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樹忙道,“我們送親到劉家,可是進的壓根不是地主劉家的院子,而是他們村頭上一戶人家裡,開始我們以爲是在人家歇歇腳呢。可誰知道隊伍就不動了……”
不僅不動不說,當下從屋裡出來個黑臉婦人,拿了一串錢給張媒婆,張媒婆都沒留下吃席,拿錢就走了。
接着那些小廝就開始嚷嚷要錢,那個來沈家莊提親的劉公子就從屋內拿出一串錢來發給衆人,衆人拿錢說了幾句就走了。
再然後劉公子的一位嬸子就嚷嚷着吉時到了該拜堂了。
這明顯不對勁啊,周剛剛想再問兩句,就被那劉公子姐夫給攔住,拉下去喝酒了。
沈青樹長和三教九流的人一起瞎混,人也有幾分聰明,自然也察覺出問題了,可這裡都是劉家人,他就是想問什麼怕也問不出來。
便瞅空從劉家跑了出來,大楊村他有認識的人,便花了幾個大錢去問了問,這才知道,沈紅茶嫁的壓根不是地主劉家,而是獵戶劉家,且還是死了兩個媳婦的鰥夫。
地主劉家呢,今兒也確實娶親,家裡老太太也確實病了要衝喜,要找那命硬的,可人家娶的是鎮上李家的庶小姐。
而這個獵戶劉家爲什麼要稱是地主劉家呢,原來他家和地主劉同姓,且還算是拐了十八代的表親,獵戶劉的娘逢人就稱自己和地主劉是一家子。
且他家獵的獵物也大多是銷往地主劉的鋪子裡。
獵戶劉的娘會這麼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兒子脾氣不好,會打人,前兩個媳婦都被打死了,這在附近都找不到媳婦了。
只能藉着劉家的名頭出來行騙。這不剛巧遇上沈紅茶和大周氏眼皮子淺的,一聽說是劉家連訪都沒去訪。
沈青樹道,“我聽說了,人家挑和地主劉家一天成親,就是怕新娘家當天打聽出來地主劉家沒人成親。
聽他說完,大周氏就哇的一聲大哭。
“怎麼會這樣啊…嗚嗚,我的紅茶不是去做少奶奶的麼?怎麼就是個獵戶呢?”
衆人面面相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大於氏就特別看不上她這樣,哭有什麼用?
“這個時候還嚎什麼嗓?還不叫上人跑劉家去問個清楚。”
大周氏忙點點頭,“對,娘說的對。”
這時她終於想到了沈木棉,“木棉啊,這事你可要幫幫紅茶,不能讓紅茶一輩子就被這麼毀了啊。”
說了她,又去說蘭風,“蘭風啊,你快點帶人去劉家,找劉家算賬去,紅茶不能白吃這個虧啊。”
大於氏也說,“紅茶可是個美人胚子,怎麼能嫁那種獵戶家?你們去把人帶回來,重新好好的說個人家,就是送去大戶人家做妾,那也比嫁平頭百姓家好。”
沈家三姐妹顏色都比自己孫女好,肯定能嫁得好,也能讓她老人家跟着享享福。
大於氏這話讓沈家人都覺得很不舒服。
沈宏就呵斥,“大娘中午酒喝多了?我沈氏女兒誰敢去做妾?誰去了老子就讓她全家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