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現如今他是徐堯
麗娘自是不知道徐堯回來這一圈已經把事情搞清楚了。吃過早飯,麗娘才細問他爲何回來。徐堯說店就沒開。王*聽了這事兒也趕忙回來,店裡沒人,自然不會開門。
“王嬸子也回來了?”麗娘吃驚,王*離開這些日子家裡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她回來了和孩子住哪裡?
徐堯點頭,對其他人的事不關心。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麗娘,摸着自己的後頸,麗娘不解的問,“看我作甚?”
沒搭話徐堯緩緩的收回目光,“你和阿火在家裡。”
“你要做什麼?”麗娘驚倒,“你要去——”
徐堯瞪着她,直到看的麗娘心虛了才收回視線,“在家呆着,”
麗娘扁嘴不願意點頭,徐堯定定的看着她說道,“保證。”
見他神色認真,麗娘只得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知道了。”
再看他一眼沒說什麼,徐堯低頭吃飯,吃了早飯逼着麗娘答應今兒一定會乖乖的在家裡,他纔出門。
其實麗娘是想跟着去瞧一瞧的,但想起自己被迫答應的事。只好抱着阿火在院子裡轉圈,轉的實在讓人受不了了,她就讓阿烈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其實也沒什麼事兒,有了昨日麗孃的震懾作用,今天也沒人來找麻煩。徐堯讓麗娘答應在家裡不過是擔心她在一個衝動做什麼事。昨晚他已經找到張大叔說了這事。見到徐堯要比麗娘要安心的多。雖然聽說徐堯的手段也是強硬了一些,但到底是男人,不怕最後那些人拿女人說事。
徐堯聽了昨日的事,恨不得立刻回家將麗娘綁起來狠狠的打一頓,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來他是否聽進去了。
“就這樣,人是放了。可那些人要是再回來——”到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徐堯,你有什麼想法?”
徐堯困惑的看着他們搖搖頭。想法沒有,只不過這是麗娘鬧騰出來的,與其讓麗娘過來,不如讓他自己來。
原以爲徐堯能說些什麼,這一看衆人不禁有些失望,有人不滿的說着,“本來只是打了人,這下去要是出了人命,該怎麼辦?這麗娘也太沖動了。”
張大叔立刻看了一眼徐堯。見他面容淡淡的沒說什麼,當下出聲,“麗娘也是心疼她爹。再說徐大哥也是爲了大夥兒、”
這話說的沒人敢出聲了。人人都知道徐善是爲了大家才受的這一場災。衆人心裡雖然不高興,但也沒人敢說什麼。
“那怎麼辦?今兒大家在這裡也是想出一個主意。不能任由這些人這樣下去。”臨水村這裡沒有地主租地,大家的地都是自給自足,能夠溫飽就已經不錯了,先如今村裡上下人口比較多,一些抵不住壓力的人已經賣了地。再這樣下去,往後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過活了。
“那怎麼辦?他們上來就打人。而且還只找老弱婦孺動手。”有人說道。
“這更說明了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他們要我們的地而且這麼大費周章。”張大叔沉聲說道。思索了一會兒將視線轉向了徐堯。
他們常年在這裡生存,這裡有沒有什麼寶貝他們自然是知曉的。之前山上不斷的發生各種事,只消細想一下就知曉事情的原因還是出自山上。而對山上最熟悉的人莫過於眼前的徐堯了。他又不是多話的人。更何況,這是他的想法,又不好在這裡說出來。
察覺到他的視線徐堯平靜的回視着他,淺淺淡淡的目光不見一點波瀾,但那一雙眼睛卻告訴張大叔,他知道他的想法。
徐堯是個奇特的男人,或許是因爲從小被狼養大,他對氣息的敏銳比平常人要敏感一些,一旦有人露出對自己有想法的氣息,他就能捕捉到。以往是他不願意動腦子去想,這些日子,學了一些東西,心裡的彎彎繞繞自然也多了起來。是以張大叔看過來的時候他多少猜得到、
大家又熱鬧的討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什麼主意,大家漸漸的散了去,徐堯一個人留了下來。
“徐堯,我有點想法,不知道是不是。你看——”張大叔將自己心裡頭的想法告訴了徐堯。
說完看着徐堯,見他沒點頭也沒反駁,張大叔不確定的開口,“他們是不是和之前在炸山的那些人是一樣的?”
