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總共不到五百斤怎麼辦?”三奶奶很焦心。早知道就多種一點地了,石頭也是不太聽話,自己年老也種不了多少。
“不用擔心,三奶奶您可以花錢給別人家買一些湊成五百斤啊。”按需要配是行不通,平均主義還是可以試一試。同工同酬沒有閒話。
其實真正擔心的是邱秋自己。
地裡的需要挖回來;種下的紅薯要變成錢。
她自己規定的五百斤就是限制了自己的錢財。
“地裡的我們幫你挖,你家願意做多少都可以,因爲是你帶着大家做事。”鍾叔最後拍板決定:“每家出兩個人,由我統一安排,你們聽我的,我聽吳風家的,就這樣決定。”
洗紅薯、削薯皮、燒火燜、切塊、打條……
人多力量大,熱熱鬧鬧幹了起來。
這場面倒像是一個小作坊了。
數量大,小鍋小竈烘烤都很難。
邱秋讓鍾叔安排人砌了兩個大土竈,現編了竹遮攔烘烤。
“難怪我做的要生黴,我不知道要烘烤。”許嫂子後悔不已,她離成功就只差了烘烤這一個程序。不僅捱了罵還讓狗子吃了中毒吃藥。
“你不是說你年年都要做一點嗎?”鍾嬸子可不容她邊說邊變:“你現在學了回去又可以做了!”
“不會的,我家那口子說再做害人就要打死我了。”許嫂子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再說了,這兒的活兒這麼多,我哪來那時間啊。”
看人做事總覺得很輕鬆,真正幹起來才發現好麻煩。
虧得去年吳風家的姑嫂三人不知道都做了多久啊。
第一批苕幹出來邱秋過稱後有一百多斤,預計剛好夠縣城的消費量。
“做苕幹大家都會了吧?”既然是大家幹邱秋也就沒有隱瞞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不管怎麼說自己家這次也算佔了大頭了,她拿了一千兩紅薯出來做,餘下幾百斤當糧吃。這天喊了鍾嬸子許嫂子四五個婦人和吳霜道:“你們掌握着好好幹,我準備去縣城裡一趟。“
這是要變成銀子了。
羅筐和許大他們是路熟也知道情況,自然是同行的。
到了縣城,邱秋打探到離府城的路程還有四百多里路。
就算是現代四個輪子的汽車也得開大半天,同樣是四輪馬車就得走兩三天了。
爲了一點苕幹去一趟府城,好像有點不值得。
貨物總是有來有往,邱秋最後找了一家糧行。
“我是賣糧的,不買你那什麼苕幹。“段掌櫃五十開外聽小二說有人找以爲是大買家,結果是個胖女人來推薦她的貨物。
“不知段掌櫃這些油糧從何而來?”這纔是邱秋想要問的關鍵“是從府城運來還是就地取材。”
“二者兼有。”本着和氣生財段掌櫃沒有攆她,忍不心裡的不爽回答。
“這麼說來段掌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府城進一次貨了?”邱秋也是會看臉色的人,有包袱趕緊抖出來:“我尋思着您進城的時候可以捎帶一些苕幹去賣給那邊的掌櫃,物以稀爲貴,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格。”
生意人無利不起早,聽聞這樣也可以段掌櫃愣了一下,這次甩了個正臉給邱秋。
“掌櫃覺得意下如何?“心動就有希望:”這樣吧,好不好的也不是我說了算,您先償一償。“
邱秋大方的將一小布袋苕幹遞上:“又香又脆,我賣得也不貴,六十文錢斤,這東西要是送到府城賣給那些大戶一兩百文一斤肯定沒有問題。“
中間的價差這麼大。
“省城有錢人家多,大家都講究擺場,人來客往桌上擺些糖果苕幹喜氣又大方。“邱秋說到這兒超級懷念現代的乾果類食品。見段掌櫃償了一根苕幹後期待的眼神就望着他。
“萬一賣不掉呢?”做生意肯定要尋好退路更何況更行如隔山。
“段掌櫃是商場上的老人了,別說這一百多斤苕幹了,哪怕再來三五百斤您也一定會推出去的。”開什麼玩笑,賣給誰都告訴你了看在錢的份上也會努力推銷吧。
“我說是萬一,你總得讓我心裡有個底。”段掌櫃一邊嚼着苕幹一邊盯着邱秋,精明的眼睛裡盯着算計。
“這樣吧,段掌櫃,若是賣不掉,只要你好好保管沒有潮,還是原汁原味的苕幹有多少我原價回收多少。”咬咬牙,老狐狸自己是玩不過她。
也罷,給他篼個底吧。
之所以有這樣的勇氣,還是邱秋看他又伸手取第二根苕幹了。
這麼好吃的東西府城都賣不掉她也只好自認倒黴了。
自己天生就不是生意人。
段掌櫃要找退路,自己當初在鍾家小院議事的時候居然一點兒也沒想到這一點,
傻不拉嘰的拉着鄉鄰就上船,這要是陷在河中間了怎麼辦?
連退票都沒有買。
蠢啊,傻啊,自己坑自己啊!
邱秋腸子都悔青了。
“一共有多少數量?”段掌櫃要的就是這句話,賣掉了賺的錢是他的;賣不掉退的貨是邱秋的。雖然說做生意會有一點風險,但是能不擔就別擔:“量少了我懶得跑。”
張大海口準備要多少。
“五百斤。”段掌櫃粗粗算了一下,一斤少說也得賺五十文錢,五百斤一來一去運貨的開支費用啥都出來了。用邱秋的話說,進貨順帶賺點差價何樂而不爲呢。
“十天後我就送來。”邱秋默默算了一下正合適:“段掌櫃,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好,十天後我正好要去府城進貨了。“段掌櫃對眼前的胖女人有了幾分興趣,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這位說話做事頭頭是道,初見反感再看好看,說幾句話辦些事卻有做大事的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