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水下肚,童三郎臉色恢復正常,身上的不適也消失。
一直盯着他臉色的喬小麥見此,輕輕舒了口氣。
童三郎不知喬小麥心裡的想法,他將杯子還給喬小麥,低頭去看她大腿上的傷口。
他沒白舔,就這兩杯水的功夫,剛纔還猙獰可怖的傷口已經結痂,開了縫的皮肉癒合了。
他鬆了口氣,“還疼嗎?”
“不疼。”喬小麥搖頭。
“我給你包紮一下,這幾天你裝裝樣子。”他說着站起身,又去翻找藥箱。
不過這次他動作沉穩了許多,不像剛纔那般急惶。
喬小麥注視着他寬厚的背,也弄了杯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當然,她避過了剛纔童三郎用的那塊地方。
童三郎很快取了乾淨的綢布回來,瞧見喬小麥端着杯子喝水,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他彎下腰去,明知道已經不疼了,可看着那道長長的血痂,他還是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
喬小麥看着他的側臉,突然問道,“那日孫氏爲了巴上你,當衆要去扒你的褲子,那時候你想殺了她嗎?”
童三郎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
這事真是,尷尬的讓他現在想找塊布遮住臉。
“不想。”他盡力維持着臉上的平靜,不讓心裡的尷尬流露出來。
“爲什麼不想?”喬小麥追問。
“當時恨不能一掌拍死她,可事後平靜下來,覺得她罪不至死。”童三郎老實答道。
“你殺過人嗎?”喬小麥又問。
“沒有。雖然我是聽風閣的少閣主,但是我是今年才擔任的,沒出過任務。”
喬小麥聞言,將杯子放回空間,小臉上露出一個淡笑來,“那你也不要去殺孫氏。”
童三郎聞言擡眸看了她一眼,“萬一皇帝和岑弘平一樣呢?還是殺了她,以絕後患。”
“不要讓她的賤命髒了你的手。”
“她不配。”
童三郎聞言,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她睜着水潤清澈的眸子和他對視,眼眶紅紅的。
他又低下頭去,“我很希望能爲你做點事。”
“你現在就在幫我。”
與其讓童三郎去殺人,她寧肯捏着鼻子暫時認了孫氏這顆老鼠屎。
這樣的少年,她怎麼忍心讓他雙手沾染上鮮血。
“聽我的,孫氏蠻橫囂張了幾十年,若是讓她輕易死了,那太便宜她了。讓她活着,痛苦艱難的活着,這樣我才能解氣,明白嗎?”
童三郎沉默不語,他將傷口仔細綁好,又將傷口周圍的血跡沾染到綢布上,弄得綢布血跡斑斑。
這樣纔不會惹人懷疑。
“記住我的話了嗎?”喬小麥輕輕蹙眉。
童三郎在小牀上坐下,“你很厭惡她。”
“所以我要天天折磨她,輕易死了,太便宜她。”喬小麥說着,擡手抓住了童三郎的肩膀,小臉繃着,雙眸直視着他的眸子,認真叮囑道,“不許殺她,明白嗎?”
童三郎和她對視,神色平靜,“我無所謂的。”
“可我有所謂,折磨她是我的樂趣,不許剝奪我的樂趣。”喬小麥小臉上故意露出了怒色。
“那你準備怎麼折磨她?”
“她越在意什麼,就越踩什麼,比如孫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