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莠子不是那樣的人!”水牛不服氣地辯解道,“她肯定是有她的苦衷!”
“苦衷?”
水牛姐“呵呵”冷笑,“她有什麼苦衷,不就是懷了一個孽種麼!聽說,她懷的孽種是譽王爺的,譽王爺也被殺了,也不知道蕭莠子逃哪裡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
水牛姐鄙夷道:
“水牛!也就你笨!你傻!你幼稚!把你的蕭莠子妹子當成白蓮花!”
......
水牛姐睡着後,水牛又把藥湯熱了熱,這才端給柴棚裡的羽芊雀。
“喝吧!”
水牛的態度冷淡了不少,似乎是信服了姐姐的話,對羽芊雀失望不小。
羽芊雀挨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她的小腹總是會傳來絲絲疼痛,她也不敢動彈,生怕再動了胎氣。
水牛遞給她藥湯的時候,她也顧不上猶豫和懷疑,“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下了。
喝完之後,方纔覺得苦澀,再加上肚子裡空空的,羽芊雀一陣乾嘔,差點兒把藥湯又都吐出來。
“吃個窩頭吧!”
水牛看見羽芊雀難受的樣子,心軟了,遞給她一個冒着熱氣的窩頭。
“要是難嚥的話,我去給你拿些鹹菜!”
“不用了!”
羽芊雀拿來窩頭,立刻咬了一口,窩頭很硬,牙牀都被磨破了,嚥下去的時候,嗓子也像是玻璃劃過的疼。
水牛看着羽芊雀,煤油燈下的她,比以前消瘦了不少,下頜尖尖的,如刀削一般,唯有一雙眼睛,還盪漾着生生不息的光芒。
水牛第一次看見羽芊雀的時候,就是被她這雙美麗的眼睛吸引。
那麼大,那麼明亮,能將巫良山最美麗的風景都裝下!
那天,水牛去耕田,不小心被毒蛇咬傷了腳踝,多半個身體都是麻木的,站都站不起來。
就是在這時候,他看見了羽芊雀。
羽芊雀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從山林中走來,出塵脫俗,他還以爲是下凡的仙子。
羽芊雀在得知他被毒蛇咬傷後,將隨身攜帶的藥膏抹在了他的腳踝上。
水牛十分不好意思,黑臉成了鐵鏽紅,他的腳髒兮兮的,穿的草鞋也是破破爛爛的,被一個這麼美麗的姑娘敷藥,他不難爲情纔怪!
可羽芊雀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嫌棄,好像她的出現就是爲了救死扶傷。
......
“這瓶藥是我一位姓殷的好朋友送給我的,專治蛇毒,送給你吧!”
水牛擡頭對上羽芊雀的瞳眸,臉立刻紅了,他忙向羽芊雀道謝:
“多謝小仙女!”
“呵呵,我不是小仙女,你可以叫我——蕭莠子!對,叫我蕭莠子好了!”
羽芊雀美目含笑,笑容格外明媚,眼底波光流轉,如一泓春水。
從那時候開始,羽芊雀黑亮的晶眸就深深吸引了水牛,她的眼睛裡好像有一個拴牛樁,把水牛的心都牢牢拴住了......
......
此時,看着當初救自己的羽芊雀,落魄成現在這副模樣,水牛的心裡涌過絲絲不忍,他爲難道:
“你在宮裡還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吧?”
羽芊雀一愣,隨後,恢復了平淡——
“宮裡是吃不到這個,宮裡的菜飯取之不盡吃之不竭,但是卻沒有這‘救命窩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