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樹下傳來大瓢焦急地呼喊小葫蘆的聲音,幾尺高的一個漢子,跟一灘爛泥似的靠着大槐樹哭,那場面之淒涼,無不令見者爲之心酸啊……
老褐媳婦兒觸景生情,忍不住向老褐請示道:“那……相公,你瞅瞅這大瓢丟了孩子,哭得多傷心啊,咱們那綠娃……是不是該也去找找了,可別迷路或是又被那些人當成不祥之物啊……”
“他本來就是不祥之物!丟了更好!省的我看着他黑眼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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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秋天,是最適合野外寫生的!
蔚藍的天,潔白的雲,青青的草,棕黃的葉……
所到之處,都是能躍然於紙上的美麗風景!
殷凌月的前面跑着的,是一羣嘰嘰喳喳的孩子們;身旁圍着的,是和採花蜜蜂一樣嗡嗡的村婦們;心裡想的,是身邊那個活潑好動,跟孩子王似的蕭莠子!
此時的她倒像個老師,給孩子們將什麼“近大遠小”什麼“明暗度對比”之類的,難怪南宮承燁說她是未來世界裡的人,果然在各個方面,她都顯得那麼突出和與衆不同!
……
選了合適的位置,大家開始攤開筆墨紙張作畫!
殷凌月走到蕭莠子身邊,發現她手裡攥着一塊用來畫眉的石黛,正在泛黃的宣紙上沙沙作響地塗着,外形已經勾勒出個大概——是一個男子的側臉!
“蕭莠子,你在畫什麼?”
蕭莠子正專心構思,殷凌月的話令她冷不防地嚇了一跳,她轉過身,剛好對上他那一雙邪魅如桃花盛開的眼眸——
他很帥,眼睛深處,似是藏着能攝人魂魄的無底洞;鼻樑的弧度傲人;大部分的時間,他的脣都是冷冷而不笑的,而這樣的他也是酷酷的!
“可以看看你的畫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用石黛畫畫!”
殷凌月也不等蕭莠子迴應,拿起畫來端詳,單從臉部的輪廓就可以看出,蕭莠子畫的是一個美男子,殷凌月有些得意——原來她畫得是自己!
“臉部的線條有些過於硬朗了!”殷凌月指着自己的下巴對蕭莠子說道,“我沒有這麼寬的下頜!”
他自以爲是地拿起石黛,彎身身子,以便貼她很近,聞她幽幽的體香,並在她的畫上開始大膽地改來改去……
“看來是你誤會了!我沒有畫你,我畫的是……是我家的大寶!”
直接搶過石黛有點兒不禮貌,但好好的一幅畫卻被殷凌月改得不成樣子!
蕭莠子趁殷凌月愣住的時候,從他手中拿過石黛,訕訕一笑,“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
她畫的竟然是南宮承燁!
殷凌月的心口傳來一股又一股的挫敗感,再次低頭看她的時候,她正在勾勒眼型,擁有那如行雲流水般眼線的,不是南宮承燁還是誰!
只不過,本應屬於他的腹黑和狡詐卻在她這裡成了純真和呆萌!
殷凌月有氣憤的暗流直擊胸口,他隨手揚起一股風,將蕭莠子的畫吹到了樹上,“咔嚓”一聲,一分爲二!
“我的畫!”蕭莠子極爲惋惜,“我好不容易來了靈感的畫!”
“咱們可是野外寫生,不許畫人物,只能畫風景!”
殷凌月冷酷地甩下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