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大家往一旁站站,不用害怕,我叫紅景,是個大夫,你們受傷的往這邊來站。”紅景也沒閒着,一邊讓人往路邊排隊,一邊對那胭脂水粉店裡出來看熱鬧的人借了紙筆。
問了姓名年齡,一一登記,長青回來的時候帶了屠戶和大夫,紅景已經看過,直接讓那大夫回去抓藥。
那捲發大漢一開始沒看明白,他已經讓人去彙報了,他自己在一旁看着紅景,雖然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做的這些事,應該會討到這些人的好感。及至此時,屠戶和大夫來,當街要宰殺他的馬,他大步流星的過去阻攔,卻被剛纔那小女子用短劍指了脖子。
他看着那劍刃上的寒光,嗤笑一聲:“你會用嗎?小妞,這是誰給你的繡花小刀啊?這種東西不應該被你這小手握,你還是去捏手絹吧。”
“唰!”
紅景直接挽了個刀花:“我這小刀有個好聽的名字,你要不要試試?”
“呦呵!”
他往後閃身躲開,剛纔她突然衝出,他是沒有防備才落馬的,這小辣椒,還真是夠勁兒。
紅景一擊不中,反手就是上挑,唰的一下拉開距離,一個高音:“你欺負弱女子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等到人來再說,你身份貴重,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當街縱馬傷人,踐踏我大越子民,你現在有什麼好囂張的?你個捲毛!”
這捲毛漢話不好,正常語速說大衆漢話能聽懂,說的快或者是俚語他就聽不懂了,紅景這麼大聲咋呼,他能從語氣和個別詞語裡聽出來什麼,大概知道意思,只譏笑的看着她,紅景不在意,轉身去看那些受傷的人。
沒幾個受傷重的,紅景並沒有出錢給他們買藥,只是做主把那馬給分了。
“大家排好隊,這些藥是醫館的,雖然一個人的藥錢不多,可是大家這麼多人,不能讓人家醫館全部免費吧?撞傷大家的是他,讓他賠錢,這馬,我做主宰殺分了,大家別急,排隊,都有份的……”紅景就差親自動手了,拿着捲紙筒吼着,才把讓人排了隊,一人兩三斤的肉塊。
蕭澤溢帶着人來的時候,紅景這邊肉已經分的差不多了。
看到蕭澤溢的時候,紅景立刻抱住了手:“怎麼是你來?看到你我就手疼,得,是你來,那這事,我死磕到底。”
蕭澤溢順着她的動作看了一眼她的手,眼神深冷,面上卻帶了笑:“弟妹何故說這話,今日你受了委屈,爲兄自當給你討回來。”
一句話點名了身份,紅景抿嘴,冷哼一聲:“不用,我自己有手,就算我手傷了,用不上力,也不用你當我的手。”
她在這兒這麼久,都沒說自己是誰,也沒人看得出來她的誰,都這麼低調了,被蕭澤溢這麼一說,全白費了!越發看他不順眼,怎麼看怎麼想動手,看他去和那捲毛說話,她招手叫來長青,讓他去叫人。
蕭澤溢不知怎麼說的,把那捲毛拉了過來,笑着給紅景介紹:“弟妹,這位是西樂國大赫家族的少主,大赫長博,今日是誤會一場,你把他的寶馬也殺了出氣,先在好好說一句。”
“西樂國是分部落的嗎?還家族少主,你代表的是西樂皇室嗎?”紅景翻了個白眼:“我沒殺他的馬,是百姓殺了分吃的,他在這條街上跑馬,踩踏多人受傷,不是什麼誤會,是事實,你想要粉飾太平,只要別當着我的面你隨意,我舊傷復發,就不奉陪了。”
說着,她直接要走,蕭澤溢腳步往前,直接擋住了她。
“弟妹,”蕭澤溢叫了她一聲,故意的說:“我知你今日有傷在身,三弟還特意回去看你,你這麼欺瞞他,他知道嗎?”
紅景往後退了半步:“二哥如此好意,那就叫御醫擡軟嬌來吧,我不走就是了。”
她是不怕被看笑話的,反正她這樣子,也沒有半點兒王妃的樣子,這是能看出來的,但蕭澤溢不一樣,他衣着貴氣,舉止優美,就算此時有侍衛分站兩旁隔開了人,但根本擋不住衆人那好奇的目光和發散的思維。
略帶了些破罐破摔的氣兒,紅景手裡還有她剛纔登記的那些受傷的人員名單以便領肉用,此時就是證據實錘:“我還以爲只有金國的人到了,沒想到西樂國也到了,可千萬不要告訴我這是剛進京。”
“還真是,你猜的真準。”蕭澤溢順坡下來:“就是剛到,他走錯了路,纔會到這邊來的。”
“呵,那你還不趕緊把人迎接回去?和我在這兒耽擱什麼?”紅景說着,撇開臉。
錯眼間,她看到了古柏帶着人過來,帶的還都是以前羣芳樓裡的姑娘們……真是來的及時。
紅景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長青打眼色,長青剛想往後交代,古柏伸手拉了他一把,身邊一陣香風,長青看着那幾個姑娘撲過去,急忙看紅景,生怕自家主子被衝撞了。
紅景已經退到路邊了,就看着那幾個姑娘越過侍衛圈,撲在捲毛身上,撲在蕭澤溢身上,蕭澤溢好像過敏?
蕭澤溢的反應有些大,雖然被不認識的人撲過來是應該會有些反應的,但他那又是捂鼻又是掩口的,卻被兩個女人拉着完全撒不開手,紅景看的直笑,趁着侍衛清場,她順着人流就回去了。
結果不重要,反正蕭澤溢這次不長記性,還有些下次,她不着急。
……
這事鬧的有點大,人家是異國使者,還有皇子接風,結果這風,接到了青樓。
這就……有點那啥了。
皇上那邊沒什麼反應,倒是諸多大臣覺得十分不合適,紛紛諫言,紅景不覺得有什麼,蕭澤琰卻在言語中心。
不過這都是朝堂上的事,王府裡面,依舊如常。
紅景依着時節做些時令糕點或者藥膳,和廚房裡的廚娘切磋下廚藝刀工,當然,她是現學現做,藥食同源,在她這兒,是被徹底發揚光大了。
“景兒,下午隨我一起進宮。”
事情在外面發酵了三五天,蕭澤琰在等事情風消流退,皇上卻準備把紅景放在明面。這是蕭澤琰無法左右的,拒絕不下,只能和紅景說了,然後商量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