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芙以前沐浴,都是習慣放藥材和花瓣的,那樣天長日久,才能養出一身細白幼嫩的好皮膚。
可自從搬到破院子裡後,那份待遇沒了。如今又看到了,連蓮心都忍不住驚喜起來,連忙道:“小姐,都是您以前用慣的呢!”
“郡主吩咐了,三小姐是府里正經的主子,自然該多加關照!郡主還說了,以後屬於三小姐的待遇,會一樣樣都回來的!”
送藥的僕婦點頭哈腰的,對蕭芙十分的尊敬。
“那麻煩你替我謝過姐姐!只是我這裡環境簡陋,沒什麼賞賜媽媽的,這是我新做的荷包,媽媽別嫌棄。”
蕭芙笑的非常甜美,還非常客氣的硬塞給那僕婦一隻精工細作的荷包。那僕婦收了她的荷包,回到蕭珏面前時,自然也說了不少好話!
蕭珏似乎很受用,隔天又派人送來了更多吃穿用的東西,還派人來重新修葺粉刷屋子,打掃院落……雖然並不止修整蕭芙住的院子,連其他幾位側妃住的院子也一併修整了。然而蕭芙是知道,蕭珏這是爲了討好她才做的。
只這樣怎麼能夠!她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與此同時,長寧的病情越發沉重了,據說現在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疹子,又紅又腫的,臉啊手啊的許多地方都抓破皮了,根本沒法出門見人。
蕭芙聞訊去探望了一次,差點被長寧的模樣嚇倒,回頭出了汀蘭院的門,她便得意的吩咐蓮心:“可以動手了!”
因着長寧久病不愈,蕭乾終於發怒,命人將那位主治太醫抓起來,然而當侍衛們趕到的時候,那位太醫已經口鼻流血的死了,死因是被人下了毒。
竟然有人敢在王府裡搞事,暗害長寧,蕭乾頓時大怒,下令嚴查。隨後在太醫的住處查出了幾件珍貴的首飾,還有繡花的帕子,以及一件女人穿過的肚兜,很明顯是蕭珏的。
這下蕭珏徹底傻了眼,污衊她害長寧也罷了,居然污衊她與太醫有染,破壞她的名節,這簡直是想要她的命啊!
這肯定是蕭芙乾的,一定都是蕭芙乾的。那個賤丫頭一開始設計好了,竟是想一箭雙鵰,同時除掉她與秦長寧,實在是太惡毒了。
蕭珏想到此後,立刻大喊大叫起來,連聲道:“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沒有做,一切都是蕭芙指使人乾的,是她派人弄了新鮮的漆樹枝來,令秦姑娘起疹子的……”
“是不是,抓來問問知道了!”
蕭乾冷着聲命人去抓蕭芙,然而侍衛們纔出門,看見蓮心匆忙跑過來,大喊道:“求世子爺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快不行了。”
“什麼,蕭芙也出事了?”衆人頓時大吃一驚。
蕭芙確實出事了,她在泡澡,泡着泡着暈了過去,這會子渾身高熱,人事不知。
“郡主,你好狠的心啊!爲了嫁禍給芙兒,竟然要她的命,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啊!”
蕭側妃聽說了太醫暴斃、蕭珏引導人要去抓蕭芙後,立馬不顧一切的跑過來,衝向蕭珏開始撕扯。口裡還連聲道:“我說嘛,你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發好心,自小到大正眼都沒瞧過我們,這幾天突然又送東西又修房子的,原來是要暗害我們……”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暗害蕭芙!”
蕭珏厲聲爭辯着,裝張的渾身顫抖,心底懼怕的厲害;她是想暗害蕭芙的,也做了一些安排,然而根本沒有動手。
她沒那麼傻,要動手也要先把罪責都安排在蕭芙頭再動,這會子動了,她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然而偏偏蕭芙出事了!這怎麼可能,到底是誰下的手?
蕭珏一時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明白,她只能儘可能的乞求蕭珏:“世子爺,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我更沒有和太醫私通,我堂堂郡主,怎麼可能看一個太醫?且我與秦姑娘****在一個院子裡,我若想害秦姑娘,何必借別人的手?”
蕭乾聽了只是冷哼了一聲,道:“是,你是沒有害長寧,然而方纔你第一時間說是蕭芙乾的,還知道引起長寧起疹子的東西是漆樹枝。我們誰都沒有說是漆樹枝,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我?”蕭珏方纔心慌之下,脫口把漆樹枝說了出來,此時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無話可辨!
她悲憤之下,只能道:“總之一切都是蕭芙出的主意,我幼年吃過漆樹的苦,見秦姑娘症狀相似,胡亂猜出來的,我真沒有害秦姑娘的心。”
“算你沒害她,你也不想見到她好,要不然她病了這幾日,怎麼不見你說出漆樹的原因?蕭珏,你想她死,想她快點死,以爲她死了,這王府內院全盤掌握在你手裡了,是嗎?”
蕭乾一步步逼近蕭珏,說話間眸子閃出一抹譏誚的笑容,緊盯着失魂落魄的蕭珏道:“你是不是傻了,現在這座王府是我的,和你有多少關係嗎?我願意讓誰管誰能管,你做的了主嗎?”
蕭乾的聲音鏗鏘有力,直如一個個炸雷一樣在蕭珏耳邊炸開:“爺留下你,是顧念着你是可用之人,而不是因爲血緣或是你的郡主身份。你安心在府里老老實實做事,爺一輩子都不會爲難你。可你居然想害了爺的人自己掌控王府,心也太大了,來人啊……”、
不等蕭珏辯解,蕭乾一聲厲喝,命道:“即刻將郡主送往西郊別院去,讓她安心守孝。”
西郊別院,是建在會寧城西的一處小山莊,地處偏僻,曾經是鎮北王府一處夏日的避暑行宮所在,現在已經完全被蕭乾掌控。
眼看着都秋天了,將人送到避暑行宮裡,分明是要將她關押在那裡,眼不見心不煩。明着是去守孝,實際,估計再也回不到王府了!
可是,又能如何呢,錯錯在她不該聽信蕭芙的讒言,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也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想到此,蕭珏的內心頓時悲涼無,同時將一切的怨恨都發泄在了蕭芙的頭。當即將自己與蕭芙的一系列事情都說了出來,還道:“不管世子爺信不信,總之,這些都是蕭芙做的,她若死了,那是罪有應得。她不死,我在西郊別院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