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準備回家,找出下蠱之人!
夏蟬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月朗星稀了。
處理完了那些事兒,夏蟬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索性提前出了宮。
“蟬兒,我讓馬車送你。”郭東義說着,上前幾步拿了一件大衣給夏蟬披上。
夏蟬輕笑,“也好,郭叔,這事兒忙完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郭東義含笑,點頭道:“明日應該還會留一天,最晚後天晚上就能回去了。”
夏蟬攏了攏衣服,道:“那郭叔,我們到時候一起走吧,我怕路上不安全,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郭東義笑着點頭,“行,今天時間完了,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我出宮回去,再商量一下。”
夏蟬笑着點頭,“你回吧,我這就走了。”
說着,轉身走了下臺階去。
出了宮門,夏蟬就看見一人站在宮門外,戴着一個大大的黑色的絨帽子,穿着一身熟悉的長衫,立在那跟一根木樁子似得。
夏蟬歪歪頭,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十三?”
那木樁子一下子就活了。
“你可算是出來了,我等你好一會兒了呢。”
玉自珩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上前一把抱住了夏蟬。
夏蟬猝不及防的被抱了個滿懷,一愣,隨即拍了他幾下,“你咋了?”
玉自珩聲音低沉,“你怎麼進宮去也不告訴我,我半夜醒了,就看見梅丫了,梅丫說你去宮裡捉殭屍了,我擔心,就偷着跑了出來了。”
夏蟬抿脣,“什麼捉殭屍啊,梅丫這丫頭聽風就是雨的,跟你這胡扯呢,不行不行,我得回去跟顧清說道說道,把這媳婦給管管。”
玉自珩低頭看着夏蟬說話,忍不住又皺皺眉頭。
夏蟬心細如髮,瞧着他皺眉,急忙關心道:“你咋了?是不是傷口又疼?”
玉自珩低着頭,卻是展顏一笑,露出了一嘴的大白牙。
“跑的急,怕被梅丫給抓回去,忘了裹紗布了。”
夏蟬皺眉,伸手按了按他的傷口。
“嘶——”
玉自珩疼得直抽抽。
“知道疼啊?”夏蟬挑眉,嗔怪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笑了,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不疼,媳婦兒按的,不疼,還甜呢。”
“油嘴滑舌!”夏蟬抿脣,道:“回去吧,宮裡的事兒都搞定了。”
“給,吃這個。”
玉自珩忽然從懷裡拿了個紙包出來,遞給了夏蟬。
夏蟬接了過來,一打開,見裡面放着倆熱乎乎的大肉包,不由得眉開眼笑。
“你咋帶了這個給我?”
說着,也是感覺餓了,拿了一個就咬着開始吃了。
玉自珩得意的挑眉,“梅丫說你沒吃飯呢就走了,我偷跑出來的時候,沒忘從廚房順了倆包子給你。”
夏蟬輕笑,抖着肩膀,一邊兒咬着包子一邊兒道:“你還挺知道疼人呢。”
玉自珩得意,“來吧,我揹你回去。”
夏蟬搖搖頭,急忙擦擦嘴,“不成,你受傷了,還揹我呢,我扶你回去吧十三爺。”
夏蟬笑着,伸手去扶玉自珩。
“瞧瞧你這小娘兒們怎麼還瞧不起人呢?你爺們兒我就那麼弱不禁風麼?”
玉自珩笑着說着,彎下腰來,伸手拍了拍自己後背。
“麻溜的上來,天兒這麼冷,你別再凍着了,我揹你能快一點。”
夏蟬一看,玉自珩連架勢都擺好了,無奈之下,只得輕手輕腳的跳了上去。
哪知道剛一上去,玉自珩就直起了身子,揹着夏蟬就往前跑。
“你幹嘛啊你……”
夏蟬嚇得包子都差點扔了出去。
“揹你跑唄,讓你看看你老爺們兒的體力怎麼樣。”
玉自珩紅着臉說着,又揹着夏蟬往前飛奔。
夏蟬被他逗樂,“你慢點,跑這麼快,受得了嗎你?”
