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三朝回門的待遇挺好的。
王強和吳霜兩人配合掌勺,色香味俱全豐盛的一桌端了上來。
白嬤嬤和孔秀才都被請了坐在上首。
“二姐,你和二姐夫天天回家就好了。”吳雨上桌說的話讓大家愣住了。
天天回孃家,那日子就不是在過而是打了。
“天天回來大姐和大姐夫就給我們做好吃的呀。”尋常的時候都是鍾嬸子做的飯,像這樣豐盛一定得逢年過節才成。
“你個小吃貨。”同樣是教導,邱秋拿吳雨最是沒有辦法。
又或者,誰家小女兒都要得寵一些吧。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邱秋對吳雨也是疼得緊。
小妮子簡直就養成了刁鑽的性子,什麼都不怕什麼也敢說。
再加上這段時間和白嬤嬤相處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學了不少她的性子。
在自己的薰陶之下活脫脫一個現代少女模樣了。
“這樣的性子嫁到誰家都讓人頭疼。”邱秋想的是哪怕是像田家那樣的小財主吳雨都不能嫁,真的是不適合。
“大嫂,我又不嫁別人,我要嫁給石頭的。”吳雨抗議道。
“沒羞沒臊的。”邱秋瞪了她兩眼,別以爲自己不知道,她之所以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回來,還不是剛纔從後門給三奶奶家端了菜過去:“石頭要是沒個功名你也嫁?”
“不會啊,他說了一定會考狀元的。”沒功名豈不是委屈了自己:“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你呀,以後少將這話掛在嘴邊。”也不是邱秋不看好石頭,而是一切都有意外,她還真是怕這小子不給力。
“石頭明年可以下場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孔秀才道:“這孩子基本功紮實,下場估計沒有問題。”
吳雨就給了邱秋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孩子啊,但願人生一路無風無雨,只有陽光和微笑。
話說自己穿過來時她是哭得最厲害的那一個吧。
“從童試到秋闈春闈再到殿試,可不是那麼輕鬆的。”孔秀才淡淡說道:“武將說過五關斬六將實屬不易,身爲學子想要出人頭地其難度絲毫不亞於拼命。”
而且還要講運勢。
若不然他也不會窮其一生最後就只有一個秀才了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邱秋點了點頭:“小妹啊,你不要給石頭太大的壓力。”
邱秋覺得,哪怕石頭真的考不上狀元也不要緊,只要能謀得了生活能養活一家老小她是不介意許配給他的。畢竟知根知底的人少,而像三奶奶家這種人口簡單的情況更是少之有少了。
“大嫂,我沒有。”吳雨嘟着嘴道:“是石頭說了他要考狀元騎着高頭大馬來娶我的。”
唉,中毒不淺啊。
邱秋算了算時間,就算石頭一路高歌前進也有三年多的時間才能達到最高境界。
三年的時間,吳雨差不多十七歲,嗯,那個時候嫁人正合適。
說實在的,她不是一個好大嫂,吳霜和吳雪小小年紀就嫁人生子自己是要負很大的責任的。
又或者,她也無能爲力啊,誰讓她們成熟得太早呢。
時代不等人啊。
吳雪的三朝回門一家子吃得很熱鬧。
同時也讓邱秋體會到了等級的分明。
從上桌開始,田家那兩個丫頭就站在吳雪身後想要佈菜,吳雪見狀很是彆扭讓她們下去纔下去的。
兩個丫頭單獨坐一起,阿三阿四和田玉恆的小廝又是一桌。
原本熱熱鬧鬧的兩桌就搞定的,鬧得三桌人才安放完。
邱秋看着角落裡的丫頭不得感慨自己也算命運好,要是一不小心穿成了丫頭那就找不着地兒哭了。
吃過午飯吳霜就拉着妹妹的手去說悄悄話了。
這回門的姑娘就是不一人啊,人人都愛找她談悄悄話。
吳雨原本還想問問二姐嫁人好不好玩的,結果被大姐佔了先。
沒有辦法她就一邊逗着毛豆玩一邊瞧着門邊。
“大嫂,轎子來了,我想帶雪兒回家了。”田玉恆這時候走了過來道:“大嫂,你們要是想雪兒了隨時可以到田家來看她。”
嗯,這纔像個人話。
邱秋感覺吳雪確實是嫁得好,轎子上轎子下,就和現代的專車接送一個樣。
嗯,不錯,有這麼一個婆家挺好的。
對了,那個田三還在蹦噠。
“娘已經在着手準備三妹的嫁妝了,日子好像定在九月的。”田玉恆對家裡的事不太關心,一聽邱秋問田玉琴就知道她怕雪兒受了委屈:“大嫂您放心,雪兒現在是田家的長嫂,她再沒有腦子也不會讓雪兒難堪的。”
以自己孃親護短的性子非得跳起來鬧不可。
“嗯,定下日子早點嫁人也好,自己有一家子人了就沒空去理別人家的事了。”一想到田三和自己八字不合邱秋就皺眉,沒見過這種女人,憑白無故的惦記自己的男人。
自己都沒看見影子的東西被人惦記邱秋着實心裡像吞了一隻蒼蠅。
送走了吳雪邱秋這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白嬤嬤卻找上了門。
“老聽你說雲中郡雲中郡,我倒想去看看了。”聽邱秋說得多了引起了白嬤嬤的興趣,最主要的是那個叫酒精的東西,這次吳雪成親邱秋就讓人帶了一小罐給花妞,讓她以後在剪臍帶時塗一下,另外還說給小嬰兒天天抹臍帶的外圍。
“成,嬤嬤,等我這邊安排妥當了咱們就出發。”邱秋連忙點頭許諾。
白嬤嬤和自己一樣,可不是甘於困在後宅小院落裡的人。
只不過目標不同,白嬤嬤是想着她的醫術,而自己是想白花花的銀子。
嫁了吳雪家底沒有掏空但也缺了很大一個角。
邱秋的毛病很嚴重,不找一些來填補上她心裡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