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打開院子門,只瞄一眼,便不由在心底“嘖嘖”兩聲,瞧這模樣,還特意打扮過呢,貌美如花,又柔弱無助、楚楚可憐,是個正常的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嘛——啊呸,話不是這麼說的!他家夫君是正常得再也不能正常的男人,但絕不會對狐狸精心生憐惜。
“大村長呢!”穆芳萍一雙水汪汪的漂亮杏核眼焦急的朝着院子裡覷,殷殷急切道:“爹用了大村長的藥感覺疼的厲害,也不知怎麼了,我來請大村長過去瞧瞧!姐,你快讓一讓啊!”
穆青荔那叫一個心頭火起,讓一讓?爲什麼這詞兒聽在耳這麼的別有意味呢?
“怎麼?你懷疑是毒藥?”穆青荔偏不讓,雙手把着大門,睨了穆芳萍一眼懶洋洋問道。
穆芳萍一滯:“當然不是,可爹真的疼的厲害,快讓大村長去看看吧!”
穆芳萍這焦急的神情,七分是做出來的卻也有三分是真的。
因爲穆知宏用了墨雲深留下的藥膏之後,的確是疼的哭爹喊孃的,將姜氏和穆芳萍都嚇了一大跳。
雖說穆知宏給藥膏的時候說了用了這藥膏會感覺有點疼,可也沒想到會疼到如此地步啊!
這哪裡還是有點啊?根本是要命好不好!
母女倆看穆知宏那嗷嗷叫的架勢,心下都慌了,姜氏卻說這是個大好機會,立刻讓穆芳萍跑來找墨雲深了。
穆青荔知道自己調配的藥膏這是生效了呢,心裡正暗爽着,便道:“既然不是毒藥,那是正常的反應,你急個什麼勁兒啊?藥的疼痛能有多疼,一個大男人連這點疼都忍不了?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穆芳萍伸着脖子一個勁兒的朝裡邊望,氣得道:“我不跟你說,我要找大村長!”說畢又揚聲大村長、大村長的叫喚了起來。
穆青荔便冷笑道:“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看樣子這是打心裡頭明白了,知道我男人不是你姐夫了。那你可記住了啊,以後叫大村長,不準再叫姐夫!也別叫我姐,要叫麻煩也得叫一聲青荔姐!”
小白蓮那點心思可是明明白白的寫在臉,真是叫人瞧了便不由得心裡頭生氣……
穆芳萍一滯,輕哼沒搭理她,依然眼巴巴的盼着墨雲深。
墨雲深慢慢走了出來,拍了拍穆青荔的肩膀,微笑道:“我去一趟。看看變回。”
他現在是大村長,自然少不了爲村民們做些事,穆芳萍既然來了這一趟,他得去。
反正他只當他們家是跟尋常人家無二的人家便是了。
若不去,難免叫人背地裡風言風語的說道——若是往日他倒是不怕,可是將來大夥兒還要勁往一處使,還要一同出海,還要同心協力抵禦海的風浪,他得讓所有人敬重敬畏,得樹立起這麼一份威信。
否則,將來的行程之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一旦出海,這是很危險的。
要不然,他才懶得管那狗屁穆知宏。
“大村長!拜託你了!”穆芳萍見墨雲深終於出來了,心大喜,說話聲氣兒立馬更加婉轉柔和,衝墨雲深微微彎腰,一雙美麗的眼眸滿是仰慕和崇拜的看着他。
穆青荔那叫一個膈應,手指關節捏得咔嚓咔嚓輕響——爲什麼好想把這人扔樹去呢?
墨雲深滿意了,看來他家娘子還是很緊張他、很愛他的嘛!唔,或許今晚可以試一試新姿勢,想來深愛他的娘子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墨雲深一笑,招呼小芽兒、小巒,讓小巒去請高婆婆,小芽兒跟着自己一塊兒先過去。
他家娘子是不可能去穆知宏家的,小芽兒姐弟倆卻是去一下會較好。
他可不想跟穆芳萍單獨走一塊兒。
穆芳萍眼神暗了暗,眼角餘光凌厲的掃了小芽兒一眼,柔柔道:“爹這會兒心情不太好呢,要不,小芽兒別去了吧?”
她這可是很好心的提醒啊!爹心情不好,小芽兒去了一準要捱罵。除非她自己想討罵,要不然別去了。
誰知小芽兒一把拉住墨雲深的袖子,咯咯笑道:“我聽姐夫的!”
墨雲深微微一笑,交代了穆青荔兩句,便走了。
穆芳萍咬咬牙無奈,只得跟。
落後兩步的穆芳萍惡狠狠的翻起白眼瞪小芽兒,心裡大罵。
這該死的丫頭,有她什麼事兒啊?她跟着去湊什麼熱鬧?真是怎麼瞧着怎麼礙眼!
小芽兒纔不管她呢,與墨雲深說說笑笑的,一口一個“姐夫”的喊得好不親熱。
穆芳萍瞧着嫉妒極了,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了。
不由小跑兩步前,笑道:“小芽兒,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你這樣拉扯着大村長叫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還不趕緊放手呢!”
說畢,光明正大的白了小芽兒一眼,眼神凌厲。
穆芳萍有個毛病,是她看的東西她便會下意識的理所當然的當成已經是自己的了,容不得他人沾染。
這個毛病姜氏也有,所以姜氏那麼恨毒了穆青荔他們姐弟妹的親孃,繼而恨毒了他們姐弟妹,怎麼着都要想方設法的折騰。
穆芳萍這個毛病不但繼承了姜氏,並且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之前的趙小松是,如今的墨雲深也是。
一個穆青荔已經夠她膈應的了——但她不敢嗆穆青荔了,可對小芽兒,她沒什麼好臉了。
小芽兒完全是把墨雲深當成姐夫、當成親人一樣對待的,加年紀還小,從來沒往別處想過,此刻聽了穆芳萍這話,不由惱羞得小臉一陣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墨雲深皺眉,冷冷瞥了穆芳萍一眼,冷冰冰道:“小芽兒到底還算是你的妹妹,你這是什麼話?她纔多大的孩子,你這樣說她?再說了,青荔是我的娘子,小芽兒、小巒是我的親弟弟妹妹,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張口閉口是這般,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你爹孃是怎麼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