玉自珩一邊跑一邊笑,“怎麼受不了,我的體力,你知道的……”
夏蟬感覺這廝一邊說着,這手一邊不老實了。
“玉十三,你爪子往哪擱呢?”
玉自珩笑着,“小知了,我不拿手拖着,你萬一掉下去咋辦啊?”
夏蟬輕聲抽氣,“哎我說你這流氓,把手給我拿開,我腿上有勁兒,掉不下來。”
玉自珩恍然大悟,“哦……腿上有勁兒!”
夏蟬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伸手在玉自珩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擰,“流氓,你是不是皮癢了?”
“不敢不敢了……我這不就是順着你的話往下說呢嘛,不想聽,那我不說了還不行麼?”
玉自珩笑着說着。
“我呸!你還順着話往下說,那你說,怎麼不能好好說話了?舌頭能不能捋直了?說一句話你抖個什麼抖啊?”
夏蟬邊說着,邊去擰他的耳朵。
“哎呦,好媳婦兒,我不敢了,不敢了……”
玉自珩左躲右閃的,弄得背上的夏蟬坐不穩了,夏蟬嗔怪,“你靠譜點兒,別晃悠,我要掉下去啦……”
兩人一路嬉笑打鬧着回了家,到了夏家門口,玉自珩纔將夏蟬給放了下來。
夏蟬輕笑,舉着已經涼透了的包子準備往嘴裡送,玉自珩急忙拿了過來,順手丟給了一旁的野狗。
“哎?你幹啥啊你?”夏蟬跺腳,“我的包子!”
“都涼了,還吃什麼,回家去小廚房生火做飯去。”
玉自珩笑着,拉着夏蟬的手往家裡走去。
進了院子的大門,梅丫正着急的四處張望呢,瞧着兩人總算是回來了,梅丫急忙上前,“小姐,是奴婢的不是,看不住十三爺……”
夏蟬笑着,“看不住就看不住吧,我也知道他不是個容易被束縛的人,你那點心眼兒肯定不能跟他比。”
夏蟬說着,往前走了幾步,又道:“廚房還有人麼?我餓了,要去生活煮飯吃。”
梅丫急忙道:“小姐想吃什麼,奴婢去給您做。”
“不用了,你守了大半宿,也累了,我自己去做點吃就行,你回去吧。”
梅丫還想說什麼,玉自珩皺眉道:“怎麼這麼不識趣兒呢,回去回去。”
玉自珩發話了,梅丫也不敢說話了,急忙轉身離開了。
夏蟬去了小廚房,在門口點上了燭燈,燭燈一亮,就將不大不小的廚房被照的亮亮的了。
夏蟬進了去,到處瞧了瞧,道:“也沒啥好的食材啊,就剩點大白菜和土豆了,乾脆你來燒火,我把這白菜跟土豆熬了算了。”
玉自珩皺眉,“這能吃嗎?”
“能吃是能吃,不過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夏蟬說着,一下看到了一旁掛着的一掛五花肉,夏蟬一喜,忙道:“十三,你去拿來。”
玉自珩笑着點頭,“好嘞。”
肉有了,白菜跟土豆也收拾好切成了大塊兒,炒熱了油,夏蟬便將這些東西都下了鍋,玉自珩在一旁淘米,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隻雞腿兒來,夏蟬要吃,他還不給,神神秘秘的去做了啥了。
夏蟬也不管他,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竈膛前燒火,看着竈膛裡升騰的小火苗,夏蟬忽然道:“十三,我怎麼忽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玉自珩拿着扇子在扇着小爐子裡的火苗,聽夏蟬這麼說,忍不住轉頭看着她,道:“是不是想回家了?”
