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
聽聞麗娘和徐堯一起回來了青山在接到這個信兒的時候,心頭隱隱鬆口氣。還真讓麗娘給找到了。不過她從小都是這樣的性子。在那之後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的惆悵。那種異樣的情緒再次襲上心頭。似羨慕,似嫉妒,似心痛……
斂眸掩飾掉眼中的情緒,望着眼前的賬本卻隻字未進眼中。 他在多的情緒都被掩飾掉,青山整理了心情,應麗娘之邀回到了村子裡。
續完舊,麗娘問起了青山之後的打算,青山也沒有隱瞞,“我想再去試一次科考。”
麗娘有些意外,她還以爲青山哥不是那種對名利很在乎的人呢。不過讀書人最開始的夢想也是如此,因此她並沒有拒絕,贊同的說道,“當今聖上是個明君,青山可要努力。”
青山自是不知道麗娘是如何知道當今聖上是明君的,想來是她出去了一年多有所聽聞。不過他這兩年雖然在鎮子裡不問世事,可也沒有放棄讀書,會想要參加科考也是因爲覺得自己歷練夠了。決心要出去走一走。
如今得到麗孃的贊同,青山嘴角上揚,“這是定然。”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青山便離開了。
如今二人已經不是少年了,在一起久了會惹人閒話,雖然有徐堯再旁,青山還是會不自在,不如早早離開。
翌日,青山同爹孃說了自己的意願,張家大叔沒有反對,他認爲年輕人出去走走是應當,可青山娘不同意,這兩年來她不爲別的,只爲青山的婚事操碎了心,可孩子越來越大,根本不聽她的。也不見他提起要成親。所以她對青山這般說了。
“倘若你一定要去,就成親之後再去。”
青山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於是母子二人就這般槓上了。有一段的時間裡,麗娘聽說了不少青山娘和徐氏說青山的事。久了,她勸說青山娘,“嬸子,青山哥是個有骨氣的人,你這般逼迫他,他定是不樂意的。”
“那我當如何?麗娘,你都兩個孩子了,青山還不肯成親,起先我以爲……哎,如今他這般大了,再下去還能找得到嗎?”青山娘擔心的說道。二十多歲的年紀在哪裡也已經是娃爹了吧!
“嬸子,青山哥是有一番作爲的人,不會在這裡的,與其讓青山哥難爲,不如隨了他去。青山哥不過二十多歲,以後定有好姑娘的。”
麗孃的勸說青山娘雖然明白,但也沒鬆口。
忽然有一天,青山離開了鎮子,一個人走了。知道這事兒的青山娘在家裡和自家男人大鬧了一番,後來才聽說是張大叔做主讓青山去科考了。是以,這事兒才消停了下來。
話說,青山離了鎮子前往京城,這段路在兩年前他就已經走過,那個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年,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如今的他對當今事實有了自己的理解,不再是那個心比天高的都讀書人。
這一路上,他拜訪了好友,休息幾日便會繼續前行。只要能在考試之前到達京城就好。雖然心中對孃親有抱歉,但成親之事是他的堅持,不肯就範。只當他這是任性,也要找個順和自己心意的女子。
思及此,青山搖頭哭笑,他這般心境,怕是見了徐堯和麗娘之後纔有的吧。時間那有這般順遂之事?
這一日,青山行至歷山仙潭寺,寺中住持乃是心善之人,總會給予讀書人方便,青山說明了緣由,住持便讓他在寺中住下來。晨鐘暮鼓,佛龕慈目,這般清淨之地讓青山難得心平如水。白日隨着寺中師傅做一些事,晚上讀書複習。很快也在寺中熟悉。
每月初一十五,寺中是最繁忙的時候,青山在的時候正好趕上十五,這日寺中繁忙他自願幫忙。在大殿前記錄添加香火的善人。就在他執筆書寫的時候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垂首望去,對上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怯怯的看着他,他展顏一笑,問道,“何事?”
這是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有些污穢,但那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明亮。此時的她攤開小小的手掌。掌心裡躺着兩個銅板。
青山看去,有些不明白,“這是要給我的?”
小女兒點點頭,怯怯的露出一個笑容,糯糯的開口,“哥哥。這個給你,你可不可以把姐姐的名字寫上去?”她指着他正在書寫的功勞簿問道。
青山不明所以,看這小女孩的樣子,這兩個銅板對她來說應該很重要,爲何她會給自己呢?而且要寫到功德薄上是爲何呢?