徐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情願的開口,“多少有的。那人死後,又有官兵來過,這事兒不會這般巧。”
“你的說法和麗娘一樣,可他們爲何要我們的地?”
“找東西。”徐堯慢吞吞的開口。
“你知道?”
徐堯緩緩搖頭、他不清楚。
“那你爲何說——”
徐堯又不說話了,張大叔摸不到他的脾氣,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開口。換了個話題,問了該怎麼防禦這些人再來,之後就讓徐堯回去了。
今日似乎是安靜的一日,但也有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多多少少有人猜得到,今日沒人來找麻煩,是因爲昨日麗孃的舉動嚇到了那些人。眼看着天氣冷了下來。入冬之後要是還是這樣,就麻煩了。
麗娘在家裡也沒閒着,招呼了一羣女人紛紛吩咐把自家糧食藏好,不管如何,這一季的糧食都是他們這個冬天過冬的保障。去年冬天的雪災大家也都記得,所以都紛紛點頭贊同。
徐堯回家的時候麗娘正在往地窖裡背糧食,小小的個頭,力氣倒是不小,揹着一袋糧食往地窖門口放。麗娘找了一些布條做了繩子,用布條把糧食往地窖裡運。徐堯回來的時候她正趴在地窖口提着繩子小心翼翼的往下降糧食。
徐堯湊過去看了一眼,一手提溜開她,大手抓着布條很快的就做好了。麗娘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力氣和女人之間的差別,兩人沒言語,倒是很快把活兒給做了。做完累癱的麗娘在凳子上坐下來,喘息着看着呼吸都不見紊亂的徐堯,心裡隱隱不平衡。
知道她在想什麼。徐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遞給她一碗水。
咕嚕咕嚕的喝完水麗娘纔有機會問他今日的事。徐堯自然是不會隱瞞的,如實的說了。
麗娘聽完沉默了會兒,“他們和華郡一樣嗎?”
“不清楚。”徐堯說道,“你不該動手。”他皺眉說道。
麗娘這一動手,往日的麻煩會很多。這些人不會就這麼放手。想通這一點,徐堯就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
麗娘吃痛的看着他,“他們欺負爹。”她細想下來,也覺得自己衝動了。官府是不會管了,那些人要是把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該如何,他們不會給她講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
這麼一想,麗娘不由擔心了,“那該怎麼辦?”
伸手揉開她眉間的清愁,徐堯喚聲說道,“有我在。”
雖不知他打算如何,麗娘還是因爲他說的話放心下來。
……
徐堯能做什麼?要想這些人徹底放手,那只有兩條路,一個是給了他們要的東西,另外一個就是把他們全部幹掉。要是真的把這些人幹掉,那麻煩事會源源不斷的來。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給了他們要的東西。
關於那件東西,麗娘是不知道,徐堯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徐堯比麗娘多知道的一些東西就是他知道這個東西在哪裡。該去哪裡找。
在臨水山上,不只是只有狼羣,還存在着一樣東西,是臨水村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或許以前知道,或許在不知何時的時候這個東西不見了。而徐堯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爲他被狼羣困起來的時候見過一次。
瞞着所有人,徐堯一個人再一次上山了。山林之中似乎還存留着燒烤之後的味道,這裡已經沒了有關狼的任何氣息。起碼,徐堯上山的時候不曾感覺到有狼存在的氣息。他循着記憶往山中走。在一個凹陷的位置停留不去。
徐堯眉頭緊皺,他明明記得,在這裡應該有的。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繞着凹陷的位置徐堯不知道轉了多少圈。
此時的徐堯也不知道在此刻的臨水村被一羣官兵包圍。麗娘抱着阿火和徐氏抱着團團靠在人堆裡,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兩次見到官兵一次是爲了徵兵,一次是爲了找人,這第三次是爲何?