夏蟬笑着點點頭。
她生了一張圓圓的臉,加上骨頭架子大一些,所以有種很大氣的感覺,只是肉太少了,圓臉也不顯胖,反倒是襯上一雙圓溜溜的像是黑葡萄似得大眼睛,格外的可愛,惹人喜歡。
玉自珩看着她抿着粉嫩的脣瓣笑着的樣子,心裡特別的暖。
“明兒咱們就回去,這破京城,誰想來。”
夏蟬笑了笑,“唉,本以爲來這兒是跟外公住幾天的,怎麼就攤上這麼些事兒,真是挺煩人的,咱們這來了京城一晃眼也有半個多月了吧,不知道家裡還好不好。”
“你不用擔心,村兒裡不是有人照看着,酒樓也有人看着,若是有事兒,他們會派人捎信來給你的。”
玉自珩柔聲的說着。
夏蟬點點頭,一手託着腮,一手漫不經心的拿着柴禾往竈膛裡扔,慢慢的,那鍋裡就開始冒了白色的水汽,夾雜着白菜土豆和五花肉的香味兒,夏蟬本來就餓了,晚上沒吃飯,又折騰了那麼晚,就啃了半個包子,實在是不夠啊。
夏蟬拍拍手起身,拿着抹布在手裡點着,揭開了鍋蓋。
鍋裡‘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夏蟬笑着拿着鍋鏟攪和了一下,道:“誒,十三,我這兒好了,煮了一大鍋,你也來吃點唄。”
玉自珩起身,笑着走了過來,面對着大鍋深吸一口氣,道:“好香啊,我就知道我媳婦兒煮的肯定好吃,這一般的白菜土豆也能給煮出這個香味兒來,厲害啊厲害。”
“快別誇了,整天生活在一處,還這麼誇我,累不累啊你?”
夏蟬笑着說着,拿着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吹了吹,遞到了玉自珩的嘴邊去。
玉自珩張嘴解下,三下兩下的嚼了嚼,忍不住點頭稱讚,“好吃,真好吃。”
夏蟬輕笑,一邊伸手往盆裡裝,一邊道:“這是餓了,餓了啊就覺得啥東西都好吃,這個理兒倒是沒錯兒的。”
裝好了菜,夏蟬端着去了火爐旁的小角落,這天兒是越發的冷了,夏蟬偎着小火爐,拿了兩雙筷子來擺上,道:“你折騰啥呢,趕緊的來吃,這東西就得趁熱。”
玉自珩笑着道:“誒,你等我會兒,我這就弄好了。”
說着,揭開了爐子上的小瓦罐,拿着抹布墊着手,端着瓦罐到了夏蟬的面前。
“噹噹!”
玉自珩自己給自己的菜出場還配了音。
夏蟬笑着,“雞絲粥?”
玉自珩點頭,伸手盛了一碗出來,然後拿着勺子攪了攪,小心翼翼的吹涼,才眉眼彎彎的笑着道:“來,嘗一口。”
夏蟬看着他眉眼彎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張開嘴巴接了一口。
米粒兒燉的爛乎乎的,雞絲肉也特別嫩滑,夏蟬吃了一口,點頭稱讚,“好吃。”
玉自珩開心的很,急忙又自己也嚐了一口,忍不住滿意的笑了起來。
夏蟬一邊吃着菜,一邊轉頭看着玉自珩的臉,他皮膚白白嫩嫩的,一雙眸子像是淬了日月星光一樣,總是亮閃閃的,一笑起來就是一嘴的大白牙,特別的惹人喜歡。
夏蟬不知道爲啥,怎麼就越看越喜歡呢?
