隨後又將目光放到了張進酒的身上,張進酒明白楚辭是何用意,故作大聲的說道,“這賬本怎麼缺了一頁?老夫進屋找找去,楚小子在這兒幫老夫看一會兒!”張進酒藉故離開了自己徒兒跟楚辭的跟前,獨留他們二人相處。
“楚哥哥,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趙家大宅中出了什麼大事啊!?”楊如雪見楚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的着急的說道。楚辭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後釋然的開口道,“雪兒,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楚哥哥近日可能要離開鎮上一趟,到別處待上一段日子!”
“去別處?爲什麼楚哥哥要突然離開啊?”楊如雪在楚辭病好了後,還1沒跟楚辭見上幾面呢,現下聽到楚辭突然離開的消息,不由的驚訝了起來。楚辭到現下還是有所顧慮,沒有將自己真正身份告訴他雪兒妹妹,但他也知私軍營那處不容在耽擱下去,楚辭反反覆覆考慮了好久,才決定在今日將離別一事告訴楊如雪。
楚辭知道楊如雪有諸多的不解,隨後編了一個謊,同楊如雪解釋了一番兒,“雪兒,這也是被迫無奈,過幾日正好是仲父家中祭祖焚香的日子,仲父祖籍並不在望月鎮這處,所以要舟車勞頓,趕回祖籍之處小住一段時間,我雖是仲父的義子,但也應該回去陪同仲父一塊祭祖上香,所以過幾日要離開望月鎮!”
楚辭用了一個讓楊如雪無法懷疑的藉口,楊如雪聽過她楚哥哥的話後,眼中不免流露出失落的神色來。“楚哥哥,既是如此,那你就安心的跟趙老爺回祖籍地方小住一些時日吧,祭祖對於大戶人家來說不是一件小事,需得多多上心纔是,只是楚哥哥身子骨剛剛痊癒,不能太過勞累,雪兒不在處哥哥身邊,楚哥哥定是要好生照顧自己才行!”
楊如雪雖然生於尋常百姓人家,但也是知道祭祖典禮上繁瑣事件不少,她可不希望楚辭爲此累壞了身子。楚辭聽過楊如雪關心的話,心中不由的生出內疚感,自責自己欺騙着楊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