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紅着眼眶，一別泫然欲泣的樣子。她拿起檔案袋，打開，從裡面取出兩份文件。
一份是這套房子過戶協議，一份是宋氏集團的聘用合同。
“宋先生，這個？”顧意驚訝看向宋凌雲，“宋先生，這個我不能接受。”
宋凌雲擡手，一臉嚴肅，此刻已是精明商人上線，“顧小姐，這房子算是我們對你照顧攸寧的獎勵。至於工作，我提供的只是一份適合你的工作，而且只是試用合同。你能不能轉正，這個全靠你自己。我們就算是舊識，我也不可能爲你打破原則。工作上，我是一個公事公辦的人，不會夾到生活上的私人交情。”
顧意點點頭，“宋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份工作我接受，房子，我真的不能接受。”
她從兩人協議中拿出工作合同，另外一份房屋過戶協議，她裝回檔案袋中，重新到檔案袋推回宋凌雲面前。
“宋先生，我照顧傑森這些年，你已經支付我薪資。這件獎勵太重，我不能收。”
說着，她看向二樓。
許久才幽幽的出聲，“我只希望以後還能經常看到傑森，這麼多年了，我對傑森是有感情的。”
宋凌雲點頭，“好！我儘量。”
他知道宋安之的性子，現在已證實顧意與宋攸寧沒有親子關係，他多半不會讓顧意見宋攸寧。
除非……
除非調查結果能證實是他們這邊出了差錯，而是顧意做了什麼手腳。
顧意聽後，微微笑了。
“我上去帶傑森下樓，他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生活習慣，還有各種喜好，我都已經記錄在這個小本子裡了。”
宋凌雲收過記事本，由衷的道謝：“謝謝！你有心了。顧小姐，這房子你先住着吧，過不過戶，以後再說。這裡離宋氏集團不遠，以後你上下班也方便。”
顧意一直表現得很完美。也盡職。
如果不是證實她不是宋攸寧的媽咪，他真考慮過讓她一直照顧宋攸寧。
不過，現在宋安之已經要接管孩子，又有自己的打算。兩者相較之下，他肯定是傾向宋安之的。
這是人之常情。
在那件事情還沒有結果之前，他對顧意的態度，也是有所保留的。
顧意上樓去接了宋攸寧下來。小傢伙眼眶紅紅的，緊抓着顧意的手，仰首看着她，“珍妮，我們以後不能住一起了嗎？”
“是的，傑森要回家跟爹哋一起住。不過，以後，有時間我們也是可以經常見面的。”
顧意也有些捨不得宋攸寧。
小正太懂事又暖心，這麼多年在國外，一直是他們彼此陪伴。
顧意蹲下身子，伸手將他抱入懷裡。
“傑森，以後要聽你爹哋的話，在學校不能隨便跟小朋友打架了。”
“好！”宋攸寧點點頭。
宋凌雲不喜歡這樣的氛圍，站了起來，“攸寧，咱們走吧。你爹哋還在家裡等我們。”
宋攸寧鬆開顧意，“珍妮，再見。”
“再見！傑森。”
宋凌雲一手牽着宋攸寧，一手推着行李箱。顧意一直送他們到電梯前，終是淚目。
電梯裡，宋攸寧仰首看着宋凌雲，問：“叔叔，爹哋現在喜歡我了嗎？”
“你爹哋一直喜歡你，只是他以前身體沒康復，一直沒有意識。”
“爹哋傷得很重？”
“是的。”
“爲什麼會受傷，因爲和別人打架嗎？”
“是的。不過，他是像美國隊長那樣的英雄，並不是因爲自己而跟別人打架。”
宋凌雲簡易的解釋，又能讓小孩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哇！像美國隊長一樣，那我爹哋就是超級英雄了？他也是英雄聯盟裡的一員嗎？”
“對！沒錯！攸寧真聰明。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
宋安之的身份，那是國家檔案級的。
他也只知皮毛。
“好！”宋攸寧點頭，“我看過美國隊長的電影，也看過英雄聯盟，我知道爲什麼不能說的。叔叔放心！我誰也不會告訴，包括珍妮。”
宋凌雲聽了，不由一笑。
他彎腰，伸手與小傢伙擊掌，“good boy。”
兩人用力擊掌，相視一笑。
……
宋凌雲回到家時，林煜和徐珂已經到家了，林煜在收拾兒童心，擺弄着他買來的玩具。
徐珂在廚房裡做飯，意麪，濃湯，沙拉。
兩人聽到開門聲就衝出來，齊齊朝門口看去。
宋攸寧一點都不怕生，大方的揮手，“Ｈｉ！我是宋攸寧，叔叔，阿姨好！”
“你好！”林煜瞧着小几號的宋安之翻版，微張着嘴，一臉不敢置信。
媽蛋，宋安之的兒子都這麼大了。
不敢相信。
宋安之一直在書房裡，宋凌雲牽着小傢伙進去時，他的表現也是淡淡的。
大夥一起吃了晚飯，一直到９點小傢伙要上牀睡覺了，這才各自回家。
宋凌雲推開書房門。
“老大，你說要把孩子接回來，可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我高興就會像你一樣傻笑嗎？”宋安之的視線沒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宋凌雲點頭，“老大，明天我就帶那個家庭醫生過來。”
“我說了不需要！”
“你會需要的。”宋凌雲不想與他起爭執，轉身就下樓離開了。
宋安之靜看了屏幕幾分鐘，對着屏幕上的人兒說話，“果兒，我把咱們的兒子接回家了。現在，就差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伸手關了電腦，出了書房，進了宋攸寧的房間。
牀上，宋攸寧安穩的睡着了。
平穩的呼吸聲，清楚的告訴他，孩子就在他的面前。他伸手替他掖好被子，把空調調到２６度。
然後，靜靜的坐着，看着。
一夜到天明。
宋凌雲開車直接到蘇家小巷外，然後撥了蘇果的電話，“喂，蘇小姐，你準備好了嗎？我現在就在你家的巷子外面等你。”
結束電話不久，蘇果就揹着一個軍用布包出來了。
碎髮，寬鬆Ｔ恤，牛仔褲，她揹着包就像是披着晨光而來的美少年。
宋凌雲不由眼前一亮，嘆喟：“這個女人真的有２８歲了嗎？”
他伸手接過她的揹包，直接丟下後座，然後拉開副駕車門，“蘇小姐，請！”
“我坐後面。”
“我路上有話跟你說，你坐副駕上會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