兩人吃飽了,才收拾了一下,然後回了屋子。
梅丫還沒睡呢,就等夏蟬回來了,瞧着她回來,忙下去提了熱水上來,道:“小姐,您沐浴吧。”
夏蟬笑着點點頭,“挺累的,洗了洗也該睡了,明早上可晚點叫我啊。”
梅丫含笑,“行。”
夏蟬去沐浴,出來的時候梅丫不見了,玉自珩給她鋪着牀,旁邊放了兩個暖盆。
見着夏蟬來了,玉自珩拿着火鉗子將暖盆裡的火撥拉了一下,道:“睡吧,被窩裡暖了。”
夏蟬點點頭,脫了鞋上牀,玉自珩吻了一下她的臉,道:“我先去洗洗去,你先睡。”
“嗯……你快去快回。”
夏蟬半睜着眼睛,覺得自己都要熬不住了,說完了這句話,便直接睡了過去。
玉自珩去洗完了回來,就看見夏蟬已經睡了過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上了牀,唯恐驚醒了夏蟬,可進了被窩之後,還是驚動了一下夏蟬。
“十三,你來了。”
夏蟬翻了個身子,搭了一條白皙細膩的手臂上去,正好挎在了他的脖子上。
玉自珩連聲抽氣,“乖,睡吧,我守着你呢。”
好幾天沒碰她了,這下好不容易卸了一身的重擔,又是美人在懷,玉自珩有些忍不住。
可是瞧着她眼底的倦意,玉自珩又是強迫自己忍住了。
夏蟬沒有察覺,睡得很香。
翌日,夏蟬真真正正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纔起來。
緩緩的睜開眼睛,窗外的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來了,夏蟬撐着身子起來,看着寂靜的屋子。
“梅丫……”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卻不是梅丫,是捧着臉盆的玉自珩。
“醒了?”
夏蟬揉揉眼睛,笑着道:“你怎麼都起來了?我這一覺睡得,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玉自珩笑着將盆放在一旁,拿着手巾沾溼了給夏蟬擦臉。
夏蟬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被玉自珩擦臉,忽然,夏蟬覺出了一點不對勁。
“怎麼了?”玉自珩看着夏蟬忽然凝滯了神色,急忙問道。
夏蟬皺着眉,“十三,我忽然想起來,上次咱們在四瓣花閣的時候,早上洗臉的時候,是不是發現水裡有點東西?”
玉自珩皺眉,“沒有啊?什麼東西?”
夏蟬驚訝,“你的盆裡沒有麼?我以爲都有的!”
夏蟬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繼而起身道:“我們要再去一趟四瓣花閣。”
起身洗漱,夏蟬直接收拾了東西跟玉自珩出門去,剛下了樓,就看見了正朝着這邊走來的夏瑾重。
“爹爹,您怎麼這麼早來了?”
夏蟬笑着迎了上去。
夏瑾重笑着,“昨夜裡,聽說你們明天就要走,我想着你來了京城這麼多天,光是忙的腳不沾地了,還沒帶你去四處逛逛,爹爹在京郊有一處宅子,修建的十分精美,而且背靠山,面朝海,十分的好看。”
夏蟬笑着,“是四瓣花閣嗎?爹爹,上次我跟十三去了一次了,不過就是留宿了一宿而已,說到底也沒有好好觀賞呢,爹爹如果帶我們去,那正好可以四處看看。”
夏瑾重笑着,“好,今兒就去好好玩一玩。”
夏蟬笑笑,轉頭看了看玉自珩,眨了眨眼睛。
幾人坐上了馬車,去了京郊。
四瓣花閣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好,後面是青山,綠樹成蔭,前面是大海,海浪聲纏綿溫柔,住在這裡,遠離城裡的喧囂和紛擾,像是覓得了一處世外桃源一般,十分的美好。
夏蟬幾人到了四瓣花閣的時候,正是上午十分。
陽光暖暖的照着身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玉自珩下了馬車,伸手扶着夏蟬走了下來。
夏瑾重轉頭道:“這就到了。”
說着,又在玉自珩和夏蟬身上多看了一眼。
玉自珩穿着一身鴉青色的長袍,披着一件一色的披風,一旁的夏蟬一身粉嫩顏色的嶄新衣裙,兩人都是生的好看,如此站在一起,十分的搭配,而且養眼。
夏瑾重看着,心裡也是十分的欣慰。
“走吧。”
說着,轉身上了臺階。
“小知了,你看岳父大人是不是對我還很滿意?”
玉自珩趁機急忙低頭在夏蟬耳邊輕聲的說着,夏蟬皺眉,“滿意滿意滿意!”
