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看過大雁的巢呢,真想去看看啊!”吉祥點點頭說道。
“真的麼?我也想看呢!”金花聽到吉祥的話就是眼前一亮,吉祥真是太給力太上道了,金花說完就眼巴巴的看向二福去了。
二福有些無奈的看着一臉興致盎然的自家妹子,還有眼巴巴可憐兮兮的未來媳婦,嘆了口氣,心知自己這關是過不去了,當下兩手一攤,“要去看大雁我沒問題。”
得了二福的許可,吉祥和金花又分別用萌系的閃亮眼神去看力壯和廣安,廣安自然是不敵吉祥那閃亮的大眼睛的,不過瞬間就敗下陣來答應了吉祥要去看大雁,而力壯看着廣安和二福都已經沒有骨氣的答應了要求,只好無奈的隨大流了。
不過力壯好歹是最大的,又知道金花是個性子跳脫的閨女,趁着沒上艚子之前約法三章道,“待會兒去看大雁是行,但是你們可得聽我指揮,水深的地方不能去,不能亂在艚子裡頭跑,草甸子裡頭,要是撐不住你們的地方,你們也不能隨便下去,知道不知道?”力壯眼裡,吉祥還算是個乖順的姑娘,但自家的堂妹金花,簡直就是個假小子。力壯約法三章的時候,二福和廣安已經一人上了一條艚子。
“知道知道……”心願得償的金花脾氣好得不得了。絲毫也不在乎力壯的態度怎樣,笑眯眯的應着,然後就跟着二福上了艚子。
吉祥原本是想跟自家哥哥做一條船的,看着未來嫂子這麼自動自發的做了二哥所在的那條船,頓時有些苦笑不得,轉身上了廣安哥所在的艚子,兩人相視一笑,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唉,你慢點!”力壯看着金花嗖嗖的就上了艚子,當下也不敢廢話。跳上了金花所在的艚子,準備嚴密的盯着這個淘氣的妹子。
“小荷小秀,你們倆洗完衣服回去的時候跟我娘說一聲。我和金花她們去河塘裡頭看大雁,晚點就回去。”吉祥對着站在大石頭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荷和小秀說道。
“是!”小荷小秀應道,臉上充滿了羨慕。
“出發啦!”金花笑眯眯的道,臉上的笑容是怎麼擋都擋不住。
“出發啦,去看大雁啦!”吉祥被金花的好心情感染了。坐在艚子上揮着雙手快樂的道,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綠綠的蘆葦蕩間。
“哇,真涼啊!”初春的河水還有些涼,吉祥坐在艚子上試探性的把手伸進水裡頭,發現這的水比剛剛自己洗衣服的淺水灘還要涼些似的,沁涼沁涼的。伸手划着水卻又很舒服。
廣安一邊撐着艚子跟着二福他們,一邊看着陽光下玩着水的吉祥,她柔軟的黑髮在陽光下泛起柔和的光芒。她嘴邊的淺笑和頑皮的動作,讓廣安心中說不出的柔軟。
“吉祥,前陣子前面草甸子裡頭我見過不少大雁在飛,咱們去瞅瞅,看看能不能看到大雁。”廣安指着西邊的一片草甸子說道。吉祥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連連點頭,一來是吉祥沒有看到過野生的大雁的棲息地,在一個,吉祥有些嘴饞的想吃些野味兒了,聽說這時候正是大雁產蛋的時候,就算不能逮上一兩隻大雁,能吃點兒雁蛋也是好的。當然,在現代捕殺大雁是違法的,只是這時候沒有什麼動物保護法,而且每年來清水河這棲息的大雁數量十分龐大,吉祥纔有這麼個想法。
“要是能找到些雁蛋就好了……”吉祥舔舔嘴脣說道,想象着比雞蛋更加大更加美味的雁蛋,吉祥很是食慾充沛。
“好,那咱們就去找找!”廣安看着吉祥的樣子,便決心幫着吉祥找些雁蛋回去,廣安也想着,自家沒有啥菜,要是能弄些雁蛋回去,或炒或煮的總算是給家裡頭加碗菜,也算是件好事兒呢。這麼想着,廣安的幹勁兒就更足了。
“吉祥,坐好啦,咱們的快些走了,前頭你二哥劃艚子都快不見影子了!”
