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你給我滾,都給我滾。趕緊把安民叫回來,你們一家子都給我滾出這院子去,我把東廂騰出來,放雜物也不給你們這對畜生住!!”老張頭真的動了怒,將煙桿兒‘啪’一聲摔在地上:“沒心沒肺的東西,馬上滾!!”
“爹……”吳氏直眼,都已經分家了,分到手裡的東西不就是自己的了麼?
老張頭瞪着眼:“養出你們這樣的不孝子來是我瞎了眼,好在這屋子地契還在,我也還沒死,你們即然這樣大不孝,那便滾出張家院子去吧,就當我沒你這個兒媳,沒有安民那個兒子!!!”
“爹!”吳氏徹底呆了
“爺爺……”樂榮也瞠目結舌
“這,這……”樂榮女婿同樣目瞪口呆,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岳父岳母怎麼要被趕出家門去?他們被趕出去了,到哪裡住?總該不會去自己家裡吧?想到這,他立即拉着樂榮返身,對吳氏道:“娘,我看今日嬤嬤爺爺都不是太高興,再說家裡也實在沒有吃的,不如我跟樂榮先回去吧,過幾日再來的時候,提一條兒豬肉就是。”說着,不由分說拉着樂榮就走了。
“爹……”吳氏見樂榮夫婦走了,又向老張頭使出個可憐巴巴的相,見老張頭不理她,又轉向張趙氏:“娘……”
“哼,我摔斷了腿,只有三兒和老二媳婦在眼前,可沒見你們老大家的人。有跟沒有一個樣!!”張趙氏把臉一扭
“樂清娘,你看,你趕緊幫我說兩句好話呀”吳氏又望向藍氏。
“爹……”藍氏剛張口,被樂清拉到一旁:“娘你就別開口了,省得又叫有些人說你在這瞎挑撥。”
“哎。你!”吳氏氣極的瞪住樂清
“嬤嬤,爺爺,你們先別生氣。這事等我大伯回來了再講。我三嬸還在坐月子,不好驚擾了她。”樂清連看都沒看吳氏,這個不講理的女人。總是愛欺負孃親,這麼多年了還是死性不改。真是叫人上火。
“哼”老張頭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屋了。
張趙氏也冷哼一聲,拿起鞋底又納起來。
吳氏還想說些什麼,樂清道:“大娘,你還是先回屋吧,有什麼事等我大伯回來再說,你再開口。惹惱了嬤爺,可沒人再管了。”
吳氏瞪樂清一眼,縮縮脖子,回東廂去了。
這樣可不行,這烏煙瘴氣的,她哪能放心把娘放在這裡?可娘已經決心要在這呆到三嬸出月子,怎麼也勸不動。樂清無法,只好將千回也留了下來。
千回不同於秋菊她們,到底是跟在她身邊見了世面的,又多少跟她學了些脾性。不容易叫人欺負了去,有她放在孃親身邊,多少能放心一些。
待回到鎮上的家裡,百轉已經寫好了信。交給樂清看過一遍後,便託人捎了出去。
過了幾日,張家村傳來消息,安民吳氏夫婦被老張頭掃地出門,樂榮的婆家也不管,兩人只好在村頭暫租了間破屋住了下來,村中人對老張頭此舉議論紛紛,有說好的有說不好的“不孝子啊,這樣罰還是輕的”“畢竟是一家人,怎麼好這樣呢?”
對於這些,?張家人一概充耳不聞,安民和吳氏上門求了幾回,都被趕出去。
又過幾日,縣上便傳來了動靜,陸家另開一處單院兒,只着幾個大匠師在裡面釀酒,另一方面,陸家的酒價也有所調整,每斤的價格整體下調了三文到五文。
這是個叫人又喜又憂的消息。
他家開單院兒釀酒,說明已經拿到了假方子。可是誰能想到他家拿到方子的同時,還採取了別的對策——降價兒。到底是老薑,果然老辣,不好對付。
如果從酒的品種和口感上來比,陸家是怎麼也比不過樂記的。可是如果陸家想拼價格戰,那樂記可就危險了。陸家是誰?他家可是開錢莊的,又是洪縣裡多年的大戶,?積累的錢不知有多少。可樂記呢?只積讚了短短三年的錢,而且新開酒坊又用掉不少,雖然用的糧是自己家農莊裡出的,但這酒坊生意既然是暗地裡的,那麼從農莊拿走一斤糧,就是要付一斤的錢的,一點用也派不上。
這可該如何是好?