玉自珩開心的不得了,走在夏蟬身邊,時不時的拿肩膀去撞她的。
夏蟬推了他一把,“別鬧。”
“哪裡鬧,我親你,才願意挨着你,放旁人的姑娘,我瞅一眼都嫌麻煩。”
玉自珩說着,又去挽着夏蟬的胳膊,蹭啊蹭啊蹭。
夏蟬嫌煩,推開他一點,他又死不要臉的靠過來。
夏蟬無奈了,只得任由其靠着挨着了。
梅丫在身後看着玉自珩發無賴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顧清遞上了大衣,道:“這靠海,風有點大,你把這個穿上,彆着涼。”
梅丫接了過來,知道顧清是關心自己,心裡也是暖暖的,點點頭道:“謝謝你。”
“謝啥謝呢。”
顧清笑笑,栓好了馬兒,跟幾人一起進了去。
來開門的還是那老伯,見了夏瑾重跟幾人一起來了,老伯的眼中掠過一絲不同尋常的眼色,道:“老爺來了。”
說着,閃身讓夏瑾重進去。
幾人進了屋子去,在二樓的大廳裡坐下。
大廳裡放着暖盆,前面的窗子雖然關着,那窗戶上卻是糊了一層很薄很透明的紙,坐在桌前飲茶,能夠透過那窗戶紙看清楚外面的碧海藍天。
這種佈局和設計,真的是十分的精妙啊。
“老爺,茶來了。”
老伯躬身將茶奉上,然後轉身就要退下去。
夏瑾重道:“中午我們留在這裡吃飯,你多做幾個菜。”
老伯點頭答應。
夏蟬看着那老伯,微微的皺了眉。
上午,幾人去了外頭到處玩了玩,夏蟬心裡記着那事兒,玩的也不盡興,中午的時候便早早的回了家,等候午飯了。
夏蟬沒有先上樓,而是先去了廚房轉了轉。
“伯伯,要不要我來幫你啊,你一個人能忙的過來嗎?”
老伯一驚,手裡的鍋鏟都沒拿穩,差點掉在了地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小姐您去前面等着吧,這還有倆菜就好了。”
夏蟬笑着點點頭,道:“那行,那我先走了。”
說着,轉身離開了。
老伯轉頭看了看夏蟬的方向,見她離開了,這才哆嗦着手從袖子裡拿了一個紙包出來,灑在了鍋裡。
“你們好好吃吧,這就是你們最後一頓飯了。”
老伯默默的說着,拿着勺子在鍋裡攪拌了一下,那白色的粉末瞬間無影無蹤了。
夏蟬回了二樓,幾人正湊在一起說話。
“蟬兒,你去哪兒了?”
夏瑾重看着夏蟬上樓,急忙笑着問道。
夏蟬笑着道:“下去隨便看了看,這院子裡倒也挺漂亮的。”
玉自珩道:“剛纔岳父大人說了,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住一段時間。”
“真的嗎爹爹?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啊?那太好了。”
夏蟬笑着說着,不過轉念一想,又皺了眉頭。
“爹爹,那皇上那邊沒問題嗎?”
夏瑾重笑着搖頭,“沒事,我明日便遞上奏摺去,皇上會允我的。”
夏蟬聽夏瑾重這麼說,知道他是心裡有了準兒,便也開心的開始跟他規劃起了回家的行程。
一會兒,這飯菜也上桌了。
老伯將飯菜端了上來,便恭敬的道:“老爺小姐,你們慢用。”
夏蟬見他說完了便想轉身離開,笑着道:“伯伯,你先別走。”
老伯轉身,看着夏蟬,“小姐還有什麼事兒嗎?”
“伯伯,我看這些菜都眼生的很,不敢吃啊,不如伯伯先吃幾口給我看看行嗎?”
夏蟬笑着說着,看着那老伯。
老伯一愣,以爲夏蟬是看出了什麼來,一時間心裡有些慌亂。
夏瑾重皺眉,“蟬兒,怎麼了?”
“爹爹,這些飯菜裡有毒。”夏蟬說着。
“什麼?!”夏瑾重大驚。
不僅是夏瑾重大驚,周圍的幾人都是驚訝。
老伯急忙跪在地上,“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老奴從來沒有下毒……”
夏蟬輕笑,“那你來吃一口試試,只要你敢試,那就證明你是清白的。”
那老伯一下子慌了。
夏瑾重看着他遲遲不說話,氣得一拍桌子,道:“你究竟是安得什麼心?竟然敢下毒?”