“好嘞!”吉祥應了一聲,也不再去撥弄河水,靜靜的端坐在艚子上,讓廣安緊跟着自家二哥而去。前面很快就進了蘆葦蕩,青青的蘆葦在原來的黃茬根子上發出來,高高的一片遮掩了大夥兒的視線。
“哎,吉祥,快來這邊啊!”轉了幾個彎兒以後,吉祥就已經看不到前面的艚子了,只聽見金花清脆響亮的呼喚聲,吉祥當下也應了,讓廣安順着聲音把艚子划過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蘆葦蕩子地形太過複雜的緣故,過了好一會兒,吉祥他們也沒有找到金花,反而是把廣安給累的夠嗆。
“金花,你們去找大雁吧,我這找不着你!”吉祥心疼廣安累得氣喘吁吁的樣子,又覺得能有個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錯,便隔空喊道。
“行!玩兒過以後,在剛纔的大石頭那見面!”金花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有些聲嘶力竭的樣子,兩人喊話喊得也挺累的了。
“廣安哥,咱們自己去找大雁去吧,找他們太累了。”吉祥微嘟嘟着嘴說道,有些疲倦的樣子。
“好,咱們自己找去。”廣安對於這樣的結果是求之不得,能跟吉祥兩個人在一起說說話,對廣安來說很是開心,便慢慢的撐着艚子,往自己印象中有大雁出沒的地方劃去,一邊還慢慢的跟吉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快看!”廣安正和吉祥閒聊呢,忽然一指西邊的一片草甸子,不知道是吉祥他們接近的緣故還是什麼原因,忽然有五六隻大雁從草甸子上撲棱棱的飛了起來。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要不是廣安指了一下,吉祥連這大雁的影子都看不着。
“哎呀,這麼快就飛走了啊!”吉祥看着飛走的大雁有些遺憾的道,還指望着偷偷去草甸子上瞅瞅,要是能趁機抓兩隻大雁的話,回家就有不少油水了呢,沒想到它們這麼機警。
“沒事兒,咱們去草甸子上走走看看,也許有沒受驚嚇的大雁還留着呢……”廣安笑笑道,對於大雁飛走了。說實話廣安心裡頭也有些遺憾。
“恩,也對,去看看!”吉祥笑道。轉頭看向那凸出河水半米多高的草甸子,心中又有些打鼓,“這草甸子能上去人麼?”
“沒問題的,我打小就過來鬧騰,我爹那麼壯的漢子上來都沒事兒。你就放心吧!”廣安看着那草甸子笑道。
“恩,那就好。”吉祥雖然覺得有些膽怯,但廣安應該不會害自己,便點點頭應道。
廣安笑了笑,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然後身手利落的把艚子迅速撐到了草甸子的邊上。敏捷的翻身下了艚子,用船頭的一根繩子把艚子拉得緊靠了草甸子停的穩穩當當的,這纔對吉祥招呼着。讓她下艚子。
吉祥有些雙腿顫顫的從艚子上站起來,往艚子頭上走了兩步,發現艚子幾乎沒怎麼動彈,這才更加安心的又往前走了兩步,搭着廣安的手跳下艚子。踩在那剛纔讓自己有些惴惴的草甸子上。
吉祥跳到草甸子上的一剎那,覺得自己像在海綿墊子上一樣。剛一踩上去,那一片草甸子就有些微微下墜的感覺,嚇得剛要鬆開廣安手掌的吉祥,瞬間又把手緊緊拉住了,“哎呀我的天啊,這草甸子怎麼還往下陷?”
“呵呵……草甸子都是這樣的,你是第一次上來吧?”吉祥一驚一乍的樣子,顯然是取悅了廣安,廣安笑眯眯的握住吉祥柔若無骨的小手,耐心的給吉祥解釋着,“這草甸子有的是積年累月的浮萍什麼的糾結着,一代一代爛了以後堆積上去形成的,那樣的草甸子,大雁這樣的水鳥能住,咱們這些人卻是上不去的,就像更西頭的那一片就是那樣。有的是比較淺的水域,在旱天的時候露出水面形成的,這個草甸子原來是淺水窪,下面是有硬底子的,你不用怕,今年天旱,這就成了片長草的甸子,往年這兒都有大概幾尺深的水的。”
“哦,是這樣啊……”吉祥踩了踩腳下的草甸子,除了有些鬆軟以外,倒是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也不覺得會掉下去什麼的,當下微微放下心來,想到自己剛纔緊緊抓着廣安哥的手不放的情景,頓時臉上覺得發燙,很不好意思的放開抓着廣安的手,自己一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吉祥放開廣安手的時候,廣安的心裡頭瞬間就變得空落落的,也跟着緊走了幾步,覺得剛纔吉祥抓住的手還在隱隱的發燙。
吉祥從來沒有來過草甸子,走了幾步以後就蹲在地上細細的觀察起來,只見那約麼半尺高的蘆葦或者蒲草底下,露出來的是黑色的泥土,泥土很鬆軟,踩上去軟軟的卻又不至於陷下去,倒是極爲不錯的一塊地方。
“這地方真好啊!”吉祥站起身來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忽然覺得遠處有什麼東西反射着太陽光,頓時向那個方向走去。
吉祥走到有光的地方,撥開細密的草叢,忽然就看到一個鳥窩,而鳥窩裡頭,有五六枚青色的蛋靜靜的躺在上頭,“雁蛋!”吉祥驚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