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來了之後，第一次雙方開戰，是六天後的那天夜裡。
對方先動的手，在掠邊。
反擊戰很順利，些許傷亡，但把對方擊殺過半，俘虜百人。
紅景有些好奇，他們是怎麼對付俘虜的？
俘虜就是幹活的，掩埋屍體清理戰場是主要工作，至於吃喝，那當然是自己的人做，這些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只要不死就行。
這種差距，難怪不正大光明的開戰呢，紅景沒出去，只是蕭澤琰回來之後說的。
她當時聽了聽，沒覺得什麼，但是又過了幾天，又是夜襲。
這次和上次差不多，只不過死的人少了些，沒幾個俘虜，多數都跑了。
“爲什麼不直接打？”紅景好奇了：“他們不開戰，咱們也可以開。”
“沒人應戰。”
蕭澤琰不予多說。
“他們不應戰，我們就在這兒耗費糧草嗎？”紅景無語了，這麼下去，結果不會比蕭江琛在這兒的時候好多少。
“那座城，攻不進去。”蕭澤琰終於說了：“明天，帶你去看看。”
“好啊，我倒是看看，他們是靠守着一座城，如何能保住整個金國。”
紅景和律泰說過之後，整個人氣場都變了，彷彿金國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當然，她和大越沒什麼關係。
……
蕭澤琰帶她出軍營，去看相隔數十里的那座城。
和磨關城有蜜汁相似——石頭山，依着城。
“那個石頭，很難打。”
蕭澤琰解釋着，給她看地圖。
軍事佈防圖，清晰的標註了，對方這座城池，兵力以及鎮守。
“磨關城不是也出石頭嗎？”紅景還帶着那本地方誌呢，此時拿出來給他看：“你看看，有沒有相同之處或者相似之處？”
“磨關？”
蕭澤琰一時沒想起這其中關聯。
紅景看了一眼周圍：“這地帶寬闊，真希望能變個天什麼的，這樣就可以借用天時，製造地利，營造人和，我雖然對於打仗不懂，但希望這個變數，能對你有用。”
那地方誌應該能用得上，紅景看過之後，就席地而坐，感受大地的氣場。
當然這只是她的想象，她不會那一類的玄之又玄的東西，不過坐在地上挺舒服的，太陽照頂，空氣溫熱，地上溫涼，多好。
轟隆隆——
遠處的天邊忽然滾雷，紅景好奇的張望，蕭澤琰臉色一變，書往懷裡一塞，彎腰抱起紅景，說了一句：“快走！”
不知這話是說個紅景的好是說給他自己，紅景不用自己走，他說這一句，沒什麼意義，若是說給自己的，他直接就行了，還用說一句嗎？
紅景被他抱着，連三趕四的回到營地，整個營地都是一片惶惶然。
“這是怎麼了？”
紅景不理解。
蕭澤琰也沒空細說了，只把她交給梅英，說了一句：“四月了。”
“是？”和四月有什麼關係？
紅景更不解了。
大家都在忙，她也沒法再問，只看着衆人。
這一看，發現了蹊蹺——忙亂中，是在加固帳篷和穩定物資嗎？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別人沒空，她直接找律泰——他可是本土人士，對這些，應該很瞭解的。
律泰確實瞭解：“四月會起大風，刮上一天都是正常的，趕緊躲着吧，這種天氣，人是沒辦法的。”
人沒辦法太正常了，面對自然，人是渺小至極的。
但紅景好奇了：“只四月會颳風嗎？刮幾次啊？”
“還幾次，刮一兩次都不得了，運氣不好，刮個三四次，運氣好，只一次就完了，能一直安穩到六月裡，除了六月，十月還要再刮一次。”
律泰語氣尋常，可見這是經常發生的事。
紅景點頭，可能老天剛纔真聽到她說話了——自從去年九月重陽她遇過巧合之後，這是第二次了。
說話間，外面大風起，呼嘯刮過，帳篷都在打飄似的。
惠林葉立刻抱住了紅景：“我的媽呀！這是颱風啊！”
講真，紅景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風，但是此時已經刮起來了，她儘量鎮定：“沒事沒事，一會兒就過去了。”
律泰帶着可憐的目光看過來，紅景急忙改口：“說不定呢，你家美人剛纔不是說了嗎？運氣好的話，一會兒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