老伯也不裝了,慢慢的直起身子來,然後看着夏蟬,道:“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不早不早,就是今天早上。”
夏蟬含笑道。
老伯轉頭看着幾人,又看了看夏瑾重,道:“我後悔,後悔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老伯說着,面色十分的猙獰,忽然他仰起頭來,一副十分崩潰的樣子。
“六哥,我不能給你報仇,不能給你報仇了啊……”
說着,迅速的往旁邊撞去,一下子撞破了窗子,摔了下去。
梅丫急忙跑上前去看,轉頭看着夏蟬道:“小姐,死了。”
夏瑾重還在雲裡霧裡,“這個福伯,怎麼就忽然瘋魔了?”
“不是忽然瘋魔的!”
夏蟬皺眉說着。
“上次我的蠱毒,就是他下的,我今天早上洗臉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上次早上離開這兒的時候,我的盆裡一樣是金盆,卻反射出了不一樣的光彩來,我第一次用金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直到今天早上我用同樣的金盆,這光彩卻完全沒有,我才覺得當時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而我又趁着他在廚房的時候,去了他的屋子裡,結果看到了這個!”
夏蟬說着,將自己從老伯屋子裡找到的玉佩拿了出來。
夏瑾重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道:“這玉佩……怎麼這麼眼熟?”
“是六叔的,六叔也有一個一樣的。”
夏蟬說着,道:“這個福伯,是六叔的弟弟,他早就受了六叔的指示,給我下蠱,後來六叔死了,他又想着來害爹爹。”
夏瑾重聽着,皺眉道:“原來我身邊竟是養了這麼多吃裡扒外的東西。”
“爹爹,您身邊的人,該是時候整頓一下了。”
夏蟬說着,看着夏瑾重。
夏瑾重點點頭,“你說的對,再不整頓,這些人都要上天了!”
因爲鬧了這麼一出,大家也沒有心情繼續吃飯了,索性去了京城的酒樓裡,吃了一頓好的。
下午的時候,郭東義便派人來傳了話,晚上就收拾東西出發。
夏蟬又趕緊的讓梅丫去把東西收拾了,準備回家了。
臨出發之前,夏蟬回了杜家一趟,跟杜巖江幾人道別。
杜巖江讓人準備了好些東西給她帶上,夏蟬雖然真的不想要,可是架不住杜巖江的執意,最後只得帶上了。
杜星瑩哭着喊着要跟夏蟬回去,最後被杜永宣給連拉帶拽的扔進了屋子裡去,才作罷。
“這丫頭,今年就得議親了還瘋瘋癲癲的,蟬兒,你甭理她,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
杜永宣看着夏蟬慈愛的說着。
夏蟬笑着點點頭,“大舅公,有時間我還會再來看你們的,你們有時間也可以去看我。”
杜永宣笑着點頭,“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啊。”
夏蟬點點頭,出了杜家,回了去。
下午的時候,六輛馬車便浩浩蕩蕩的往回走了。
夏蟬跟玉自珩一輛,夏瑾重一輛,郭東義跟葛氏一輛,剩下的三輛,竟然是全部都裝了東西的。
上了馬車,夏蟬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終於要回家了,都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的。”
“放心吧,三天就回去了,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會兒,不累我就陪你說說話。”
玉自珩笑着說着。
夏蟬抿脣笑笑,抱着抱枕坐在棉被裡,道:“我睡一會兒吧,半路上要是途徑客棧下來什麼的,你就叫醒我。”
玉自珩點頭,伸手摸摸她的頭髮,道:“睡吧,我守着你。”
夏蟬點頭,抱着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馬車慢悠悠的往前行駛着,一點點的遠離了京城,朝着夏蟬所熟悉的定州駛去。
而京城這邊,卻還沒有完。
傅冰戀死了之後,傅連營爲了鞏固自己皇宮裡的勢力,咬咬牙又將自己的小女兒傅冰淑送進了宮去。
只是傅冰淑一心愛慕着玉自珩,哪裡肯進宮去做妃子,她一心想着跟玉自珩比翼雙飛呢。
傅連營是苦口婆心的勸,傅尉銘也是一個勁的勸,只是傅冰淑是吃了秤砣心,怎麼也不肯鬆口了。
最後,傅連營無法,只得甩手道:“這宮,你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傅冰淑大哭不已,“我不要進宮,我愛的人是玉將軍,我纔不要進宮去給那個老皇帝做妃子。”
“住嘴!”傅連營大怒,“我們傅家養着你,好吃好喝供着你,難不成是爲了養刁蠻小姐的嗎?我告訴你,現在這話兒已經傳了上去,皇上也同意了,那就是給了我們傅家天大的面子,所以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麼你乖乖進宮做妃子,從此享盡榮華富貴,爲我們傅家爭光,要麼你就直接去死,這樣我也能跟皇上有所交代。”
傅冰淑聽着,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爹爹,你竟然這樣對我,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讓我去死?”
