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十三出手,教訓渣渣!
說話的人正是容長青。
他剛想來找夏蟬告訴夏蟬,那邊好多人都在辦理山莊登記入住手續了,正想來報喜呢,這遠遠的就看見了傅尉銘站在了夏蟬的身前,想要偷香竊玉的畫面。
容長青這下可是真的怒了,這妹子自己都捨不得怎麼樣呢,玉自珩那黑麪羅剎長得比自己好點也就罷了,這個白麪的人妖又是打哪裡來的鬼!
一邊想着,容長青這手就一邊一下子抓起了傅尉銘的後背領子,拽着他就往後拉。
傅尉銘猝不及防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撂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塵。
“孫子,你是混哪裡的,竟然想來輕薄我妹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容長青一腳踩在了傅尉銘的胸口,單手叉腰說着。
夏蟬皺眉,“容娘娘,不用你好心,你趕緊的走。”
可惜話還是說的晚了,傅尉銘反應過來之後,即刻站了起來,一腳踢在了還在得意洋洋的容長青的胸口上。
“噗——”容長青忍不住心口的怒意,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容娘娘!”夏蟬驚呼,急忙想上前去救他。
豈料,這會兒有一隻手比她更快,一把拉住了容長青的手,將他往後一扔,給扔在了一旁的安全區域,確保傅尉銘夠不到。
夏蟬皺眉,急忙上前去扶起了容長青來,這才擡頭看着傅尉銘道:“你憑什麼打傷他?”
傅尉銘看着夏蟬護着容長青的樣子,又轉頭看着站在身前的玉自珩,皺着眉道:“一個不夠,還來一個?夏蟬,當真是我錯看了你,你身邊的人這麼多,怪不得都沒空看看我。”
“你找死!”玉自珩怒目圓睜,手中的利刃上前,直接襲向了傅尉銘的面門。
目的就是爲了取他的性命。
傅尉銘心中也是憤恨,就此與玉自珩纏鬥起來。
夏蟬看的着急,不知道玉自珩能不能贏,害怕傅尉銘這人使什麼陰招,所以一時間也顧不上一旁的容長青,皺着眉緊緊的盯着場上的戰況。
容長青捂着胸口,連連的咳嗽,“妹子,妹子……”
“你先撐一會兒!”夏蟬頭也不回的說着。
容長青傷心不已,女人啊,怎麼這麼絕情!
玉自珩的武功明顯高於傅尉銘,傅尉銘漸漸的就支撐不住了,只能被動的防守着。
而玉自珩卻是越打越起勁,他本來就恨極了傅尉銘,而剛纔傅尉銘竟然想趁着自己不在的時候輕薄夏蟬,這明顯是犯了玉自珩的禁忌。
終於,傅尉銘一個防守不力,就被玉自珩橫劈了一掌,心肺俱損,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玉自珩哪裡肯就這樣饒過他,這次,他是被氣昏了頭,怎麼也要取了這狗賊的性命纔是。
正要上前,夏蟬卻看見倒在地上的傅尉銘忽然動了動袖子,像是在拿什麼東西一樣。
夏蟬一驚,急忙喊道:“十三小心!”
這猛然尖利的一聲響,嚇得一旁剛剛準備爬起來的容長青又一下子跌回到了地上去。
玉自珩一愣,隨即雙手揮出,催動掌風出來,將傅尉銘揚手在空氣中的白色粉末盡數逼退,直接反方向的全部灑在了傅尉銘的臉上。
“啊——”傅尉銘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自己撒出去的粉末灑了一臉,隨即便雙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叫喊了起來。
夏蟬見狀,急忙上前伸手扶住了玉自珩,“十三,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玉自珩柔聲說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傅尉銘,皺眉不語。
傅尉銘明顯的知道這藥裡是什麼東西,如今被撒在了眼睛裡,眼睛瞬間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疼痛,顧不得跟玉自珩說話,急忙逃了離開。
容長青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道:“哼,真是活該,害人不成反被害,活該!”
