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朕要你們何用?朕的皇宮裡出了這麼一個人,你們居然什麼也查不到,朕還敢把皇宮的安危交到你們這些人手中嗎?”
武宗帝怒斥。
“卑職失職,請皇上賜罪。”阮青額頭緊貼着青玉石板。
武宗帝出了氣,情緒也緩和了一些,他眉宇間盡顯疲憊,伸手去揉太陽穴。一旁的賢妃見狀,立刻上前,接手力道適中的幫他按摩。
“朕給你兩天的時間,如果你還查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你就自個去領罰吧。朕的皇宮也不敢再交給你,下去吧。”武宗帝擺手。
賢妃只是按摩,並不出聲。
武宗帝閉目享受。
阮青行禮應是,“卑職領令,謝皇上恩典。”起身,退出披香宮。
剛出披香宮不遠,阮青就遇到了上官泰寧,“寧王殿下。”
“阮大統領,你這是?”
阮青苦笑了一下,“卑職剛從披香宮出來,聖上正在賢妃娘娘那裡,寧王殿下去安撫一下吧。”
“父皇責罰大統領了?”
“卑職辦事不力,聖上訓幾句,也是應該的。”阮青沒有想到武宗帝對唐悠悠如此上心,他一開始抱着僥倖的心理,這就錯了。
上官泰寧伸手拍拍阮青的肩膀,“墨夫人說,對方是個男子,手臂上還被她紮了一刀,你可以沿着這點去查。”
聞言,阮青雙眼一亮,“多謝殿下提點。”
“我也只是想盡快揪出那個人,我去披香宮,你下去忙吧。”上官泰寧擺手。
阮青拱手,“是,卑職立刻再下去查。”
披香宮的大殿上,武宗帝突然淡淡的開口,“賢妃啊,老六在外面認了個義妹,你說,他的義妹不就是朕和你的義女嗎?”
賢妃聞言,手不由一滯。
皇帝這意思是讓她認唐悠悠爲義女?可唐悠悠連回顧家認祖歸宗都不願意,她只想要過平靜的生活,現在讓她做皇帝的義女,這更不是她想要的身分吧?
“怎麼?你不願意?”武宗帝睜開眼,眸光犀利。
賢妃立刻繞
到他跟前,行禮應道:“皇上圓了臣妾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心願,臣妾謝主隆恩。只是,皇上,那丫頭……”
武宗帝攜過她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旁邊,笑眯眯的道:“那丫頭是個頂尖的孩子,若是有了你和老六這個依靠,相信也沒人敢再打她的主意。”
賢妃一聽就明白了,連忙應道:“皇上纔是臣妾和寧兒的依靠,皇上讓臣妾認她做義女,這一切都是皇上給臣妾的恩典,臣妾一定不辜負聖恩。”
認義女這事,武宗帝絕不是臨時起意,這用意也再明顯不過了,他是要斷了彥王的心思。
只要認了義女,那唐悠悠和彥王就是兄妹了。
再細想,武宗帝也是以此來告誡有異心的人,這個唐悠悠是皇帝的義女,並不是誰都能打主意的。這是一把雙刃劍,一是告誡別人,二是用這個身分來收賣唐悠悠的心。
她是皇帝義女,那就是一國公主,理當以國爲重,那麼擴種茶樹這事,她就不得不辦好了。
賢妃不擔心別的,就擔心唐悠悠的牛脾氣一來,她要當面拒絕聖恩。這可是殺頭的大不敬,不管武宗帝有多看重她,但挑戰龍威,那也是輕饒不了的。
“皇上,剛剛在宴會上您也喝了不少酒,臣妾這就去端醒酒養胃湯來。”
武宗帝笑着點頭,“還是愛妃知道心疼朕。”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皇上先坐一會,臣妾這就去。”
“嗯,去吧。”
上官泰寧在院裡與賢妃相遇,母子二人對視一眼,上官泰寧就大步上前,行禮:“母妃。”
“進去吧,你父皇在裡面呢,陪你父皇說會話。”賢妃溫柔的看着他,眉宇間滿滿都是寵愛。
上官泰寧點頭,“是,兒臣知道了。”
賢妃眸子一轉,去了偏殿。
墨子安出來開門,看到賢妃便要行禮,賢妃先他一步擡手衝着他搖頭,“我來看看小悠。”
墨子安點頭,側開身子讓她進來。
賢妃進了偏殿,看着已換了一身淺綠宮裝的唐悠悠,不由眼前一亮,打量着她,頻頻點頭,“是個不錯
的丫頭。”
唐悠悠欠了欠身子,行禮,“民婦見過……”
“不用行禮!都是自家人,私下不必如此。”賢妃攜過她的手,雙雙走到桌前坐下,“來,你們都坐下,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是,娘娘。”
唐悠悠與墨子安相視一眼,兩人依言坐了下來。
賢妃溫柔的看着唐悠悠,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我過來跟你們提前吱個聲,皇上剛剛提起小悠,說你和寧兒是義兄妹,那也就是我的義女了。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皇上的心思。小悠,姨母聽寧兒說過你的事,也知道你是個嚮往自由生活的孩子。不過,這事,你我誰都拒絕不了。你可懂了?”
一通話,賢妃說得語氣深長,也帶着憂心。
唐悠悠怔怔的看着賢妃,沒有想到武宗帝竟有這樣的念頭。
她以爲,武宗帝認同她和墨子安的決定,身世這事就算是揭過一頁,萬萬沒有想到,竟還有下文。
“娘娘,這事我們懂了。”
賢妃欣慰的點頭,“你們都是好孩子,皇上是仁君,這事在某一點來說,也是於你們有利。皇上最恨奪人所愛之事,又對彥王寄於厚望,所以……”
賢妃沒有再說下去,她鬆開唐悠悠的手,“我去給皇上端醒酒湯,你們先坐會,皇上應該很快讓人喚你們過去。”說完,她起身離開。
墨子安送她出去,“娘娘放心,這事我們知道分寸的。”
賢妃點頭。
果然,沒過多久,武宗帝就喚人來傳他們過去,一陣噓寒問暖之後,切入主題,一翻動之於情的話,又將賢妃推在明面上,唐悠悠也只得行禮謝恩。
彥王府,書房。
啪啪啪……摑掌聲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特別響。
上官孜彥單手將跪在地上的驚蟄抓了起來,另一隻手用力甩了過去。驚蟄觸及他那雙深沉的眼眸,心頭猛地一跳,一種無形的壓迫壓得他差點透不過氣來。
“驚蟄,是你做的吧,是你把小悠推進湖裡的吧?”上官孜彥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聲音如寒冰般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