“你還可以進宮,做妃子有什麼不好,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傅連營皺眉說着。
“我不去,我不想嫁給老皇帝,我就喜歡玉將軍,我就喜歡玉將軍,爹爹,如果你不讓我嫁給玉將軍,那我就去死了好了。”
說着,起身就朝着牆壁撞了過去。
傅連營一驚,幸好一旁的傅尉銘及時的拉住了傅冰淑,才免了這一難。
可傅連營也是看出了傅冰淑是執意求死的,心中有些驚訝,話只是那麼說說罷了,怎麼可能真的讓她去死呢?
想到這,傅連營道:“你們給我看好了小姐,如果小姐有什麼意外或者逃走了,那你們的人頭都要落地。”
“是。”
說着,傅連營便走了出去。
“爹爹,爹爹……”
傅冰淑急忙跑上前,可是身後的丫頭都是急忙拉住了她,把她給拉了回來。
傅冰淑氣得要死,轉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可是有了傅連營的話,誰敢走呢,大家都是默默的忍受着,卻也不敢出去。
傅冰淑氣得要命,自己回了牀上去躺着,一言不發。
夜裡的時候,傅冰淑便偷偷的打昏了一個丫頭,偷摸着換了丫頭的衣裳,然後跑了出去。
出了府,傅冰淑才急忙拿着錢去買了一匹馬,然後換了一身衣裳飛快的朝着定州的方向跑去。
她打聽了,玉自珩跟夏蟬一起去定州了,傅冰淑想着,看樣子玉將軍是被夏蟬那個賤蹄子給迷得昏了頭了,竟然願意跟她一起去定州生活,也罷,自己也不能逼着他擡太緊,她已經想通了,只要能跟了玉將軍,哪怕以後納了夏蟬做妾也是可以的。
她可是個堂堂的大小姐,怎麼能做妾呢,能容忍一個鄉下小丫頭做妾,跟自己分享一個男人,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傅冰淑自戀的想着,更加的開心,一抽馬兒的屁股,便一股腦的往定州的方向去了。
夜裡的時候,夏蟬一行人便找了一個客棧準備停下來了。
這兒是沿途的一個村子,村子不大,卻是熱鬧的很,馬車依次停下,顧清去打聽投宿的問題了,梅丫上前來,在夏蟬旁邊道:“小姐,這村子裡好像有人成親,請了戲班子來了,挺熱鬧的。”
夏蟬笑着點點頭,轉頭看着玉自珩,道:“咱們出來,感覺總能碰見喜事兒。”
玉自珩笑着,“那你還要去看麼?”
