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塞冷冷的看着耶律辰,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心裡暗道,蘇巧巧這傢伙不會真傻的什麼都告訴他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是真的是一個大大的把柄被他抓到手裡了。
不過,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蘇巧巧看着也是有些聰明的,自己這個紈絝二混子都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能隨意往外說,蘇巧巧總不會比他還傻吧,這麼一想,他也就鎮定了下來。
“拓跋塞,你和我合作,你就還是塞外的王子,日後塞外的王,你們塞外的疆土只要有我在,我保它不失一分一毫!”
“你應該知道的,雖然現在大戰還在繼續,但是……以我天意王朝的兵力,再加上有我主帥,你覺得你們勝出的機率有多大?”
恩威並施,又似是抓住了拓跋塞最重要的把柄。
拓跋塞深深的看着耶律辰,覺得自己對他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什麼腹黑,簡直就是黑心肝。
看着耶律辰半響,拓跋塞忽然笑了。
紅衣一拂,直接就坐在了耶律辰的對面,淡笑的看着他:
“耶律辰,你可能誤會了,我可不關心塞外的疆土在誰手裡,我也不喜歡當什麼塞外王,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拓跋塞說着,頓了一下,也態度強硬了起來。
“蘇巧巧當我妹妹,入我塞外,以我塞外公主的身份嫁給你,也能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配你,也足以!”
哼,這個耶律辰十有八九是發現了什麼,這會兒故意試探自己呢,他纔不怕呢。
耶律辰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恐怕這也纔是他的真正面目,塞外的王子,之前怎麼看可都不是個慫包。
“塞外的公主,我還不稀罕!”
耶律辰冷冷的說着,就直接站了起來:“給你時間考慮。”
“你不合作,我一樣能讓這場戰爭更大,到時候就不是死更多的人那麼簡單了,你塞外疆土也將不會剩下多少。”
耶律辰說完,擡腳就出去了。
對於拓跋塞的配合,他之前是沒想過的,可是,正好撞上,不用白不用。
出了門,就看到了那拿着一個小藥瓶笑嘻嘻想朝着這邊走來的蘇巧巧。
耶律辰的臉當下就黑了。
蘇巧巧自以爲小心,除了唯一的知情者十一以外,就沒有人知道她去看拓跋塞的事。
爲了防止耶律辰知道翻了醋罈子,她一路都小心翼翼的,儘量的避開人。
終於走到了拓跋塞的住處,鬆了口氣,就要跨進院子。
可剛擡頭,整個人都僵住了。
“耶……耶律辰?你怎麼在這裡?”
蘇巧巧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傷藥下意識的就藏到了背後。
又覺得自己這話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連忙就嘿嘿笑了起來:“我剛纔去看了我哥和婉婉姐,剛正準備回去呢,忽然看到一隻兔子竄出來。”
“我就過來逮兔子了,沒想到你在這裡,你們在說話嗎,那你們慢聊,我就走了。”
蘇巧巧說着,擡腳就要走。
天啊,真的是悲催到極點,怕什麼來什麼,這傢伙不是在睡覺嗎,怎麼就在這裡。
拓跋塞也聽到了蘇巧巧的聲音,知道她過來了,心裡暗道一聲:算她還有點良心,就起身也走了出來。
耶律辰黑着臉看了蘇巧巧半響,見她要走,忽然就問道:“兔子呢?”
“嗯?什麼兔子?”
話出口,蘇巧巧猛然回神,連忙就道:“兔子,兔子跑了啊,我沒追到。”
耶律辰看着蘇巧巧,臉色陰沉,她就這麼捨不得他這個老鄉嗎?
這才半天的工夫就過來看了。
“你手上拿的什麼?”