“你怎麼樣了容娘娘?”夏蟬這纔想起來容長青也受了傷,急忙上前想要查探傷勢。
“死不了,你這個女人,我明明是爲了救你而受的傷,你倒好,根本都不關心我。你家黑麪羅剎武功那麼高,還用的着你來關心嗎?明明弱勢羣體就是我好嗎?”
容長青一個勁的嘀咕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往家裡走。
玉自珩道:“我還要出去一趟,你們先回家,家裡四周有暗衛保護,很安全的。”
“你去哪裡?”夏蟬擔心的說着,伸手拉着玉自珩,不想讓他走。
剛纔親眼所見,玉自珩跟傅尉銘是真刀真槍,如果不是自己提醒,就差那麼一點點,被毒粉燒傷的人就是玉自珩了。
夏蟬覺得太危險了,真的不想讓玉自珩出去。
“沒事,現在傅尉銘回去了,肯定是恨我入骨,然後就會加快進程派人出來,我要去看着,以免出什麼岔子。”
玉自珩說着,伸手抱了抱夏蟬,“放心吧,那孫子不是我的對手。”
夏蟬見狀,只得點點頭,“你小心些,我煮飯等你回來。”
玉自珩笑着點點頭,揮手去了。
容長青站在一旁看着夏蟬收不回的眼神,不由得心裡發酸。
“我的小青梅如果也這麼愛我,那我是死而無憾了。”
夏蟬轉頭,看着容長青,皺着眉伸手扶着他,道:“能走嗎?回去我給拿藥敷一敷吧。”
容長青笑着點頭,“行。”
回去的路上,容長青這八卦的本性又忍不住了。
“妹子,剛纔那個陰陽人是誰啊?”
夏蟬輕笑,“他叫傅尉銘,是京城的將軍……”
夏蟬慢悠悠的,將傅家跟玉家的事兒說了出來。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個死不要臉的,早知道剛纔我該多踹他幾腳纔是。”
“得了吧你,要不是十三出來救你,你現在還能活着?你看到剛纔那個傅尉銘的惡毒了嗎?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
夏蟬說着,又想起了玉自珩來,於是更加的擔心了。
容長青被夏蟬這麼說的,也是心下有些害怕,不知怎麼的,這害怕起來,連帶着這傷口也更痛了。
兩人回了家,夏蟬就急忙讓柚青燒一壺熱水煮幾個雞蛋來,用布包着給容長青敷敷臉上的青腫的地方。
柚青瞧着容長青這灰頭土臉的,好奇道:“這咋回事兒啊?是不是從戲臺子上給摔下來了啊?”
“呸!瞧你說着這話,我這是英雄救美,被打了!”
容長青笑着說着,臉上的神情自信的很。
柚青掩嘴笑,“什麼啊,這好好的怎麼還英雄救美了?救得誰啊?”