夏蟬急忙搖頭,“不看了不看了,我累着呢,想睡覺。”
正在這會兒,顧清回來了,朝着前頭的馬伕揮揮手,讓馬伕將馬車駕着往村子裡走去。
到了投宿的地方,夏蟬跟玉自珩下了馬車,還是能聽見前頭咿咿呀呀的唱戲的聲音。
“我們進去歇着吧。”
夏蟬跟玉自珩一起進了屋子去。
顧清包下了一個小四合院,那漢子領着幾人進來,道:“幾位爺,一樓被戲班子的人給包了,就剩二樓了,幾位住在二樓,剛好也能擠得下。”
顧清點頭,伸手遞了銀子過去,“拿着,準備熱水熱菜來。”
那漢子看了銀子,急忙點頭哈腰的下去了。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夏蟬轉頭,看着幾個人簇擁着一個高高瘦瘦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男人化着濃濃的妝,一眼看過去,夏蟬就知道這是個唱小生的,面容俊俏的很。
幾個人瞧着夏蟬幾人站在前面擋路,急忙道:“讓開讓開讓開……”
夏蟬急忙閃身。
男子走上前幾步,忽然不走了。
“容爺,這……怎麼了?”
旁邊的男人看着中間忽然停住腳步的男子,十分的驚訝。
被喚作容爺的男子皺了皺眉頭,慢條斯理的道:“這地上灰塵太多了,我怎麼走?”
夏蟬聞言,急忙低頭看了看,沒灰塵啊?
可是一旁的隨從們卻都是急忙轉身,沒一會兒,就拿了一塊嶄新的地毯來,鋪在了被喚作是容爺的男子的腳下。
瞧着腳底下有了地毯,那男子也開始走了,這地毯是新備的,不長,於是乎幾人就走一路鋪一路,直接給鋪着進了屋子纔算完。
“嘖嘖,這是什麼派頭啊?皇帝也沒這派頭啊?”
夏蟬掩嘴笑着,又是好笑,又是覺得好玩。
“一個唱戲的,威風倒是挺大的,我們走吧,夜裡涼着呢。”
玉自珩笑着說着。
“哎!”夏蟬應聲,跟玉自珩一起上了樓。
郭東義和葛氏還有夏瑾重幾人都已經進了屋子了,夏蟬跟玉自珩進了屋子之後,剛洗完澡呢換上衣服,這邊門就被敲響了。
夏蟬去開了門,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幹嘛的?”
那男子笑着道:“姑娘,我們家主子有點身子不舒服,想住的高點,說是一樓太潮了,想跟您換一間,不過姑娘放心,這銀子我們會給你的……”
“不換!”
夏蟬皺眉,伸手就要關門。
“哎?姑娘姑娘……”那小廝急忙伸手擋住了門板,“我們家主子是容爺,您再想想……”
夏蟬一愣,“我管你容爺還是容孫子,關我什麼事兒?這屋子是我先租下的,怎麼你們還想搶嗎?”
那小廝也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厲害的姑娘,本以爲看着夏蟬瘦瘦的白白淨淨的,以爲是個溫柔的姑娘,沒成想說話這麼潑辣。
小廝沒了法子,又道:“姑娘,您就換了吧,要不然小的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啊。”
“我管你有沒有好果子啊,鬆手,再不鬆手我喊人了!”
夏蟬皺眉說着,目光兇狠無比。
玉自珩剛洗完澡,穿上了衣服出了屏風就聽到門口的動靜,急忙大步上前來,將夏蟬護在了身後,看着門口的人道:“不想死就趕緊滾!”
他是個將軍,手上人命無數,天生殺氣就重,這一番怒吼,嚇得那小廝是連連後退,左腳絆了右腳,差點沒摔下去。
關上了門,夏蟬道:“又是那個什麼容爺,說是要加錢跟我們換房間。”
玉自珩皺眉道:“不用理他,他要是真敢上來,我就宰了他。”
夏蟬笑笑,“累了,我們快睡吧。”
玉自珩點頭,給她去鋪牀。
沒想這會兒功夫,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夏蟬無奈,“去看看。”
一開門,夏蟬正要開罵呢,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嫌棄的站在自己的門前,上下的打量着。
“姑娘,這位就是我們容爺。”
那小廝對夏蟬客氣的很了。
夏蟬皺眉,打量了這男人一樣,卸了妝,倒是個俊俏的少年郎嘛!
這會兒,少年郎發話了,“要多少銀子,你們才肯跟我換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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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爺,名長青,潔癖男一枚,屬性傲嬌潔癖,優點易推倒,缺點……【哼!爺我沒有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