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見天的下着雨,不是小雨就是大雨。
連陽村外的那條河,水都開始往上漫了。
就在崔長柱怕它淹了村子時,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終於停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幾天的豔陽高照。
所有人家都把受了潮的被子什麼的都搬出來曬曬。
而崔福夏卻蹙起了眉,看這晴空萬里的樣子。
這是澇災後隨之而來的會是旱災了。
崔福夏每天都會上西山看看房子與陣法的進度。
房子就剩下最後的刷油漆防蟲了,後面還得通風涼上好幾日才能搬進去。
陣法也在收尾了,過幾日就可以了。
而紀行周在收尾後就直接離開了,回域外城回覆去了。
太陽連續暴曬了一個月的時間,各地就出現了乾旱,而安陽縣的難民也是越來越多了。
安陽城更是直接關了城門,四處更是嚴兵把守着。
現在外面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難民。
縣令得令是不能讓他們過安陽縣,往帝都方向去。
而這一舉卻讓安陽縣遭了殃,附近許多村子都遭難民搶奪了。
崔福夏在城門一關,就立即搬上了山。
還特意去通知了崔長柱,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連陽村時不時的也有難民過來,不過讓早就得了消息的崔長柱安排人給攔住了。
這日,連陽村一下來了上百個難民,還都氣勢洶洶的。
嚇得崔長柱連忙讓大家都躲起來。
這麼多人,就村裡這麼些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難民們像是有人指揮一樣,全部涌到了崔福夏家門前。
撞破院門就跑了進去,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誰說這有許多吃的,他孃的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是啊,除了這院子裡的這一片草,哪有吃的?”
有人從屋裡走出來道:“這家人應該搬走了,就剩下些老物件在了。”
所以,之前有人說的糧,根本就不存在了。
難民人一下就鬧了起來,個個一副兇狠的表情。
帶他們來的人見狀想溜,立即讓人給拉住,“是你是不是?”
“不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他家今年發了大財,家裡囤了許多糧來着。”劉子後悔極了,他就不該爲了幾個饅頭接了這麼個活。
一個精瘦的人拉住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看着真不像是難民,“那糧呢?人影都沒看到一個。是不是你收了官府的好處,把我的引過來的?”
直接一拳就打到了劉子的肚子上。
“狗東西,敢陰老子,老子讓你陰。”
一頓拳打腳踢,旁邊的人只看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
“黑哥,別打了,我說。”劉子感覺自己的肋骨都快斷了。
黑哥冷笑道:“說,收了什麼好處?”
“就,就得了幾個饅頭。”劉子看着黑哥那眼神,嚇得抖了下。
“黑哥,我真的是餓極了,才接了的。”
黑哥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你奶奶的,敢騙老子,老子讓你沒機會餓。”
劉子這一下直接拱成了蝦米,哆哆嗦嗦的道:“她跟我說,這家真的很有錢,這村子裡也跟着賺了不少錢。”
“這邊其他人又不怎麼來,所以我才帶你們來的。”
“這家人搬走了,村裡肯定有吃的,再說了,這邊還有座西山,山上肯定也會有吃的。”
看到許多人涌到自己家院裡的崔福夏見狀,連忙下了山,混在人羣后面。
聽到他的話蹙了眉,這明顯就是針對她的。
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嗯,還好沒穿新衣服。
走到人羣后大聲的道:“誰跟你說的,他有跟你說,這家只有兩孩子嗎?”
站在她前面的人回頭問道:“小姑娘,你是這個村的人?”
崔福夏一臉童真的點頭,“是啊,我們村很窮的,這麼大的村子就只有這一間青磚瓦房。”
“是誰這麼壞,說我們村有錢,要是有錢,誰不想穿好的住好的吃好的?”
她旁邊的人聽着都點了頭。
“也是,這村裡看着就不富裕,不會是這家人得罪了那人,所以才把我們引過來,就是想我們禍禍這家人。”
這話說的太中肯了。
崔福夏聽的頻頻點頭。
黑哥可不管誰無辜不無辜,誰利用他就得付出代價。
“誰餓了就去村裡找口吃的,村裡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在場的,沒幾個不餓的,所以都有些意動了。
黑哥眯眼看着崔福夏,痞痞的笑了下,“小姑娘,你知道誰家的糧多吧,可以帶叔叔嬸嬸們去看看麼?”
崔福夏看着他笑了,“知道啊,可是我爲什麼要帶你們去呢?”
“你們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