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向琴姑娘冷笑道:“姑娘,那惡婦真正是囂張狂妄,哼,她當她自個是仙女下凡麼,將軍那樣的人,憑什麼只守着她一個?她不肯留下姑娘,不就是想要單獨霸佔將軍嗎?只要將軍身邊有了別的人,我倒要看看,她還拿什麼理由來逼着姑娘走!哼,只怕到時候,倒是主動留下姑娘好多個幫手呢!”
人到了絕望的邊緣,但凡有法子都會想着試一試。
琴姑娘如今便是如此。
聽了丁香的這個主意,心裡雖然閃過一絲不甘:已經有一個連芳洲了,難道還要白白便宜另一個嗎?
轉念一想將來指不定還有多少人呢,又何必在乎多這一個?
而且,倘若事情真的可以成功的話,無疑是狠狠的在連芳洲臉上扇了一巴掌。
她不是容不下自己嗎?不是說賦哥哥不可能有別人嗎?那她就叫她親眼看看她錯的有多麼離譜!
琴姑娘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道:“你這主意,未嘗不可!只是,該上哪兒尋這麼一個人呢!”
丁香冷冷一笑,道:“姑娘,人選是現成的啊!”
“嗯?”不等丁香把話說完,琴姑娘便猛的擡眼盯向她,眸中濃濃的盡是警惕之色。
現成的人選?難不成丁香指的是她自己?
丁香先是一怔,很快便明白了琴姑娘的意思,頓時嚇了一跳,慌忙搖手道:“姑娘您誤會了!奴婢這輩子只願意服侍姑娘,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奴婢說的那個人選,是紅袖啊!”
當下丁香也不再隱瞞,而是直接乾脆的立刻說了。
姑娘竟然會懷疑自己麼,她的心中多少有那麼一抹失望劃過。
可是,這也怪不得姑娘啊!是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是姑娘太在乎將軍了……
丁香在心裡告訴自己。
“紅袖?”琴姑娘一怔,語氣柔和了許多的反問道。同時臉色也好看許多。
對於自己的誤會也覺有些不好意思,丁香對她如何她豈有不知的,怎麼會懷疑她呢……
“就是她。”丁香點點頭,道:“她原本就是那邊府上二夫人給將軍準備的,不過是個毫無根基的罷了,即便她成了將軍的人,又如何比得過姑娘您呢!那紅袖對連夫人可是老大不滿呢,一肚子的怨氣!整天的想着如何出人頭地、飛上枝頭變鳳凰呢!奴婢想,只要有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你,你有把握說服她麼?再說了,機會——”琴姑娘又道。
丁香精神振了振,笑道:“機會也是現成的!姑娘您或許不知道,這些天將軍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裡,就連晚上也是很晚了才離開!奴婢只需挑撥挑撥紅袖,再弄些藥給她,不愁事情不成!”
“藥?”琴姑娘微微蹙了蹙眉。
要對賦哥哥用藥嗎?這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丁香便勸道:“姑娘,機會只有這一次,爲了保險起見,奴婢覺得還是用一點好!”
琴姑娘終於點了頭:“你說得對!可是,這藥也不是那麼好用的,賦哥哥最恨旁人設計他,倘若被他察覺了,必定饒不了紅袖……”
丁香想了想,便道:“這個,咱們再想想法子,不叫留下證據不就行了!”
琴姑娘眸光閃了閃,微微點着頭,勾脣冷冷一笑。
那便如此吧!只要事情成了,區區一個毫無背景的紅袖,對付起來還不容易嗎?
連芳洲,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還哪裡來的自信說賦哥哥此生只守着你一個!
紅袖幾乎沒用丁香費什麼勁兒便上鉤了。
與丁香兩個一起罵了連芳洲和碧桃等一頓出了口惡氣,便商量起這“大事”來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成爲主子,將紅玉、碧桃等狠狠的踩在腳下,紅袖心裡便忍不住一陣興奮。
哼,紅玉那小蹄子,到時候不要羨慕得眼睛發紅纔好哦!
想起前幾天她苦口婆心警告自己什麼“別做傻事”、什麼“不要糊塗,不該妄想的不要妄想”等語,紅袖便覺得噁心氣憤。
她憑什麼這麼說自己?
她自己情願做人家的走狗,別把她也算在裡頭啊!人家還沒把她當心腹呢,她倒自居起來,裝模作樣的同自己說起這些來了!
自己有何錯?什麼叫“妄想”?又怎麼“不該”?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原本,便是天經地義的!
送走了丁香,捏着手裡的藥包,紅袖的心跳得極快極快起來。
她低頭看向手中,這是她爲之努力奮鬥的未來所在啊!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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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一定要成功!
第二天,晚飯過後連芳洲竟然出門了,不知道要出去做什麼。
而老爺又進了書房忙碌着。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紅袖幾乎要仰天大笑!
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啊,不成功真是沒有天理了!
她立刻沐浴,細心的將自己裝扮了一番,將那沾染了特殊香味兒的絹花細心的簪在髮髻上,又套上了有同樣香味的銀藍色繡花比甲、繫上腰帶。
也是如今連芳洲一家人住的院子小,用的人也少,不然,紅袖根本不可能輕而易舉的來到書房這種地方。
自然而然的,她將這一點也看做了上天對她的眷顧。
紅袖端着一盞茶,輕輕推門而入。
李賦以爲是連芳洲,脣邊下意識洋溢着一抹笑意,擡頭溫柔的看向門口方向,笑道:“你來——怎麼是你?”
紅袖見李賦對自己那樣溫柔的笑,原本就俊朗的五官越發添了幾分迷人的魅力,不由得心“咚咚”的狂跳了兩下,臉上也臊熱起來。
能當上將軍這般神偉男子的女人,那是何等的幸福!
至於李賦之後便僵收起了笑意的臉,紅袖自動的忽略了。
“奴婢是來給老爺添茶的。”紅袖微笑着上前,搖擺之間,身形走出幾分嫋娜。
李賦挑了挑眉,淡淡道:“擱着吧!”便又低頭繼續未完的工作。
這幾個女子是二嬸安排的,他豈能對她們有什麼好感?既然芳洲說留下用那便留下好了,僅此而已。
“是,老爺!”紅袖嬌聲答應,上前輕輕的將托盤放在桌上。
片刻,李賦又擡起頭,睨着她道:“你怎的還不走?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