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春宵,邱秋感覺完全就是折騰。
身心俱疲,然後昏昏睡過去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娘在等我們敬茶呢。”睜開眼,某人坐在身邊盯着她:“我看你昨晚太累了,就沒有忍心叫你。”
太累,也不知道是誰搞的。
老天,關嬤嬤一直是有話直說的人,都快午時了去敬茶,不知道會被嘲笑成什麼樣。
“娘又不是婆婆,不用敬茶了。”邱秋實在沒臉去面對:“我餓了,讓人準備一點吃的。”
如果可以,邱秋想選擇不下牀。
她還需要休息,需要補覺,需要養好身體。
“秋姑姑,婆婆讓你們收拾好去用午膳了。”門外,是小丫頭的聲音:“秋姑姑,婆婆給你調了藥湯,你泡泡就會輕鬆很多的。”
……
有個娘就是好!
邱秋一邊享受着關嬤嬤獨家秘製的藥浴一邊想自己是什麼時候修來的福氣。
不僅得了她的財產還得了她的喜愛,對自己掏心掏肝的,親孃估計也只做到這份上了吧。
“阿秋,阿秋。”正泡着澡呢,關嬤嬤的聲音和人一起闖了進來。
“娘”邱秋縮在浴桶裡沒敢動一下雖然是同類,但是還是挺難爲情的。
這種感覺讓邱秋彷彿回到了中學時代,那個時候人手一個大桶站在澡堂裡沖涼,全都是光勾子讓她覺得特別不爽。
“阿秋,這是什麼情況?”關嬤嬤拿着一張白色的絹帕:“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血,不會是傻小子不知道好歹傷到你哪兒了吧。”
親孃啊,您可真是關心我。
邱秋恨不能將臉都縮進浴桶裡算了。
“不是,那是什麼?”關嬤嬤緊張的問道:“一般落紅就是幾滴而已,你這樣流血會出大問題的。”
這是從婦科醫學的角度說事。
“娘。”原來是墊落紅的絹帕啊,邱秋躁得臉都快滴出血來了:“娘,那是阿風的鼻血。”
沒辦法,在醫生面前什麼事兒都是不能隱瞞的。
阿風流鼻血了?
然後用墊落紅的絹帕擦的,關嬤嬤真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說你們兩個,年紀一大把了,能不能不要落笑話。”關嬤嬤捧着肚子喊:“唉喲”
“娘,您老能不能當什麼都不知道?”邱秋就知道這烏龍有點大,說出來誰都會笑她:“娘,我們那個啥?不就是第一次嗎,娘,這事兒您可別往外說啦。”
說實話,邱秋說了就後悔了。
她感覺自己在關嬤嬤面前一點隱私也沒有。
雖然說是娘,但也該保持一點小秘密啊。
“好,我不往外說,我不往外說”關嬤嬤一邊笑一邊往外走。
邱秋縮在浴桶裡忍了好久。
有這麼一個聰明能幹的娘真的還是有些地方不爽。
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關嬤嬤做的藥湯浴真的很神奇。
下牀的邱秋哪兒都不大爽利,泡了出來後就感覺不到痠痛了。
邱秋穿戴好總算出了大廳,一看全家人都在一起
確切的說來,是全家女眷都在。
男人們大約都靠了邊。
爲什麼有一種奇怪的眼神籠罩在她的上方。
“大嫂……”吳霜第一個沒忍住,真虧她大嫂當年還說啥事都懂都知道,還告訴自己要怎麼防範,原來大嫂根本就是紙老虎一個,什麼都不會啊。
“大姐,你別笑大嫂了。”吳雪抿嘴道:“這事兒要怪就怪大哥,是大哥不好。”
“哈哈哈,笑死我了!”吳雨這會兒纔不管,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大嫂,你和大哥太搞笑了,居然會用那個布擦鼻血,大嫂,你該不會是沒有落紅吧……”
“住嘴!”吳霜吳雪異口同聲:“這話豈能亂說的。”
“這有什麼。”吳雨不服氣的說道:“大嫂說過的,有些女人做重活多了就不會有落紅了,大嫂那時候和我們一起開荒挖陷井砸板栗,重活做得多了去了,沒有也是正常的。”
“小妹,你……”邱秋嚴重懷疑吳雨早已經暗渡陳倉了,若不然她怎麼說這事順溜得緊。
“別看着我,大嫂,我什麼也不知道。”吳雨雙手捂着臉:“但是,我知道,我肯定不會像你和大哥這麼搞笑。”
我去,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的白骨精英,什麼場合什麼都見的,在這事兒上落後成了笑柄,真正是太不值了。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關嬤嬤等大家笑夠了這纔打了一個總結:“這事兒也就咱自家人樂樂,別往外說去,否則你大哥大嫂可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了。”
什麼這麼嚴重。
豆丁!
對,對外一直說的是豆丁是他們的兒子,兒子都生了還不會洞房,這事鬧得太離譜了。
吳家姐妹仨全都閉了嘴。
“阿秋,我準備三日後在將軍府宴客。”關嬤嬤道:“阿風給我說了,五日起即要啓程回雲中郡,你是將軍府當家主母,就該讓親朋好友都來認認門混個臉熟。”
親朋好友,邱秋扳着手指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你沒什麼熟人,娘有。”關嬤嬤道:“咱們以後是要常住京城的,也該和這些人見見面才行。”
“阿秋聽孃的安排。”這是要隆重推出她這個當家主母了。
有娘真的是好啊,邱秋再次感慨:自己沒想到的她都替自己想到了,真正是撿到了一個寶。
三日後宴客,要請些什麼人,要用什麼樣的規格。
邱秋覺得請客真是太麻煩了。
她被關嬤嬤押着坐在桌前討論。
“娘,要不別搞那麼麻煩吧。”邱秋實在忍不住了:“咱們將客人請到酒樓算了。”
“你這孩子,酒樓幫你待客,你想得還真是天真。”關嬤嬤說酒樓就是三五個朋友小聚一場的地方,像這樣宴客她擬出來的單子就有三十多戶,滿打滿算四桌人綽綽有餘:“這還只是女賓,男賓那邊也會有客人的,你也不想想,酒樓怎麼坐?你又怎麼去見他們?”
好吧,是邱秋魔障了。畢竟古代不同於現代。
邱秋虛心聽着關嬤嬤的教導。
關嬤嬤說了,其實宴客也沒有那麼麻煩。只不過將軍府這次宴客是邱秋第一次主事從頭到尾都馬虎不得,以免丟了將軍府的面子。關嬤嬤也幫她嚴格把關。
“夫人這次是第一次宴客,誰要是出了茬子拿你們是問。”管事娘子也是提了十二分小心,表示一定要將事情辦好的。
吃都不是大問題,那是花錢就能買來的。
關鍵是待人接客上,關嬤嬤總怕邱秋不自信。
“娘,您放心吧。”不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邱秋會:“您放心,我現在是將軍府的女主人了,我會當好一個女主人的身份,不會丟了您的臉。”
“你丟的不是我的,是阿風的。”關嬤嬤厲聲說道:“更是你自己的,不要讓那些人小瞧了你去。阿秋啊,你什麼都好,有時候就是不能隱忍,性子太過於直接了。”
這是什麼意思?
“要學會圓滑一些,該笑的時候笑,笑裡藏一把刀。”關嬤嬤授意道:“讓人敬你怕你,既想親近你又不敢利用你,那纔是真正的遊刃有餘。”
邱秋以爲自己早已經修煉到白骨精的程度了,聽關嬤嬤的話後才發現:自己是菜鳥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