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從樹林中出來,回到衆人吃飯的地方。此時酒席已經進行的快到尾聲了,不少人都喝的面紅耳赤東倒西歪的,也有一些人,陸陸續續離席準備回家了。
這時還有人扯着文平,要和文平繼續喝酒呢,文平這時已經有了醉意,便堅決不肯再喝了。那邊文修和文齊文傑等人也都過來,大傢伙嘻嘻哈哈的,就把這個話題給岔過去了。衆人在一起說說笑笑,隨意的聊着,就等着那邊幾桌全部吃完,幫忙收拾一下。這些桌椅板凳,都是從附近借來的,待會兒還要給人家送去呢。
女人這邊,也都沒閒着。大家瞅着哪桌空了下來,就趕緊去收拾一下,把碗盤等都弄過來該刷的刷了。這些也都是借來的,收拾乾淨了好換回去。
文華跑到文英身邊,“文英姐,我想去解手,你陪我去唄。”
戌時末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儘管苗家這邊掛了好幾串燈籠,吃飯的空地四周還插了不少的火把,但是光亮卻照不到特別遠。女孩子要去解決生理問題,總不可能走的特別近,自然是要遠一點兒了。文華瞧着遠處漆黑一片,自然是心裡害怕,所以纔想着找文英陪着。
衆人忙了這麼長時間,其實不光文華文英,不少人也是有些內急。這邊倆人剛剛在一起嘀咕,那邊又過來了幾個,徐氏和段氏也過來了,“走吧,咱們一起去,有我們歲數大的陪着,你們也省得害怕。”
有長輩跟着,女孩子們自然就不害怕了,當下文華取下來一支火把在手裡拿着照路,衆人就朝着旁邊的樹林深處走去。有火把照路,大家又留心腳底下,倒是並沒有出什麼意外。
女人嘛,又不像男人,隨便找個地方就解決。這邊人很多,萬一被人瞧見了不好,所以大家就走的有點兒遠。她們手裡拿着火把,有人見到的話,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般不會跟過來。
衆人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呢,忽然,文華就聽見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有什麼動靜。她朝着旁邊仔細的看去,結果,就着火把這微弱的光芒,就見到旁邊一棵大樹後面,好像有發白的東西在動彈。文華啊的喊了一聲,“那邊是什麼?怎麼白白的還動彈啊?”
原本四周就漆黑一片,大傢伙心裡都有點兒不太舒服。文華再這麼忽然喊了一嗓子,衆人都跟着也嚇了一跳,接着就往文華指的那個方向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幾個女孩子就全都發出了驚呼。然後,衆人掉頭就往回走。
幾個女孩子是走在前面的,徐氏段氏在後面跟着。她倆還沒瞧見前面是怎麼回事呢,這時聽見動靜,就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說話間,就幾步攆了上來,然後就瞧見幾個女孩子都低着頭,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樣。
而這時,大樹那邊的動靜兒可就挺大了,徐氏和段氏的注意力也直接被吸引了過去。徐氏伸手拿過文華手裡的火把,朝着那邊走過去查看。卻不想,在大樹後面,一男一女正在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呢。
“哎呀,這是誰家的缺德鬼,怎麼還跑到這荒郊野地裡幹這個來了?混賬玩意兒,丟死人了。”徐氏一看,也是連忙轉身,儘管是成親多年快要做婆婆的人了,見到這種情況,也難免是有些尷尬。
而樹後面的兩個人,這時都嚇壞了,渾身直打哆嗦。倆人手忙腳亂的就把衣服往身上穿,可是越急就越是穿不上。
而這個時候,從遠處又過來了不少人。剛剛女孩子們的驚呼聲音不小,把那邊正在說笑聊天的衆人給驚動了。大傢伙生怕這是林子裡有野獸,萬一禍害了人就不好了,於是紛紛抓起火把,朝着這邊就跑過來。
顧承勇、顧承家,還有文修文生等人,腳下生風一般,很快的就跑了過來,“老四媳婦,咋回事啊?”顧承勇就問道。
徐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啥了,那邊的情形,她一個兄弟媳婦,咋跟大伯子說?還是段氏,這時候來到了丈夫身邊,低聲跟丈夫說了一下,然後顧承家這才把事情跟顧承勇說了。
顧承勇一聽也是尷尬不已,這鬧得叫什麼事兒啊?他回頭看了看衆人,揮揮手,“都回去吧,回去吧,這邊沒啥事兒。”,也是人之常情,雖然這倆找的時間地點不對,但是他們也沒必要太深究。大概就是酒喝多了,然後才做了這樣的事情。