“喏……”容長青拿着眼神看着夏蟬。
柚青笑了笑,以爲容長青是開玩笑了,於是也沒多說,端着盆就出去了。
而這邊傅尉銘逃了走回自己下榻的客棧裡,便即刻吩咐底下的人,將已經勘測到的玉自珩的兵,全部抓起來。
而這邊莫折念也是正要出手,沒想到地方先出手了,莫折念皺眉道:“全部殺了。”
莫折念倒是低估了傅尉銘的兵,傅尉銘這次來就是想抓住玉自珩的兵,然後去皇上面前邀功的,所以此次帶來的精兵,全是一等一的厲害,沒多時,底下之人就來報備,“將軍,都抓住了。”
傅尉銘十分的高興,急忙道:“全部押回去,然後通知爹爹。”
那人急忙點頭應是。
而這邊莫折念被人抓了兵走,幾乎是快要氣到爆炸,只是屬下卻來信道:“主公,與我們交戰的兵,好像玉自珩的,玉自珩的鬼面千兵,招數完全不是這樣的啊。”
莫折念一驚,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派人去查。
而此刻,玉自珩讓玉中寅上呈的奏摺已經遞到了皇上的面前。
百里龍耀看着奏摺,有人彈劾傅大將軍私自出兵,且在楚國境內與吐蕃人交鋒,並且抓了吐蕃的兵,百里龍耀大怒,這剛剛歇下戰事沒多久,怎麼又在這沒事找事兒呢。
於是乎百里龍耀便即刻找來了傅連營,讓他將傅尉銘給逮回來。
知子莫若父,傅連營知道了這消息之後,就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是被別人給陷害了,可是現在沒有證據,自己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說這事兒,所以只得先應下,然後即刻派人去將傅尉銘叫回來。
玉自珩在暗中默默的觀察完了這一切,心裡也是有了底兒,於是乎去酒樓打包了一隻白切雞,提着回了家去。
夏蟬正在家裡等的着急呢,這山莊的事兒她也顧不上了,一心只想着玉自珩什麼時候能回來。
容長青手拿着倆雞蛋在臉上滾着,看着夏蟬着急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着急啥啊,他還能回不來咋的?”
“呸呸呸!百無禁忌,你再這麼說這些話我就打你啊。”
夏蟬皺眉看着容長青,惡狠狠的說着。
容長青撇撇嘴,看着夏蟬,道:“我說妹子,你先坐下來吧。”
夏蟬無奈,只得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可是又止不住的焦急。
“哎……看着你這麼擔心黑麪羅剎,我倒是還真的羨慕他,至少不管走到哪去,都有人這麼記掛着。”
夏蟬皺眉,“今兒要是出去面對生死的是你,我一樣記掛你。”
“哎呦嘿,你還別說,我真的遇見過這樣的時候!”容長青說着,道:“當年我在老家的時候,那會兒我剛有了想要出去闖蕩江湖的想法,可是誰知道那年正是發大水,我在外面被困着回不來了,我以爲家裡的人肯定會牽掛我的,可誰知道當我歷經了千難萬險回來的時候,家裡人居然沒有一個發現我丟失的,我想,我要是當時就死了,也沒人知道我死了吧。”
夏蟬聽着容長青這樣,忍不住轉頭看着他,道:“容娘娘,你也怪可憐的啊。”
“可憐個啥啊,都是命不好,好在我後來遇到了我的小青梅,哎呀,我的小青梅啊,人長得俊,身段兒也好,還說要一輩子等我呢。”
夏蟬輕笑,道:“容娘娘,我過幾天就去永州一趟,到時候辦完事我們就直接坐船下江南去。”
容長青眼神一亮,十分的開心。
夏蟬看着他眼神亮閃閃的樣子,得意道:“怎麼樣,我這個老闆還算不錯吧?”
“是啊是啊,那吃住你都管着嗎?”
夏蟬無語,“我以爲你是要感謝我帶你一起回江南,你這廝,一輩子的死相!”
夏蟬恨鐵不成鋼的說着,正在這會兒,門卻被推開了,玉自珩走了進來。
“十三,你終於回來了。”
夏蟬急忙迎了上去。
“我沒事兒,瞧,順路捎了一盤白切雞回來。”
說着,從桌上隨意的拿了一個盤子來,拆開了紙包倒了進去。
夏蟬道:“怎麼樣了?他們倆打起來沒有?”
“狗咬狗,這次傅尉銘該老實了,皇上定會卸了他的兵權的,至於莫折念麼!”
玉自珩皺眉想了想,“我要派人去一趟吐蕃,打探清楚這個莫折唸的真正底細。”
夏蟬點點頭。
容長青則伸手拿着雞肉吃着,一邊道:“我說,這次我救了你媳婦兒,你是不是要有點表示啥的?”
玉自珩擡眼看着他手裡的雞肉,道:“難不成這雞肉你還準備白吃了?”
