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接不下去了,但是李氏也不會那麼笨,任由陳氏胡亂猜想,她原本就是個會說的,現在倒是拿出了以前在主家做事的勁頭了。
“嗨,我也就是聽到有這麼一家,我也不好仔細打聽了,你也知道的啊!那些凡是有些家底的人,總不太願意別人打聽得這麼多,小杏這孩子我看着是好,女孩子會的她都會,而且這繡花的手藝也是一等一的。這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那公子也是十分憨厚的,聽說待父母孝順,一家人和和樂樂的,也沒有什麼摩擦,小杏要是嫁過去的話兒,到時候肯定會幸福美滿的。”李氏越說倒是越順溜的,好話說了一簍筐。
陳氏是個容易被煽動起來的性子,所以一聽到李氏說得這麼好,眼睛也微微發亮了,不過站在門外聽了許外的小魚,卻是臉色發沉,她現在只信一句話兒,永遠不要相信老屋會給他們什麼好處,就算是有好處,也是別人摘掉不要的尾巴。
“哎,真的是這樣啊,能對父母孝順,那肯定是個好孩子啊,我也沒想過要把小杏嫁給什麼大富大貴的,我就想要讓她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陳氏這心被李氏說得都有些熱血沸騰了,現在她就想知道那戶人家在哪兒,作爲小杏的爹孃,她怎麼着也得打聽清楚了。
在門外的小魚,將手上的瓜子塞回了小櫃子裡面,給李氏這樣的人吃了,那肯定是要爛腸爛肺的,所以還是留着自個兒吃比較好。
“二孃,小桃姐不是要回來了嗎?我記得她年紀也到說親的時候啊,這麼好的人家,你咋的不給小桃姐說呢!”小魚走了進來,一臉天真的問李氏,那語氣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李氏臉僵了一下,嗨了一聲後,便回答了起來:“你個小孩子懂啥啊,小杏可是大姐,哪有她沒有嫁小桃就出嫁的道理啊!弟妹,你也真是的,小魚還小咋能聽這樣的事情呢!”
小魚不客氣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李氏,直到將她看得眼神閃爍,才慢悠悠的道來了:“二孃,我知道你是誰來的,你是現在回去呢,還是說到時候沒了臉再回去,我家姐的婚事,不勞上房的人擔心,我爹孃還在呢!”小魚眼神裡面已經透露着我一切已知曉,你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李氏也知道今天這事情漏洞太大了,也就陳氏這樣的性子纔會相信,她就不懂了,陳氏和劉石這樣憨厚的性子,怎麼就生出劉小魚這樣精明得像精怪的孩子。
“行了,我看你們不想讓小杏嫁出去是吧,得,我也不在這裡做壞人了,我回去了,真是的,挨凍跑到這裡來,也沒得個好心話兒。”李氏甩了臉子,將杯子重重一放,便裝作氣呼呼的出了屋子。
陳氏還沒來得及挽留,小魚就悄悄的跟在李氏的後面,對於跟蹤以及偷聽這樣的事情,小魚已經做得十分順手了,其實她剛纔就是故意詐李氏的,誰想到她這麼容易上鉤。
李氏迎着冷冰冰的風進了老屋的院子後,便進了白氏的屋了,小魚竄進了窗下面,那裡背風而且還能清楚得聽到屋子裡面說什麼,真是絕佳的偷窺場所。
“娘,我是說破了嘴皮子,陳氏也不答應啊,你是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啊,特別是小魚那個死丫頭,連杯水都不倒就把我給轟出來了,真是氣死我了。”李氏一進到屋子裡面,就一臉淚汪的告起了黑狀。
偷聽的小魚聽到李氏這話兒,恨得握緊了拳頭。
白氏一聽到這話兒,咋呼了一聲後,使勁的拍着牀板,語氣憤怒的說道:“真是反了天了,那個賤婦,居然敢這樣,好好說不通,那也別怪我不跟她商量了。”白氏心底裡面氣得不行,她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而且還是被一個軟趴趴的女人。
李氏看到她這麼生氣,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反正她是說了,到時候全部推說到陳氏的身上,受氣的也是陳氏:“娘,這事兒媳婦兒是沒有辦法辦成了,真是對不起。”
白氏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優待李氏,也照樣將罵了個狗血淋頭,才讓她圓潤的滾粗。
小魚蹲在窗戶下面聽了好半天的牆角,才聽到白氏說了那個憨厚男人的名字,白春,這可真是個春得不行的名字,小魚記下了那家人的地址,便貓着身子出了老屋,一路跑着回了家裡。
陳氏看她回來了,倒也沒有怪她攪了剛纔的事情,不過她臉上還是不好看,一看到小魚走進了身,便裝腔作勢的拍了幾下:“你這孩子,怎麼不吭一聲就竄出去了,真是的,剛纔咋這麼跟你二孃說話呢!”
小魚坐到炕上,暖了一下冰冷僵硬的手腳後,才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嘴角掀起一個弧度,眼睛裡面全然沒有溫度:“你說李氏,她就是個不安好心的雞窩子,剛纔我去聽牆角了。”小魚說得很自然,完全沒有看到陳氏震驚的臉。
“剛纔李氏說的那家人,是奶介紹來的,剛纔李氏回去的時候,還倒打了你一耙,把你說得很難聽,奶還說到時候要收拾你,而且還說大姐的親事兒不知會你了,她自己作主。我聽到奶說的那家人是誰家,娘你到時候去打聽打聽。”
陳氏震驚的臉色慢慢下去了,隨即上來的是滿臉的怒氣,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二房家的人怎麼會這麼好心呢,陳氏也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她也跟小魚一樣兒,一聽到是白氏介紹的,立馬就覺得那個男的肯定不是個好東西,不得不說,白氏的壞已經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