見耶律辰半天沒說話,蘇巧巧都鬆了口氣了,驀地又聽到他的話,精神又緊繃了起來,當即就連連搖頭。
“沒,沒有,什麼都沒有。”
說着,就連忙把藥瓶放進了手腕上戴着的控溫箱裡,鬆了口氣,擡起了雙手給耶律辰看。
耶律辰點點頭,可能是自己剛纔眼花了吧。
漆黑的臉稍微好看了一些,安哼:總算還有點分寸,沒有過來送藥。
沒了證據,也找到了很好的逮兔子的理由,蘇巧巧幹脆也不走了,直接走了進來。
“這裡是塞外王子的住處吧,既然走到這兒了,那就去看看那塞外的王子吧,他昨天好像傷的挺重的。”
最後一句話出來,蘇巧巧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耶律辰剛剛好點的臉色又一次黑了。
擡腳就朝着蘇巧巧走了過去。
“不用,塞外王子已經歇息,我們回去吧。”
耶律辰聲音響起來的同時,拓跋塞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哎呀,妹子你來了啊,哥哥我可想死你了,快進來坐。”
拓跋塞已經迎了出來,邊走邊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受傷了,過來看我了。”
耶律辰黑着臉,站在原地,看着蘇巧巧。
蘇巧巧低着頭,直接就往屋裡走,決定暫時還是不要理這個醋罈子了,先把藥送過去再說,至於打翻醋罈子,過後再扶起來好好解釋吧。
結果,還沒走過去,手腕就被拉住了。
蘇巧巧呼吸一滯,知道這傢伙是真的生氣了,也就只好打消了去看拓跋塞的念頭。
見拓跋塞已經出來,蘇巧巧眼睛一亮,藥瓶子出現在另外一隻手中,就要給拓跋塞遞過去。
卻聽耶律辰這時說道:“巧兒,既然是看塞外王子的,那作爲你未婚夫的我怎麼也得陪着吧。”
說着,就把拉着蘇巧巧一起,往屋裡走。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老鄉怎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說悄悄話。
蘇巧巧臉黑了一下,她就是來送個藥,至於嗎。
這醋吃的……唉,罷了……人是自己選的,雖然醋多,還是湊合着吧。
結果,拓跋塞就在這邊又不怕死的開始了。
“耶律辰,你不會是不放心我妹子吧,我妹子可不是那些需要人呵護的嬌小姐,她可是個有主見有本事的大女人,被你這樣時刻看着可不行,萬一她那天不耐煩你了,把你一腳給踹了,那可就好玩了,是不是……”
蘇巧巧狠狠的瞪着拓跋塞,這傢伙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拓跋塞被蘇巧巧這麼一瞪,剩下的話也嚥到了肚子裡。
見蘇巧巧對自己眨眼,會意的去看她的手。
這一看,臉上就是一喜。
“算你這丫頭還有點良心,還知道給爲送藥。”說着,就走過去拿了蘇巧巧手中的藥瓶子過來。
蘇巧巧滿臉的黑線,狠狠的瞪着拓跋塞,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說好的默契呢,不是穿越者同盟嗎?
爲什麼會這樣!
天啊嚕的!
蘇巧巧現在就是不擡頭也知道耶律辰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虧她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舉着兩隻手說什麼都沒有的。
這下……
蘇巧巧狠狠狠的瞪着拓跋塞,拓跋塞卻是疑惑的看着蘇巧巧:“蘇巧巧,你怎麼了?眼跟銅鈴似的?”
蘇巧巧真恨不得擡腳踹死她,現在不用看,也知道耶律辰的臉色有多難看。
蘇巧巧深吸一口氣,再次狠狠的瞪了拓跋塞一眼,轉身就朝外走去:“耶律辰,走,我們回去!”
該死的,她一定是腦抽了纔會想着給他送藥的,簡直就是個白眼狼,竟然故意看着她後院起火。
什麼穿越者同盟,都是假的,假的。
他就是故意過來給自己添堵的。
蘇巧巧走了。
耶律辰也沒留着,冷冷的看了正笑的開心的拓跋塞一眼。
“挑撥我們,你很高興?”
拓跋塞挑眉:自然高興。
“我勸你還是放下這份心思吧,巧兒她心裡只有我,昨晚還和我同塌而眠呢。”
耶律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拓跋塞卻是忽然說道:“沒事的,我不嫌棄!”
耶律辰腳步一僵,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拓跋塞撇撇嘴,還真以爲他是傻子呢,那蘇巧巧也纔是個十三歲的小蘿莉,他耶律辰下的去手?
就算下得去手,蘇巧巧可好歹也是個現代兒女,怎麼可能那麼早把清白給他。
而且就算給了,那又有什麼關係?現代多少女兒家成親的時候還是清白之身了?