“啊?這救命之恩就值一盤兒雞肉啊?”容長青大呼冤枉,連連嘆氣。
“不想吃拉倒。”夏蟬伸手就要去奪。
“別別別!”容長青急忙伸手將雞肉拿到身後去藏起來,“不成,沒別的給盤子雞肉也不錯。”
夏蟬輕笑,拉着玉自珩坐下,道:“十三,我剛纔想好了,山莊這事兒一完,咱們就先去一趟永州,我想去看看那兒的優質花生,準備回來打一點花生油試試。”
玉自珩點頭,“成,容娘娘不是說認識那個什麼地主?我們便讓他帶路就行。”
容長青急忙點頭,“行嘞,這個包在我身上,不過,這往永州走,咱們是走陸路還是水路呢?”
夏蟬想了想,道:“我看了地圖,還是陸路比較好一點,到時候咱們從永州離開,可以直接水路去江南。”
容長青點點頭,“那就這樣吧。”
這回事兒商量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夏蟬便一直準備這個了。
要出去的這一趟時間可不短了,夏蟬先讓人照顧好了酒樓方面,家裡還就是那麼幾個人,照料的過來。
夏蟬各處都收拾好了之後,便準備好東西,在早上出發了。
這次出門,還是帶上了梅丫和顧清,夏蟬因爲是出門去探聽消息的,所以還是輕裝簡行,只在一輛馬車上。
若是以前,這一輛馬車上只有夏蟬跟玉自珩兩人,梅丫跟顧清都是在外面車轅上坐着的,可是這會兒,來了一個容長青,玉自珩覺得,自己跟小媳婦的私人空間完全被打擾了。
比如,玉自珩伸手剝了一個桔子塞給了夏蟬。
夏蟬張嘴接了,兩人之間這就濃情蜜意了起來。
“哎……每天在我面前秀恩愛,真是太殘酷了,你們說說,怎麼可以這樣呢,我這種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人,都沒有想着去秀恩愛,你們竟然還在我面前秀恩愛……”
“那你去外面坐着去!”玉自珩皺眉道。
容長青趕忙搖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來,“不成,外面也是一對兒,我這是去哪兒都挨擠兌,不如讓我留在車廂裡,還舒服呢,風吹不着,日曬不着。”
夏蟬看着他道:“容娘娘,你要是再這麼能說的話,那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
容長青撇嘴,“妹子,你怎麼老是對我兇巴巴的呢?”
“誰讓你整天跟我面前發牢騷。”
夏蟬伸手翻着自己剛買回來的風土人情志看着,忽然道:“這永州的地界倒是不小,看樣子跟定州差不多的樣子啊。”
“那是,永州就是沒有定州的商鋪多,大多是賣糧食的,所以繁華程度比不上定州這邊。”
容長青說着,道:“對了,這大地主家在永安鎮上,不過有時候也住在定州城裡,咱們先到了定州安定下來,然後我再去找找這個蘇老闆。”
夏蟬看着容長青道:“蘇老闆?這地主家裡有錢麼?我的意思是,這地主的人品如何?我不喜歡跟心術不正的人做生意。”
“無奸不商啊妹子,你可別把這地主想的有多好,論長相,他是跟我差了遠了,論人品,那跟我更是沒得比……”
夏蟬無奈,“好,你閉嘴吧,正兒八經的事兒不說,廢話總是一大堆。”
夏蟬說着,又低頭看書,容長青繼續嘚吧嘚的說着,可是玉自珩靠着夏蟬在淺眠,夏蟬則一心的在看着書,沒人理他。
這一路,就在容長青的的碎碎念下度過了。
定州到永州,夏蟬這幾人也竟然是花了兩天的功夫,實在是趕路趕不快,所以才這樣慢。
第三天的早上,幾人纔算是到達了定州的邊界。
進了城,在門口也有官兵搜查,夏蟬掀起了轎簾看着外頭,道:“這城門口還有人搜查呢,是幹嘛的?”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永州的知府林廣海,可是個貪官,大家都知道,這設置的一道關卡,其實不是檢查什麼人,只是爲了要錢而已。”
夏蟬皺眉,“真是貪啊,這樣明目張膽的貪污,就沒人出來管管?”
