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蘭笑着點頭,是真的徹底心冷了,當初是真心當成婆婆那樣照顧的,想着自己這頭沒婆婆,二嬸也是長輩,又撫養過傳威,關係這麼親近,她該孝順的,也是幫着虎子團起一家人,也好過用外人不是,自己人發財也不能少了兄弟,她從來都沒在錢上計較過。
但後來的事情讓她十分冷心,一樁樁一件件看透了人心的自私,卻爲了孩子和丈夫公爹的臉面名聲,她必須做個好人,不然以後孩子們揹着罵名可怎麼整呢,還要牽扯孃家,養了個不是東西的玩意,爹孃臉上咋做人呢,他們還要在李家村活人呢,百年後還要葬在李家村呢。
如今能這樣平靜撕擼開斷掉,她也知足了,再也不會管了,一個妮妮也是個白眼狼,早就心冷了,奈何以前是甩不掉,現在終於利索了,纔不要再撿回家給自己找麻煩呢。
二嬸到底沒見到巧蘭,傳光又一次被打了,傳虎回來還有同情他們的村民告狀,傳虎只說了,“我媳婦脾氣一向頂好,能讓人打他一定是碰了孩子了,不然不能急眼。”
村民一下不敢說話了,確實哄騙孩子不對在先,但大家覺得小孩子能咋樣啊,也沒傷着呀,心裡有點不以爲然是真的。
不過傳虎卻說,“連我要打兒子,都必須有個正當理由,不然蘭子能跟我幹架,別人碰我的孩子,巧蘭能捅死他,打他都不虧。”
得,親哥都是這態度,看來他們家是真的徹底斷了,人家不樂意和你來往,嫌棄你是爛泥,別一個勁往上貼了,好事的也不說話了,不敢得罪傳虎,這是大金主呢,村裡沒少佔她家的便宜和好處,真得罪狠了,村長能拾掇死他們。
回到家傳虎才問了親兵咋回事,聽完敘事也是黑了臉,“咋沒打死他個缺心眼的玩意,跟一個毛孩子鬥心眼,還真是能耐,丟人的東西。”
“那我再去打一頓?大壯瞪着眼睛問道。
傳虎白他一眼,“打死了又是麻煩,拉倒算了吧,甭理他,我知道他想幹啥。”
到底親兄弟,弟弟要鬧啥幺蛾子,其實傳虎明鏡一樣的。
不過這些都不能阻止巧蘭的好心情,因爲栓子突然回來了,是來看大家的,歇一歇可能要去西北了。
他已經轉了很多地方了,順道回來的,一路在溜達着去西北,這見識也差不多了,去西北也不會立即去戰場,就是去見識一下,還是四處玩玩看看的。
“娘,我可想你們了。你看我給你們帶了點東西,這是我自己賺錢買來的。”栓子很驕傲的跟大家分享他的見聞和趣事。
瑜哥像猴子一樣爬在哥哥的背上,激動地不得了。
栓子揹着瑜哥在院子裡玩鬧,把他拋得高高的再接住,如今瑜哥大了,其他人不敢玩這遊戲了,害怕接不住孩子摔了。
“哎呦!栓子快別鬧,看得我心驚肉跳的。”李母一看栓子把瑜哥當沙包丟着玩,嚇得臉都白了。
“嘻嘻嘻哈哈哈!”瑜哥得意的笑的嘰嘰咯咯的,高興地神采飛揚了。
“好,不玩了,外祖母不讓玩了,明兒哥帶你們去抓泥鰍去。”栓子拍拍弟弟的頭。
這個弟弟年歲差距大,也是疼的厲害,栓子也很寵這個弟弟的。
“好。”瑜哥乖乖點頭。
“來讓娘看看,哎呦!長個了,娘你看比我高好多呀。”巧蘭得意的跟栓子站成一排,栓子已經人高馬大了,高出巧蘭兩個頭去,按照現代的話說也是高大帥氣的,長得又好,俊朗不凡眉眼精神,眸光熠熠氣度不凡的樣子。
這讓一個母親十分驕傲,那種開心得意的心情無法言表了。
“還真是高了很多啊。”
“栓子你平時起馬多還是坐馬車呀?”巧蘭問東問西的,好奇的不行。
“坐馬車,急事才騎馬,我舅舅不讓我天天騎馬,說我還沒成親不能日日騎馬,時間長了不能生孩子了。”栓子笑着說道。
“還真是別小看這個,你舅舅是大夫他說的話是有根據的。”巧蘭點頭。
因爲長期騎馬會壓迫男人的……,會有一定影響的,學武說的是有道理的,巧蘭也是隱晦的想提醒栓子。
“娘,我聽奶奶說妮妮的事,到底在怎麼回事呀?”栓子回來才知道的。
“哦,就是我讓你爹把妮妮進宮的資格給去掉了,妮妮想進宮博富貴,但這個想法其實和你爹的計劃完全不符合,他和我都不同意這計劃,主要是我的意見佔多數吧,你也知道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你爹從來不會違拗我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我養不起她進宮,你要成親,你小叔叔也要成親買房子,還有你妹妹的嫁妝,你看看還要瑜哥還這麼小,我也得爲他將來打算一下。就這點家底養活你們還算富裕,去養一個進宮的娘娘,我真的供不起,這可是海量的錢啊。”巧蘭如實說了,也沒推卸責任,就是她不想養,傳虎都是爲了她才斷了的。
栓子皺起眉頭,“妮妮怎麼會有這個心思啊,再說你是大伯母也沒有理由養她一輩子呀,這不合理啊,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憑啥啊,我還有弟弟妹妹要養呢。還鬧自殺,是鬧給誰看的?給你看還是怎麼地,養她這麼多年九十六臺嫁妝,怎麼委屈她了,真是個白眼狼。我認識的四品官的兒子,他妹妹出嫁也就是三十八臺嫁妝,還說沒啥實用的東西,也覺的對不起妹妹呢。總共加起來才三萬兩就搞定了,這都不錯了在京城也不掉價的。他那些東西可比這個數值錢多了吧,還怎麼地呀。”
栓子大了出去一圈越發懂事了,已經像個男人的樣子了,開始下意識的自己做決斷做主了,已經頗有當年威子獨立自主的樣子了。
“哎!錢是小事,關鍵是我不能讓她進宮,不管是好還是壞,你們將來都會沾上娘娘親戚的名頭,你們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人認同了,而是靠着裙帶上去的,我不能接受這個論調。無論是你還是你得你小叔叔,靠軍功爬上來固然別人晉升快些,可也是用命和血淚博回來的,憑什麼要沾她的光呢,實際上全是我們在供養,這不公平。”巧蘭提起這也是生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