心中惻隱之心而起,青山放下硃筆耐心問道,“你是要獻功德嗎?只要你潛心許願,菩薩聽得到的。”
小女孩遙遙頭,“外面的人說,要寫給菩薩看,菩薩才知道我的願望,我沒錢,只有這個,哥哥,可不可以?”
兩個銅板再次出現在面前,青山沉默了會兒,問道,“爲何一定要寫下來呢?”
“這樣就可以救姐姐啦。”小女孩天真的說道,“阿布的姐姐病了,其他人說要求菩薩,阿布求了好久了姐姐還沒好,那些人說要給錢寫給菩薩看。哥哥,阿布有錢,這些可不可以?”
女孩的三言兩語純真的可愛,可言語之意也讓青山有些不悅,他的不悅是來自那些給阿布說添香油錢的人。何事佛心如此被金錢薰染了。
阿布瞧着青山久久不語,心想哥哥是不是不願意,她鼓着臉還要開口。“哥哥,你是不是覺得阿布的錢少?”
如此小心翼翼讓青山心疼。他搖搖頭,從懷裡摸一些碎銀子交給阿布,將阿布手裡的銅板接過來,笑道“沒有,阿布是個好孩子。菩薩說了阿布的心願她聽到了,這不,菩薩讓哥哥告訴阿布,拿着這些給姐姐看病。姐姐很快就會好的。”
“真的嗎?”阿布雙眼一亮,“菩薩真的這般說嘛?”
“自然是真的,所以阿布要照做,快去給姐姐請大夫吧!”
“謝謝哥哥!”阿布剛跑兩步忽然又回頭,“哥哥,要把姐姐寫上去哦,姐姐叫阿憶。”
望着手裡的兩枚銅板青山笑着點頭,“好的,哥哥會寫上去的。”
阿布很快的跑沒影了。青山看着手中的銅板卻覺得滾燙無比,起身將兩枚銅板扔進了香油錢箱裡,有師傅看到,笑着說道,“阿布來了嗎?”
青山有些意外,“她經常在嗎?”
“是啊。每次初一十五都會來,每次兩個銅板。阿布姐姐在尋親路上生病了,阿布是姐姐一手帶大的,阿憶姑娘也是個好的。”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這般說,師傅忙說道,“施主還是把阿憶姑娘的名字寫上吧,住持每次逗這般吩咐的。”
青山點點頭。走到功德薄上寫下阿憶姑娘的名字。在未來啓程的路上,每每想到阿布那雙眼睛他都會暖心一笑。
在仙潭寺住了半個月,青山告別了住持謝過這些日子的款待方繼續上路,許是有了阿布的事。每看到有徐堯幫助的人,他都儘自己的微薄之力。
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夏末秋初,秋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青山在城外找尋茅屋住下來,白日裡在城裡給人寫信,閒暇之餘將自己一路看到的書寫下來。晚上挑燈夜讀,爲了最後一點時間衝刺。
兩年的賬房先生讓青山的生活不至於疾苦,加上這一路上小心節儉,青山的日子不算清苦,穩下來方與父母聯繫。在家鄉的青山娘收到信長長的鬆口氣。
秋試整整需要三日的時間,在進入考場之後三日之內是不許出來的。而隨着進京的學子越來越多,京城各家大院也越發的忙碌起來,各位學子都在努力的給自己尋找門師打聽考試內容。反觀青山,只是靜靜的等着開考。
秋試正式開始,進入考場之後,青山便排了其他的心思,專心在考題之上,三日裡不言不語,不見他與誰交流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這自然是引起一番老師的關注,在青山不知道的時候,御史臺的御史大人已經觀察了他很久了。
三日考試結束,青山出了考場,就有人上前搭話,“請問是張青山嗎?”
青山點頭。“你是?”
“御史大人有請……”
此話一出,青山心裡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不解。他明白監考官員會在這三日觀察。很多門生都是從科舉之中選出來的。但他的狀況他自己明白,並沒有做出任何引人注意的事。爲何會有大人找到自己呢?
他來科考只是要看看如今的時局,青山本人對做官沒有什麼年頭,如麗娘所說科考是證明讀書人的一個過程,他要把這個過程走完。
在這個時候的其他學子應當怎麼做?把握住這個機會嗎?
青山沉着再三點頭跟着此人走了。
ps:青山是個好孩子,青山有個好姑娘,我只打算寫兩章的,哎!
之前說過大舅舅過世了,因爲單位一直沒有說好事情,所以沒辦事兒。這幾日要回家辦事兒,靈已經和編輯請假了。這幾日不更新了,另外,問下,有人喜歡看靈異的嗎?新文有個構思,你們喜歡,我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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