“誰管?這永州屬他最大,他這天高皇帝遠的,可不是就得這麼狠狠的貪!”
容長青攏着袖子,道:“一會兒到了跟前,就給個一二兩銀子的就行,他看了咱們這馬車,肯定要多要的。”
夏蟬點頭,能用一點小錢解決的事兒,她也不想多費周折。
探出身子去,夏蟬跟梅丫說了說,梅丫點了點頭。
等到輪到了夏蟬他們,梅丫便遞上了銀子,那守門的士兵掂了掂銀子,滿足的很,大手一揮,“去吧去吧。”
正在這時,一陣風吹來,將馬車一側的轎簾掀開,露出坐在裡面少女美好恬靜的容顏。
士兵忽然又伸手,“停下。”
梅丫急忙勒住了繮繩。“怎麼了?”
士兵淫笑着看着馬車內,道:“馬車裡的是什麼人?出來接受檢查。”
梅丫皺眉,“不是給你錢了嗎?”
士兵一愣,“呦,這檢查是例行公事,怎麼,你還想反抗不成?”
說了這話,周圍的不少士兵都立時的圍了上來,虎視眈眈的看着馬車。
梅丫皺眉,性子按捺不住,就要出手。
這會兒,夏蟬卻道:“梅丫,別輕舉妄動。”
說着,掀開了轎簾來。
出來的卻是玉自珩。
“什麼事兒?”玉自珩挑眉看着那士兵。
士兵一愣,沒成想這馬車裡女人這麼美,男人也這麼好看,看樣子是外地來的,這下自己可有豔福了。
士兵笑着看着馬車裡,道:“讓馬車裡的人都出來接受檢查,尤其是,那位貌美如花的小姐。”
說着,像是已經按捺不住了一樣,就要上前去親手揭開轎簾。
豈料這手剛伸了出去,玉自珩就冷笑一聲,一手攥在了那士兵的手腕上,猛地一折,只聽‘嘎嘣’一聲,那士兵的一聲慘叫就傳來。
“啊——”
見此狀況,周圍的士兵都急忙上前,拔刀相向。
梅丫跟顧清自然也是不會坐視不理,急忙伸手拔劍出來,場面一時間變成了劍拔弩張。
周圍的人都是害怕的哇哇大叫,紛紛抱頭鼠竄。
玉自珩一手攥在那人的手腕上,手上的力氣極大,士兵聽的到自己的骨頭被一點點捏碎的聲音。
“饒命,饒命啊……”
玉自珩皺眉看着他,“饒命?”說着,一掌揮出,直接將士兵的身子打飛,撞在了後面的城牆上,才緩緩的跌了下來。
“大膽……快去叫人……”
身後的士兵急忙喊着。
玉自珩伸手猛地拿出了一枚玉牌來,“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
那玉牌之上,是龍與虎的圖案,一個碩大的‘玉’字龍飛鳳舞般刻在上面。
這種圖案,這種字體,看起來非富即貴,幾人都被嚇呆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
這會兒,之前去報信的人便帶着人來了,林廣海也出現在了衆人的眼界裡。
“是誰在此胡鬧?”
林廣海穿着一身墨色的衣袍,臉色白白的,看起來卻有幾分浮誇。
玉自珩輕笑,“林大人,多年不見,您的官威仍然這麼大。”
林廣海一愣,看見了玉自珩,急忙上前幾步下跪道:“參見大將軍。”
大將軍?身後的一羣士兵都是傻眼了,尤其是那個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被打的士兵,一睜眼,看見這場面,一下子又害怕的昏了過去。
林廣海看着玉自珩,嚇得是膽子都破了,急忙轉頭道:“你們這羣不長眼的畜生,竟然連玉大將軍的馬車都認不出來,真是該死,每人下去領五十大板。”
一羣人哪裡敢說什麼,都是急忙跪在地上點頭答應。
玉自珩笑着道:“我記得之前我來過永州,可也沒有這個進城就要查身份的規矩!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來的時候是兩年前了,那時候永州正在打仗,我是騎馬帶兵進來的,林大人,您還有印象嗎?”