真以爲他這個在那開放時代呆過的紈絝二混子會在意這個?
拓跋塞不在意的回屋,叫了人去給他上藥去了。
蘇巧巧送的藥,好歹也要試試的。
而蘇巧巧這邊卻是鬱悶的想吐血,出門就直接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準備打包收拾東西,現在就出發回家。
明面上不能收拾拓跋塞那傢伙,還真以爲她就沒辦法了?
她有的是辦法!
她現在就招呼人上路,拓跋塞不是剛受了傷嗎?我一路顛簸的折磨死他!
蘇巧巧狠狠的想着,腳步狠狠的踩在地上,臉上也是恨不得咬死人的表情。
路上碰到了小九,小九一看蘇巧巧這狠狠的樣子,當下就愣了,正要說話,就看到後面跟着的耶律辰,也沒敢說什麼。
耶律辰一直跟在她身後,可蘇巧巧卻愣是沒發現。
回到屋裡,轉身關門的時候,蘇巧巧這纔看到後面嘴角含笑的耶律辰。
“你……”
剛想說他怎麼不生氣,卻硬生生的變成了:“你怎麼跟鬼一樣走路每個音。”
問那話不就是自己遞短處給他,她纔不傻。
“我以爲你要把爲夫關在外面。”耶律辰笑着說道。
蘇巧巧臉一紅,卻也沒真的把他關在外面。
“什麼爲夫,沒羞沒臊的淨是瞎說!”
耶律辰從蘇巧巧身邊走過,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不是嗎?剛纔我們都在那塞外王子的面前公佈了我們未婚夫妻的關係,若不是……那豈不是撒謊撒到塞外去了?”
“時你自己瞎說的。”蘇巧巧翻了個白眼。
耶律辰卻是又道:“難道你不想讓我稱爲夫?那夫人?或者娘子?或者婆娘?你們村的人好像都叫婆娘的。”
耶律辰越說,蘇巧巧的臉就越紅,頭都低了下去。
耶律辰看着她紅着臉的樣子,嗤笑了一聲,不再逗她。
蘇巧巧卻忽然猛地擡頭,疑惑的看着他:“耶律辰,我怎麼發現你變了。”
耶律辰挑眉:“變得怎麼了?”
“你怎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了花花嘴了?
還夫人娘子的,這要是被人聽到了,名聲就全沒了。
雖然她不在意名聲那東西,但是石雲在意啊,蘇書生在意啊。
“好了,逗你玩呢,怎麼樣,還生氣不?”
耶律辰隨手關了門,背靠着門,把蘇巧巧拉倒了懷裡。
蘇巧巧愣了一下,心裡有些甜絲絲的,搖了搖頭。
應該生氣的明明是他,可現在卻反了過來,變成的他來逗她開心,這份用心還是讓人感動的。
耶律辰挑了挑眉,忽然道:“真不氣了?”
“不了,沒什麼好生氣的,本來就認識不久。”蘇巧巧淡笑的說道,她也不過是一時氣悶罷了,說起來,倒是任性了一回,明明應該生氣的是他,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蘇巧巧心裡暗笑了下,只覺得甜絲絲的,他都這麼用心了,她還有什麼不領情的。
“那是不是該我生氣了”
耶律辰忽然變了臉色,猛地把蘇巧巧掰過來對着自己站好。
“你告訴我,爲什麼給拓跋塞去送藥?”耶律辰認真的問蘇巧巧,眼裡有着怒火。
蘇巧巧還有些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快,可這男人變起臉來一點不差啊。
什麼叫我不生氣了就該他生氣了?
蘇巧巧張嘴就想裝糊塗:“你是不是……?”
“別問我是不是吃醋了,我就是吃醋了。”
耶律辰前所未有的認真。
蘇巧巧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耶律辰,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像個孩子,討糖吃的孩子。”
耶律辰的認真對上蘇巧巧的嬉皮笑臉,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生氣了,再說,他怎麼會捨得真生她的氣。
“你呀……”耶律辰嘆了口氣,卻是又無比認真的看着蘇巧巧,說道:“以後不許和拓跋塞多接觸,不許給他送東西,不許和他說我聽不懂的話……還有,不許叫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