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笑了笑,卻沒說話。
藝靈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便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心急,隨即道:“我先去更衣。”
這貴族圈子裡,上茅房這種話實在太不雅觀了,貴婦千金們出門都難免會換衣裳,就乾脆不論換衣裳還是上茅房都直接就說更衣了。
“嗯,好。”
藝靈起身一出門,她身邊的小丫鬟便忍不住要說話,可藝靈卻是冷眼瞪了她一眼,那小丫鬟連忙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下去了。
藝靈快步順着迴廊往另一邊走,直到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才停下了腳步,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眼,確認四周沒人了,這才道:“現在什麼情況了?穆老爺進去了嗎?”
小丫鬟連忙道:“已經進去了,奴婢親眼看到的,現在怕是已經·······”
小丫鬟說着,便有些臉紅:“那穆老爺進去的時候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來的時候也是抱着別的想法來的,姨娘給他們準備那麼貴的銷魂香,反而是浪費了。”
這小丫鬟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爲那位“穆老爺”輕車熟路的進入宋雅蘭的房間的時候,穿着一個大大的斗篷,風帽把臉都遮住了,生怕讓人看到似的,這不是想着來偷情,是什麼?
藝靈冷笑一聲:“管他抱着什麼心思來的,今日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一邊說着,便又對着那小丫鬟道:“行了,現在也沒你什麼事兒了,那邊的什麼動靜你也別管了,省得打草驚蛇。”
小丫鬟連忙緊張的點了點頭:“奴婢明白的。”
不過猶豫了一下子,還是忍不住道:“這穆老爺已經進去了,現在搞不好已經乾柴烈火······姨娘爲何不現在直接帶人過去?”
“現在去做什麼?那銷魂香的藥性都還沒解除,反而壞了宋雅蘭的興致。”藝靈雖說是爲了宋雅蘭着想,但是對宋雅蘭的鄙夷之色卻還是溢於言表的。
其實她是能看的出來的,這個宋雅蘭面上雖說是端着架子,但是心底裡恐怕是做夢都想要這春宵一刻的,她既然是要討好宋雅蘭的,怎能壞她的事?
尤其是這銷魂香,藥性也很大,做到一半中途被打斷,也是很憋屈的,藝靈還是得替宋雅蘭考慮一下的。
“反正也不急,季心禾已經答應留在這裡吃了齋飯再回去,只等着他們盡興了再說好了。”藝靈道。
“是,果然還是姨娘考慮的周全些。”小丫鬟連忙道。
藝靈冷聲道:“你不用在我這兒賣乖,有這個閒工夫多動動腦子,多做做實事。”
“是。”
藝靈這才轉身往回走。
心禾此時依然在禪房,藝靈前腳出去,她便讓書蘭把小柴火叫進來了。
“怎麼還沒去上藥?”心禾一看他這臉就知道他壓根兒沒去拿藥。
小柴火悶聲道:“等晚上回去了再上藥,我也不着急。”
心禾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傻孩子。
“小玉,你去問外面的小和尚拿點藥膏來。”心禾道。
“是。”
心禾便問小柴火:“是不是孫耀文打的?”
小柴火點了點頭:“嗯,我讓他坐了我們的馬車來的清水寺。”
心禾沉聲道:“這一巴掌,以後我替你打回來。”
小柴火彎了彎嘴角,倒是很滿足的樣子:“好。”
書蘭忍不住笑道:“這孩子是不是傻了?被打了還高興成這樣。”
心禾輕瞪了書蘭一眼,書蘭訕訕的閉嘴,小柴火卻依然覺得心裡喜滋滋的,他從小到大挨的打其實不少,這一巴掌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完成了她交代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但是她說遲早要替他打回來,他就覺得開心,她其實也是在乎他的,哪怕只有一點點,他也滿足了,他本來就是個容易滿足的孩子。
小玉很快拿了藥膏回來,將藥膏送到了小柴火的手上,便對着心禾道:“夫人,奴婢去拿藥膏的時候,遠遠的瞧見藝靈似乎和一個小丫鬟說着什麼,只怕是她現在已經要坐不住了。”
心禾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坐不住了又如何?今兒這一場戲,我可是全程配合的,該怎樣怎樣好了。”
“算算時間,現在那男人應該已經進了宋雅蘭的房間了,怎麼藝靈反而坐得住了?”書蘭問道。
心禾看了一眼小柴火,覺得在小孩子面前討論這個不好,卻見他一臉平靜,不知是在不在聽,或者說,聽懂沒有。
“你出去守着吧,記得上藥。”心禾對小柴火道。
小柴火乖巧的點頭:“是。”
等着小柴火出去了,小玉才道:“大概她是想要等着完事兒了再說。”
心禾點了點頭:“無所謂了,我們只要配合她就夠了。”
“是。”
正說着,外面傳來了小柴火的聲音:“雲姨娘。”
心禾給書蘭小玉使了個眼色,大家都十分安分的閉了嘴。
——
而此時,後院的某一處廂房裡,卻是另一種和寺廟格格不入的氣氛。
“你,你,你不是·······”宋雅蘭驟然看清眼前的男人的臉的時候,眼睛都幾乎瞪直了,嚇的就叫尖叫出來。
卻被孫耀文一把捂住了嘴巴,好言好語的哄着:“什麼不是?你不就是等我嗎?可別叫的太大聲,萬一招來了人可怎麼好?”
宋雅蘭氣的咬牙切齒,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猥瑣的嘴臉,恨的幾乎要殺人!
方纔就在她被這銷魂香給薰的有些心癢難耐頭腦發昏的時候,這個男人推門而入,她那一刻心都幾乎要跳出來,興奮的不能自持,直接起身就想撲入他的懷裡。
可誰知,她身子現在已經軟綿無力,因爲中了這銷魂香的緣故。
而她的“穆郎”卻也熱情的很,瞧着她渾身無力,便主動將她抱到了牀上,宋雅蘭萬萬沒想到這個冷酷的男人竟然對她這般細心呵護,心都幾乎要化了,一聲一聲的“穆郎”喊出來,恨不能把人的心都給喊酥了去。
臉紅心跳的任由他親她,甚至給她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