“有……有……下官不敢,不敢啊……”
林廣海嚇得是魂飛魄散,恨不得這會兒就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纔好。
玉自珩說完,便上了馬車,道:“走吧。”
梅丫跟顧清也上了去,駕着馬車進了城。
林廣海看着馬車緩緩的走遠了,這纔敢直起了身子來,皺着眉看着遠方。
玉自珩怎麼來了?這個混世魔王,來了到底要幹什麼啊。
玉自珩一上了馬車,容長青就急忙湊上前去道:“黑麪羅剎,你剛纔霸氣啊,你看把那狗官嚇得,臉都白了哈哈哈哈……”
玉自珩皺眉,“我也可以把你嚇得臉白了。”
“哦我知道了!”容長青急忙閉上了嘴巴。
這會兒,幾人便已經進了永州內。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早上沒吃飯,現在都快中午了,也該吃飯了吧。”
夏蟬說着,讓梅丫先找個大點的客棧住下。
沒一會兒,馬車就在中間的大路上停下,這在城裡的中心處,有一家名曰‘客安居’的客棧,從外看來,規模很大,也乾淨整潔。
梅丫讓夏蟬看了看,得了準信兒,纔將馬車停在了門前。
容長青先跳下了馬車,誇張的舒展了四肢,玉自珩下來之後,伸手扶着夏蟬也下來了。
幾人進了客棧內。
門口的小二急忙上前,笑臉相迎,“幾位客官,住店還是打尖兒啊?”
“三間上房。”顧清遞了一錠銀子過去。
那小二見了銀子,急忙笑着接了過來,點頭道:“得嘞,幾位請跟小的來。”
上了二樓,便到了房間,夏蟬跟玉自珩進了屋子去安頓,然後便一起下來吃飯了。
這客棧的一樓,是吃飯的地方,此時人也不多,安安靜的,大廳中間有一個女子,正坐在凳子上伸手撫着手裡的琵琶,唱着婉轉的曲調。
幾人坐下,要了一些簡單的飯菜,便靜靜的等待菜上來了。
容長青似乎是去了哪裡都能混得開的樣子,此時正伸手拿着筷子,一副翹首以待的樣子。
夏蟬輕笑,“剛纔在馬車上就屬你吃的最多,現在還餓?”
“你是不知道,這一頓不吃餓得慌,那些點心什麼的吃的再多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飯菜,哪能頂飽呢?”
夏蟬無語了,這會兒,小二便端着香噴噴的飯菜上來了。
幾人都是有些餓了,趕路的時候,只能在路上的客棧吃一頓晚飯,早飯和中午飯都是隨便解決的,所以這菜一端上來,大家都是爭先恐後的開始吃了。
吃了個差不多之後,大家也都開始歇息了。
這會兒,容長青就一邊剔着牙一邊翹着腿看着中間那唱曲兒的女子,又低聲道:“哎……你們看見沒,那唱曲兒的姑娘長得還挺好看的。”
梅丫皺眉,“真是,跟小姐出來是來辦事兒的,你怎麼還整天看這些有的沒的,男人就都是這樣,見了好看的女人就拔不動腿了!”
“我可沒有,我一直吃飯呢。”顧清急忙說着。
容長青撇撇嘴,又是搖頭晃腦的聽着小曲兒了。
正在這時,身後桌上的絡腮鬍大漢就站起了身子來,笑着走到那唱曲兒的姑娘身邊,道:“怎麼?姑娘,這麼好的日子,怎麼還唱這麼悲傷的曲子呢?不如唱一首歡快的好不好?”