與百轉商量了一會兒,樂清決定親自去洪縣跑一趟。
那邊本來就處於拓展的不穩定期,又是剛開的酒坊,只有一個掌事在那裡,她本就不放心。只是爲了叫安平和藍氏放心,她迫於無奈才留在彎月沒有去。眼下的情況迫在眉睫,她必須要去一趟了。
打個要見樂雲的幌子,樂清便帶着百轉出發了。
安平雖疑惑怎麼剛見過面,這又要見一面,但也沒多想。只是苦惱眼下孩子娘沒回來,樂清這一走,家裡那三個小的更要造反了。
馬不停蹄的趕到洪縣,剛攬來的生意已被陸家奪回去一部分,眼下酒坊擴張迅速,釀的酒也很多,本來供不應求的,現在每日都有剩餘。好在酒這個東西不容易壞,都堆在窖裡放着。
情況緊急,樂清到了之後,立馬又去了一趟‘雲上仙樓’,一方面打聽一下酒樓裡賣酒的情況,另一方面與楊世仁商量一下對策。
出奇的是,雖然陸家酒價下調,酒樓裡的賣況卻並未受到影響。
“我估計,你的酒好喝就是好喝,那些有錢的也不在乎那幾個錢,自然是要挑好的喝。但外頭那些小雜鋪就不一樣了,那些鋪子裡頭吃飯的人都是一文一文賺血汗錢的,這吃酒上麼,能省一文自然就省一文。”楊世仁分析的頭頭是道。
樂清點頭,若有所思:“確實……”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不如……:“降價的話,無論怎麼降,我是不可能降得過陸家的。就算賠錢,他們也能把樂記拖死。可是如果我不降反升呢?”說着,目光漸亮:“他既然願意自降身價,打平民戰,那我就只有走高端路線了!!”
“高端路線?”楊世仁不明白這個詞,但隱隱能猜出其中意思
“我要兵分兩路。”樂清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一條走平民路線,從酒品裡挑幾個成本低的來,?同樣做降價調整,與陸家死扛到底。另一路走高端路線,?洪縣是多麼繁華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富人貴族,他們請宴吃酒,不在乎價錢,在乎的是酒能不能爲他們贏來面子。如果說樂記的酒不但比陸家的好吃,價格還貴,這就顯出了不一樣,要是樂記能在包裝上再加改進的話……”在現代,兩隻糉子打打廣告,加加包裝,賣千元的價還有人搶呢。
楊世仁的眼也亮起來:“好法子!”
“姐夫,你得幫我聯繫一家陶瓷場。”現在的酒都是用壇裝的,無論大壇小壇,這都是陶器,如果換成精美細緻的瓷器,一露面,是不是就更具有高端氣息??
“沒問題”楊世仁拍拍手,妹子這腦子轉的確實快,就這樣的人,決不能叫她跟姓葉的見面,不然,這兩人還不把個洪縣攪的天翻地覆?
包裝上,得設計幾樣精巧的瓷器,這樣的話雖然成本貴,但賣價更貴,利潤也高。另一方面,就得考慮廣告了。
這個說難也難,也簡單,也挺簡單
樂清當下從酒樓裡出來,回了酒坊。
把掌事的叫來,給他一個自己秘藏的方子,叫上兩個信得過的大匠師,到小院兒裡秘密釀酒。
安排妥了,?樂清又着手畫了幾樣精美的小瓷瓶,也就仿照現代酒瓶的樣子畫畫,外面再加些畫飾罷了。然後將畫紙交與楊世仁介紹的瓷器場,談好了價兒,先要五十隻。這東西也不怕別人偷,你偷了,我還能畫出更多的來。
待瓷器燒好,那邊的酒也就差不多釀好了。
將酒裝進瓷器,外面加上木塞,再裝進特製的塞有棉花的小木箱裡,一隻箱只能裝一瓶,箱子也是雕花上漆的,精美的很。
“好了”樂清拍拍手,這樣的包裝,不信震憾不到那些富家大戶的心:“容掌事,你親自己去送酒,洪縣只要是中等以上的酒樓,每家一瓶,就說樂記出了新酒,每瓶賣二十兩銀子的,先送他們嘗一嘗,也算是儘儘同道之情。記得,要說的討人歡喜一些,就好像咱們在討好他們一樣。”藉着討好這些買主,把廣告打出去,那些真正的買主們,多半都離不開去酒樓吃飯,到時聽說了,豈不是最好的廣告?即能討得酒樓歡喜又能打出廣告去,一舉兩得。
“是”容掌櫃特意叫上坊中兩個有名的大匠師,叫陣容看上去重鄭些。
上午送完酒,下午還未過未時,便有人來買酒了。
“小姐,門外有人來買酒,是黃家的小廝和解家的大管家。”百轉低眸對樂清回道。
“這麼快?我以爲最早也要明天早晨呢。”樂清放下手裡正在吃的瓜子,拍拍手,咧嘴露牙:“你去跟他們說——咱們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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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田喜地》
——無名指的束縛——
歡喜種田,青梅竹馬,瓜田李下,嫁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