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冷聲道:“我敢不敢打你?你想試試麼?”
鄧氏一驚,趕忙拉着自己兒子往外走,站在院子裡,又憤憤不平,轉身跺腳道:“夏家的,你別以爲自己有了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嘚瑟什麼啊,這全家上下沒一個能掙錢的,指不定是出去賣笑勾搭男人賺來的呢,老孃才瞧不起你們這樣的,花着不乾不淨的錢……”
夏妞兒氣得不行,衝出去就要跟她理論,夏蟬卻一把攔住了夏妞,自己先一步從菜板上拿了菜刀握在手裡,蹭蹭幾步出了門。
鄧氏正仰天大哭着,又是哭又是罵,鐵了心的就要把夏蟬的名聲給徹底破壞掉。
不給老孃佔便宜,那你也別想安生了。
“天殺的小畜生啊,怎麼就這麼沒有禮道啊,得虧是一個村裡出來的,怎麼就這麼不講理啊……”
話音落了一半,鄧氏這話就說不出來了,夏蟬提着菜刀出門,眼神赤紅的朝着自己就走了過來。
鄧氏嚇得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頭皮發麻,抱着兒子就往後退,“你……你……你瘋了不成……”
夏蟬冷笑,“再說啊……你倒是再說啊……我聽着呢……”
鄧氏嚇得不行,匆匆忙忙的拉着兒子出了門,夏蟬提着菜刀出來,怒道:“鄧春麗,麻溜的滾遠點,以後要是再敢到我家來,我就拿菜刀劈死你!”
王曉剛被這般模樣的夏蟬嚇得直哭,鄧氏也是哆嗦着脣,“小賤蹄子,你還敢砍俺不成?你砍了俺你就得去坐大牢,你就得去下大獄,你不得好死你……”
這一陣陣兒的叫喊聲,引來了一羣來圍觀的村民,看着鄧春麗抱着自己兒子叫罵,這夏蟬又提着一把菜刀,衆人都是急忙圍了過來,好奇的看着,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鄧氏一見人多了,這下可是來了精神,先抱着自己兒子往後退了一步,就嚎啕大哭起來,“鄉親們啊,你們可要是來給俺們評評理啊,你說說這夏家的大妞,真是沒禮道啊,俺這好心好意來看看她,以爲他們一家過得苦呢,可她倒好,不但打了俺的兒子,還拿着菜刀要出來砍死俺……鄉親們啊,你們大傢伙說說,這夏家的一家子可算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鄧氏一邊哭一邊說,演的一副被害了之後的悽慘的模樣,周圍的一衆人都是看不過去,早先對夏蟬的彪悍作風也有所耳聞,如今再見夏蟬提着菜刀的兇悍模樣,衆人都是對着夏蟬指指點點。
站在外頭的張順見了,咂咂嘴道:“夏家的,你也別這麼彪悍吧,這還沒嫁人呢,傳出去誰還敢娶你啊?”
夏蟬冷笑,“張順叔,你這話說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啊!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有一文錢的關係嗎?我夏家的事兒,勞煩你來操心嗎?據我所知,你家裡有個十六了還沒出門的姑娘吧?怎麼不見得給自己的閨女操心,還操心起別的事兒來了!”
夏蟬說起話來語速極快,卻口齒清晰,字字珠璣,說的張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哆嗦着脣好幾次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鄧氏氣得不行,氣憤夏蟬這一張利索的嘴皮子,更是氣夏蟬這麼囂張,自己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周圍有人看着鄧氏的面色,察覺出不對勁了,高聲道:“鄧春麗,你平常也不跟人家夏蟬家裡來往,怎麼今兒就顛顛兒的跑來了,是不是有啥企圖啊?”
鄧氏急忙轉身,一看了說話的人,見了正是孟培德的兒媳婦戴香雲,鄧氏有些不滿,“咋的?俺來看看都不行啊?俺心裡咋想的,幹你什麼事兒啊?”
戴香雲笑呵呵的上前,道:“要我說,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這人慣是心眼兒多,夏蟬要不是被你逼的,能拿刀砍你?怎麼不見她拿刀砍別人?”
鄧氏被噎的不行,戴香雲是孟培德的兒媳婦,孟培德在村子裡又是十分有威望,她這麼一開口,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是將眼神看向了鄧氏,懷疑起來。
鄧氏氣得臉色發白,伸手指着戴香雲,怒道:“你……你憑啥這麼說俺,她提着菜刀要砍俺,怎麼還成俺的不是了……”
越說越沒底氣,鄧氏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看着周圍人投來的眼神,鄧氏氣得不行,索性往地上一坐,撒潑的大聲嚎啕起來。
“沒天理啊……怎麼就這麼打傷人還得了理了啊……還有人幫着說話,俺沒學問不會說話,就這麼欺負俺啊……”
戴香雲也是個大家閨秀來着,倒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不講理,看着說不過人家就坐地上哭,戴香雲氣得不行,“你……你怎麼還這樣呢……”
這不是故意混淆視聽麼!
夏蟬輕笑一聲,上前拉了戴香雲在身後,道:“嫂嫂,你別跟這種人講理,根本沒用!”
說着,拿着菜刀的手一伸,便橫在了鄧氏身前,眼眸微微眯起,帶着寒光,“鄧春麗,你要是再不滾,我他媽就拿刀剁了你!”
鄧氏一驚,可是已經鬧到這裡,鄧氏索性不理了,“鄉親們,你們趕緊瞧瞧啊,怎麼有這麼兇悍的婆娘喂……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要殺人啊……殺人啦……殺人啦……”
戴香雲氣得不行,“你你你……明明是你故意……”
看着自己孃親這般,王曉剛還以爲是鄧氏真的傷心了,攥着拳頭憤憤道:“賤蹄子,不就是吃了你們家一個餃子嗎?你欺負我娘,我跟你拼了……”
說着,低頭猛地就衝了上去,想要去撞倒夏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