後面過來了不少人,大傢伙都挺好奇的。這邊一陣驚呼,聽聲音好像嚇得不輕,怎麼這又說是沒事兒了呢?有人就想要開口詢問顧承勇。
還沒等有人說話呢,樹後面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啊,怎麼是你?不對,不應該是你啊,顧文平呢?”那是月瑤的聲音。
月瑤跑去找文平表白,然後被對方抱在懷裡一陣親吻撫摸之後,兩個人**一般,直接就倒在了草地上糾纏不已。沒想到兩人正在神魂顛倒之時,卻是被文華一聲呼喊給驚擾了。當下二人趕緊起來,七手八腳的穿衣服。
月瑤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又被人給發現了,心裡也是嚇得要死。可是轉念一想,既然被大家發現了,那文平也就跑不掉,他必須對自己負責。顧家是仁厚的人家,她王月瑤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顧文平,就不信顧家不許她進門?這樣一想,月瑤反而是鎮定了許多。
由於來人不少,還都拿着火把,所以這一片林子,也就被照得光亮了不少。月瑤心中歡喜,一邊繫着腰帶,一邊就擡頭打量着對方。卻是沒想到,這一擡頭才發現,對面的這個,根本就不是她以爲的顧文平。
月瑤心中吃驚,當下便不受控制的喊了出來,接着,又用力給了對方一耳光,“臭無賴,你怎麼能欺負我?”月瑤當即就明白了,自己這是弄錯了對象表錯了情,結果被人順水推舟,做了不該做的事。
月瑤心裡這個後悔啊,當下也不管什麼了,捂着臉就往外跑。
那邊衆人正心裡好奇呢,忽然大樹後冒出那麼一句話,然後就跑出來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大傢伙這時也就明白了。哎呀,這是有人跑到樹林子裡偷偷幽會,被大傢伙給撞破了。
衆人剛剛反應過來,還沒等伸手去攔着跑出來的女子呢,結果樹後面又跑出來一個,“月瑤,你這是幹啥?咱們兩個已經這樣了,我明天就讓我娘去你家提親也就是了。你何苦又是打我又是罵我的啊?剛剛是你自己跑來抱着我說喜歡我的,這怎麼還翻臉不認人了?”
衆人一看,眼前這個人,是村子裡的一個男孩,家就住在胡家附近,跟胡家是鄰居。男孩姓李,叫大力,今年十九了,還沒說媳婦呢。這個李大力人長的一般,家境也不算很好,關鍵還有一條,就是家裡有一個特別能罵人的娘。
大力娘罵人,能連罵三天三夜不帶斷溜兒的,據說是能到嘴角帶着血沫子,繼續還能罵人。有這樣的一個娘,大力的婚事自然是不太好找,所以,大力都十九了,還沒能說上媳婦呢。
“哎呦,是大力啊,你小子行啊,不聲不響的就把人拽野地裡來了。哈哈哈,行了,走吧,咱們就等着喝喜酒算了。”那邊,有那個說話詼諧又愛調侃別人的,當即就笑道。
顧承勇卻是臉色不太好,因爲,剛剛月瑤那句話,他聽得很明白。當時月瑤可是說了,顧文平呢?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這個王月瑤根本不是衝着大力來的,她最開始的目標,是文平?
顧承勇的心裡有些惱火,這個什麼王月瑤,也是太不要臉了吧?竟然用這樣的辦法想要勾引自家的兒子?只是陰差陽錯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文平沒在,卻是被大力給撿了便宜。顧承勇皺眉,這件事,還真是挺膈應人的。
“行了,都回去吧,這是大力跟月瑤的事情,跟咱們也沒啥關係。走吧走吧,今晚上都喝了不少,這小年輕兒的喝點兒酒,啥事情還幹不出來?明天讓老李家趕緊去提親,兩家快點兒把親事辦了也就是。”那邊,顧承家開口道。
顧承家也聽見月瑤那句話了,這時便反應過來,最好是趕緊讓大傢伙都散了,別在一起議論這件事。不然,要是有那個反應過來,只怕這件事就要牽連出別個了。
結果,真就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那邊還真是就有人喊了一句,“哎呀,不對啊。大力,剛剛月瑤說啥來着?怎麼是你?顧文平呢?大力,你不是趁着酒勁兒,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吧?好傢伙,你這便宜撿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反應過來了,衆人的目光,全都朝着顧承勇等人看了過來。
“胡說什麼呢?這麼多人明明白白的看着,是大力跟月瑤兩個在這兒。誰知道那瘋女人滿嘴胡說八道什麼?”文修一見這樣,就板起臉來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