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妞知道自己被婆家嫌棄了只知道流淚。
“娘,我不能跟你回去。”花妞哭着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是什麼情況啊?
原來花娘的爹早死了,家裡有兩個哥哥,分別都成了家。
然後花妞就被嫌棄了,最後是大嫂做主將她她到了徐家來。
成親的時候還要了六兩銀子的彩禮,她大嫂說的是六六大順大吉大利。
徐家老太婆本就是會算精算的人,結果爲了娶花妞被算計了,想要過好日子怎麼可能啊。
所以一直將她當成丫頭來使。
尋常的時候,花妞都沒有時間回孃家。
而古大嬸在家裡要幫着媳婦做家務也要看娃,稍有不順還要被大媳婦罵,說是死老太婆。
家裡的情況花妞知道,回去還不被大嫂罵死。
“更何況,娘,我才生了娃在坐月子,她們怎麼可能讓我回家裡去。”生了孩子的女人要出了月子滿了一百二十天才可以上別人家去,否則人家會倒黴的。
“妞啊,徐家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怎麼過?”古嬸子這時候直哭,怨蒼天沒眼奪了兩個娃的命斷了女兒的活路:“妞,不管怎麼樣,你跟娘回家,娘就是和她們鬧僵了單獨過也要帶着你生活。”
各人的娃各人疼啊。
邱秋這時候有點後悔和白嬤嬤玩遊戲了。
她看向白嬤嬤。
“你們說好沒有啊,我可是要走了。”白嬤嬤看了一眼兩個娃道:“沒娃她們就不要你了,你還在徐家?”
“我……”突然間花妞大哭起來:“嬤嬤先不如讓我死了的好,我死了一了百了。”
這樣的生活確實沒有奔頭了。
“要不,你們還是離開徐家吧。”邱秋是替花妞寒心了:“你都這樣了你男人屁都不放一個,這日子簡直就沒法過。”
“可是我不能回去拖累娘。”花妞看着古大嬸道:“我娘這一輩子也不容易。”
誰又容易過。
“嬤嬤,我們要好事做到底麼?”邱秋感覺自己每出一趟門都會撿回去一個人,要是這些人都能賣錢倒還是可以的,可惜啊,不行!
“你倒是有那個本事。”反正人又不要自己養,白嬤嬤倒是不介意。
“花妞,我再問你一句,你想不想和那個蠻牛過下去了?”女人能不能獨立靠的是自己,就算她願意幫扶也得看花妞能不能立起來。
“嫂子,我早就想離開徐家了。”花妞流着淚道:“他就不是一個人,每天晚上都要那個,連懷着孩子都不放過,嫂子,要是我不走的話,今天晚上說不定他都會……”
老天!
懷兩個孩子大着個肚子,白天干活晚上要被那個,這兩個孩子能活下來真是命大啊!才生了孩子還會被那個,這哪是男人啊,簡直就是一個畜生。
“妞啊,走,娘帶你回家。”古大嬸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過得水深火熱,下定決心道:“娘不怕,娘什麼都不怕了。”
爲母則強,眼下看確實是有這種效果。
“好,你和他和離吧。”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邱秋感覺自己就是專門拆婚專家。
說起和離,自然要請村長。
惡婆婆爽快的去找了村長來。
花妞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嫁妝,這也是她爲什麼會被嫌棄的原因之一。
給了六兩銀子的彩禮沒有嫁妝就當是買了一個人,所以當成丫頭來使。
和離也簡單,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兩個孩子真是可憐了,那孩子歸誰呢”邱秋提醒道將這句話填加上去。
“都歸你們,你們帶走。可惜我六兩銀子了,要是買了雞還能下蛋呢。”一邊讓兒子按下手指印一邊道:“趕緊的帶着你這個喪門星離開,我們重新找一個。”
“那麻煩村長,多寫一句話吧,那兩個孩子不管死活都歸花妞所有,從此與徐家毫無關係。”邱秋嘆口氣道:“活着的時候就是孫子,說沒了連垃圾都不如啊。”
村長搖了搖頭,然後將那句話寫了上去。
生兩個娃斷了一樁婚,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和離書籤好,古大嬸將花妞收拾妥當,連換洗衣服都沒有拿一件了。
“你穿着進我徐家的門的那一身早就爛成了條,現在允許你穿一身走已是仁義盡至。”惡婆婆攔着不讓古大嬸收拾,花妞流着淚讓娘不要再去理了。
走就走了,從此以後與他家再無半點關係。
從頭到尾,那個蠻牛就沒有開一次口。
邱秋真懷疑他是不是啞巴。
“他會說話,但是說話不多。”花妞到:“他不會心疼人,每次那個都往死裡整,我算是受夠了。”
好吧,遇上一個變態了!
古大嬸扶着花妞,邱秋則要去抱娃。
“我們找個地方將這可憐的兩孩子埋了吧。”古大嬸流着淚道:“這輩子投錯了胎,希望你們也不要怪你娘,下輩子選一戶好人家吧。”
是了,還沒有告訴古大嬸這孩子還活着。
邱秋想要說話被白嬤嬤阻止了。
“出門再說。”白嬤嬤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面的惡婆婆:“那個女人有點狠心,怕出意外。”
邱秋連忙將兩個孩子裹了起來,一手抱一個。
這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老是撿娃娃。
“花妞,你這是?”走到泉子家門口,泉子娘驚訝不已。
“嫂子,孩子沒了,他們家也容不下我。”花妞一開口淚水長流。
“啊,孩子沒了?”孩子都是孃的心頭肉,泉子娘大吃一驚又見邱秋一手抱一個捂着嘴道:“是兩個?兩個都沒了?”
“泉子娘,你過來看看吧。”邱秋纔不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她要讓徐家那老虔婆後悔死。
泉子娘果然過來掀開了衣角。
邱秋示意她摸一摸。
“這……”泉子娘嚇得跳了一下,她明明摸着孩子還在動。”
“暫時別作聲,若不是這樣花妞還要在他家受罪。”邱秋小聲說道:“等我們走了後你再將風聲放出去。”
“這樣好嗎?”泉子娘不知所措:“他們會不依的。”
“沒事,我不怕她。”邱秋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