那唱曲兒的女子有些害怕,瑟縮着脖子看着絡腮鬍大汗,道:“這位大爺,小女不會唱……”
“什麼?!不會唱?不會唱還在這兒幹嘛?”
絡腮鬍忽然發了大脾氣,惹得滿屋子的食客都朝着他看過去。
女子害怕的眼淚都出來了,急忙起身盈盈一拜,“這位爺,對不住了,奴家這就走。”
說着,就要收拾東西往外走,豈料這絡腮鬍又伸手一攔,一下子攔在了那女子的身前。
“哼哼,這說唱就唱,說走就走?你當大爺是什麼人?”
那唱曲兒的女人真是嚇得不行了,不知所措,“大爺,那怎麼辦……小女只有這些錢了……”
說着,將手裡的盆遞給了絡腮鬍。
容長青卻是暗暗的攥緊了拳頭,眼神憤恨的看着。
夏蟬轉頭,看着容長青激動地神色,有些不解。
絡腮鬍笑着道:“不要你的錢,你這幾個錢大爺我都不看在眼裡,大爺我只想讓你陪我喝杯酒,怎麼樣啊?陪得好了,大爺還有賞!”
那女子一聽,急忙搖頭道:“奴家賣藝不賣身的……”
夏蟬看到這,卻暗暗皺眉了。
正在這時,容長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放了她!”
夏蟬皺眉,“容娘娘……”
她不想管這些破事兒,更何況,她剛纔的觀察,這個女子明顯不是什麼好鳥!
容長青卻已經上前了幾步,那女子急忙跑上前來,“大爺,這位大爺,求求你救救奴家吧……”
說着,竟是直接的貼了上去。
夏蟬剛皺眉頭,這邊梅丫就道:“不要臉的騷貨!”
夏蟬聳肩,伸手摸了摸梅丫的手。
絡腮鬍肯定不想亂惹是非,看着容長青一臉的憤怒,一副隨時想要上來打架的樣子,絡腮鬍看了看,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哼,算你走運!”
容長青長舒了一口氣,看着一旁的女子,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多謝大爺相救,奴家無以爲報,願服侍大爺左右。”
說着,就盈盈下跪。
容長青再傻也知道這是啥意思,一時間愣住了,轉頭看着夏蟬幾人求救。
夏蟬聳肩,當做看不見的樣子,低着頭跟玉自珩說着話。
容長青無法,只得先回了這裡坐下。
那女子也急忙跟了上來,一副委屈的樣子看着容長青。
梅丫忍不住了,將筷子摔得噼裡啪啦的響,
顧清也皺眉,“容娘娘,你倒是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啊!”
這不是惹我媳婦兒不開心嗎?
容長青無奈,轉頭看着夏蟬,“妹子,妹子……”
夏蟬擡頭,笑着道:“我可不管,這是你自己惹來的。”
那女子卻忽然跪下了,“大爺,奴傢什麼都不求,只求大爺能賞奴家一口飯吃,奴家願意侍奉大爺左右。”
梅丫皺眉,“真是不要臉,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子,爲何非要出來賣唱?明明知道這兒這麼容易招惹是非,怎麼還非得來這兒待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那女子一聽,眼淚流的更兇了,“奴家沒有……沒有……
一看她掉眼淚,梅丫是更氣,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恨不得上前扇她兩耳光。
“行了行了,你起來吧,這麼跪着也不是事兒,你叫什麼名字啊?”
夏蟬看着氣氛逐漸尷尬,只得開口。
“奴家沒有名字,不過大家都喚奴家憐兒。”
夏蟬惡寒,看着這女子說話時眼神一挑一挑的離不開容長青的臉,心裡就有了不喜。
“容娘娘,你要帶着你就帶着,可是你知道,我是出來有正事兒的,可不是出來接濟沒家的小女孩兒的。”
容長青無奈,看了看憐兒,道:“小妹妹,我也是個沒家的人啊,帶着你,這不是拖累你麼?這樣吧,我給你一些錢,你拿着,然後去買個宅子自己住着,這樣好吧?”