鄉長顫顫悠悠的出來,說話都帶着顫抖,“大家活兒別怕,這些官爺是來找人的。和大家夥兒沒什麼關係。別怕別怕啊。”說着不怕,自己全身都是顫抖的。
張大叔裝着膽子開口問道,“鄉長,咱村裡的人大家夥兒都認識,咱們不認識當官兒的人。”大家都是鄉野村夫,怎麼可能認得這麼大排場的人啊。
鄉長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他也是這麼說的啊,可那位爺不信啊。
麗娘在人羣裡找着徐堯,不知道他又到哪裡去了。確認了這裡沒什麼危險她也就放心下來。出聲問道,“鄉長,他們找何人?”
麗娘話音一落從官兵的背後緩緩的走出一個人,那人一襲肅嚴官服出現,但臉上的那兩撇小鬍子麗娘是人不錯的,不由得脫口而出,“房先生?”
房景同原本嚴肅的臉見到麗娘不由得笑了,“麗娘近來可好?”說着一雙眼睛看着麗孃的身後。
知道他是在找徐堯,麗娘出聲,“徐堯不在。房先生這是——”這人竟然是個高官,麗娘不由得警惕起來。
“這個暫且不說,”房景同笑了笑往後伸了伸手,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下,看到官老爺和幾個地痞*被人帶過來。
面對麗孃的困惑房景同解釋,“這人與華郡一般,想要得到山中之寶。所以纔會讓那些地痞來欺辱你們。現在也已查明。往後大家放心便是,aa’他沒解釋自己是何身份,只是告知了以後不會有人再找村裡人的麻煩。
村裡其他人才不在乎這人是誰,他們只要好好過日子就好,聽到這話不由得紛紛笑了起來。
麗娘警惕的看着房景同,眉頭緊皺了起來。這人忽然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房景同走過來對麗娘說道,“可否到家裡說?”
遲疑了一會兒,麗娘點點頭。回到院子,麗娘看着唄官兵包圍的院子不悅的開口,“房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麗娘誤會了。在下是有些事要問,不過還是等徐堯回來吧,”
“爲何不能告訴我?”
房景同沉默着,“麗娘不曾懷疑,爲何徐堯一個嬰兒會在山上?”
“關我何事?”麗娘想也沒想的問道,“不管他以往如何,現如今他是徐堯。”她心裡不由得鼓動了起來,不安充斥了整個心房,只有用這樣囂張的怒氣才能壓下她心裡的擔憂。
房景同沉默着。似乎不打算說話。
麗娘氣急了,抱着阿火在院子裡轉圈,想要出門卻被門外的人攔下來,麗娘頓時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房景同已經不是那個弱弱的先生了,淺淺的說道,“等徐堯回來,我自是會說的。”
麗娘乾瞪眼,很快他們家這個院子自家人只許進不許出。這種被人囚禁的感覺頓時讓麗娘火冒三丈。無論她怎麼問,房景同就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把房景同關在門外,麗娘抱着阿火在屋子裡,不願意去看房景同,徐氏擔心的問道,“這人是爲了你之前的事來的嗎?”這麼多人會不會出事?
“不是。”麗娘搖搖頭。他們不是爲了自己而來,他們是——
麗娘心裡或多或少能夠猜到些什麼。第一次她不希望徐堯很快回來。
這廂徐堯一下山就遇到村裡人,大傢伙趕忙把家裡的事說了,徐堯快步往家走。他此時面若寒霜讓人不敢接近。尤其是當看到圍在院子門外的那些人之後,他雙眼驟冷,邁步進了院子。
房景同見他進來,起身說話,“你——”
“滾出去。”徐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怒道。
眸色微閃,房景同還要開口說些什麼,徐堯也不廢話,直接一手提着人一邊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