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彥連忙抖落畫卷上的湯水,再展開的時候,畫卷已經成了一碗粥的模樣。
可紫靈兒還在不依不饒——
“蕭莠子已經死了!死了!你幹嘛還執迷不悟地天天想着她!彥哥哥!你清醒清醒,蕭莠子根本就不愛你,她跟你在一起只是爲了和南宮承燁賭氣……難道你沒有看見她和南宮承燁在河邊卿卿我我地幽會嗎……你這個傻子!傻子!我恨你!將來,我們的孩子也恨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虞清彥彷彿沒有聽見紫靈兒的話,他依然對着蕭莠子的畫像發呆。
直到紫靈兒摔門出去,他還沒有將自己的視線從畫卷上拉出來——
“蕭莠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
侯管家敲響了書房的門,“駙馬!老夫人派了一個僕人過來,說是有什麼東西來取!”
“讓他進來吧!”
“是!”
……
進了公主府之後,吳大錘的小鼠眼便將整個公主府走馬觀花地瞅了個遍,終於來到了駙馬的書房……
在驚歎公主府奢華之餘,他也感嘆眼前男子的英俊和秀美,料想這束髮金冠、皮膚白皙的男子便是駙馬殿下。
……
“參加駙馬!”
“起來吧!”
虞清彥沒有擡眼看吳大錘,依然將視線停留在被洇溼的那幅畫卷上。
“你來公主府給老夫人娶什麼東西?老夫人那邊是不是缺銀兩了?”
“不是!”
“那你來做什麼?”
駙馬終於轉過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臉鼻青臉腫的,像是被人打過。
“你怎麼了?誰打你了嗎?”
“沒事!沒事!”
吳大錘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和這麼權貴的人講話,心裡非常緊張。
可他越是這樣就越引起了虞清彥的注意與懷疑,他嚴肅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吳大錘怕了,癱坐在地上,“駙馬!是公主讓我來的!”
“公主?”
虞清彥的眼中燃起了希望,但很快,希望又如肥皂泡一樣瞬間破滅。
蕭莠子不是死了嗎!難不成這個人是虞佳人派來試探他的嗎!
“駙馬,真的是公主,她讓我告訴你四個字——大、步、留、戲!”
這拗口的四個字真不是吳大錘想要說出口的!
若不是蕭莠子說這四個字可以給他帶來很多錢財,若不是被蕭莠子逼到走投無路,他是萬萬不會來公主府鋌而走險的!
不過,駙馬似乎對這四個字反應極大——
“果然是公主!她還說了什麼!”
吳大錘心中暗喜,幸好蕭莠子這次沒有騙他!
“她說她還活着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她還說……”
吳大錘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謹慎的,再加上臨行前蕭莠子的叮嚀囑咐,他就更加謹小慎微地將蕭莠子讓他轉達給虞清彥的話一字不落地傳給了他……
……
走出公主府的吳大錘揹着金銀珠寶,可謂“滿載而歸”。
當他路過一個房間時,聽到裡面有“嗚嗚嗚”的女子哭聲,還有一個男人小聲安慰的聲音。
那個男聲他聽得耳熟,忽然想起,是那個引他進府的侯管家。
吳大錘長了個心眼兒,側耳聆聽——
“別哭了!別哭了!他想着蕭莠子就讓他想去啊!蕭莠子已經死了,我派出去的侍衛親眼看見的……當初駙馬派了四輛車從四個方向出發,但只有我知道,載着蕭莠子的車朝北走了……我派去的人馬親眼看見,蕭莠子的車墜入山谷裡,而且,他們還抓了車伕和丫鬟,殺掉滅口……你就別哭了,哭大了對咱們的孩兒不好……”
“滾開滾開滾開!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紫靈兒!你別給臉上天,要不是看在你懷了我骨肉的份兒上,我會豁出命地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