“不,大爺,不要丟下奴家,奴家已經沒有家了,父母親人都沒有……求大爺收留奴家吧。”
是個難纏的!
夏蟬皺眉,擡頭瞪着容長青。
容長青心下無法,正在這會兒,一陣輕哼聲傳來,“無家可歸?醉月樓你想去麼?看你這勾搭男人的本事,醉月樓的頭牌怕是都贏不了你!”
身後走上來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身的緋色長裙,青絲如瀑般披在腦後,看起來幹練又簡單。
女子上前,站在幾人面前,看着憐兒,道:“怎麼?我不是男人,你別拿那副眼神來看着我,你想在人前表現出那種我見猶憐的樣子,還是先學會把衣裳穿好吧,這釦子是不是鬆的太厲害了?”
憐兒一聽這話,急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領子,果然,敞開了少許。
梅丫皺眉,“真是個不要臉的騷蹄子,在外頭呢,這就敞胸露懷了,暗地裡不知道是啥樣呢。”
夏蟬抿脣,知道梅丫平時最是恨這種裝清純裝可憐的女人,所以才這麼氣憤。
容長青皺眉,臉色也是不好看,被人欺騙的感覺,可不是很好。
“你騙人的?”
容長青皺眉。
憐兒默默的站起了身子來,哭着道:“姑娘,你爲何要害我?既然如此,那奴家便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便帶着東西出了客棧去。
夏蟬擡頭笑着道:“這位姑娘,多謝仗義相救。”
那女子輕笑,“沒事,不是救你們,也不是救這個是非不分喜歡瞎出頭的沒腦子的男人,而是我本人就討厭這種女人罷了。”
女子說着,坐了下來。
夏蟬笑着道:“敢問姑娘芳名?”
“秋瑤。”
女子簡單的說着。
“夏蟬,你好。”夏蟬笑着點頭示意。
秋瑤看了看夏蟬,見她腰間掛着軟劍,微微一笑,道:“你也是習武之人?難得,我喜歡會武功的女子,乾淨利落,不那麼矯情。”
夏蟬笑着道:“初來乍到,你是永州人麼?”
秋瑤點頭,“看出來了,你們是外地人來的,本地人誰來住客棧?”
夏蟬笑笑,“倒也是,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
夏蟬說着,給秋瑤介紹了身邊的幾個人,秋瑤挨個的點頭示意,輪到容長青的時候,夏蟬正要說,容長青急忙擺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道:“哎……妹子,我自己來。”
說着,笑着看着秋瑤,道:“我是容……”
“我沒興趣認識你!”
秋瑤忽然站起了身子,看着夏蟬道:“有緣再見。”
說着,便走了出去。
容長青一愣,急忙招手,“哎……哎……我還沒說呢……”
夏蟬一羣人笑倒在桌上。
容長青無比沮喪的坐了下來,“我要不是看着她可憐,我能犯錯誤嗎?”
“得了吧你!”梅丫十分瞧不上他。
容長青嘆口氣,“得,我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夏蟬笑着,道:“容娘娘,你可給我記好了,這次咱們來不是遊山玩水來了,是要辦正事兒的。一會兒你就去聯繫那個地主,看看啥時候有時間。”
容長青點頭,“還什麼一會兒啊,我這就去。”
說着,起身救出了門去。
夏蟬聳肩,“咱們上去吧。”
夏蟬上去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玉自珩讓人將晚飯送來上來,夏蟬吃着飯,道:“容娘娘怎麼還沒回來?這都晚上了。”
“我讓梅丫他們去找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玉自珩笑着說着。
夏蟬也放心下來,正吃完了飯,這邊梅丫跟顧清就回來了。
“小姐,我們沒找到啊,我們沿途找了找,顧清還去永安鎮找了,也沒找到。”
夏蟬一愣,急忙起身,“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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