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看到幾個人臉上不自然的表情,眯了眯眼,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一定是在說關於他的事情。
“好吧,那看來我就和老闆聊天去了。”
他狀似不經意地轉過身,餘光立刻發現幾個女生一臉的欲言又止。
好啊,果然是在聊他喜歡老闆的事情。
“找我什麼?”
忽然被說起的許南露疑惑地轉過頭,於是原本一臉乖張的少年立刻恢復到了陽光開朗的面貌,看不出他之前的想法。
“沒什麼老闆,我又想給你畫畫了!”
楚辭笑得活潑可愛,嘴角露出一顆小虎牙,看上去可愛俏皮得很,只是眼裡還有一點點小小的,沒被掩蓋住的不明情緒。
不過許南露沒發覺裡面有惡意,就沒探究對方現在的狀態,自然而然地轉過身繼續用電腦,她沒有任何東西放在這裡,所以她也不需要收拾。
這幾天楚辭被導師叫走參加一個項目,好像是要參加繪畫比賽,贏了就可以獲得很大的名氣,不過那比賽也很難。
因此,楚辭這幾天經常不在公司,一般見識晚上回來睡一覺,其他事情都不做,許南露也能夠理解。
因爲他在走之前留下了一些稿子,讓那些女生幫完善一下,回頭把圖片發給他,他再改動。
這樣的話,其實也可以,這個成果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許南露自然覺得很滿意,她沒有發現哪裡有問題,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我喜歡你……”
只是晚上的時候,楚辭就會說夢話了,和他一個屋子睡覺的林業經常就能夠聽到這樣的話語,他倒是看不清這個,只是覺得楚辭一定戀愛了。
卻不知道這傢伙不僅單戀,對象還是許南露。
真不知道他如果聽說了這件事,會不會驚掉下巴。
“燁霖哥哥……”
另一邊,在一個燈紅酒綠的場所,秦燁霖滿臉疲倦地坐在沙發上,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這幾天他心情糟糕透頂,因此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一時間居然同意了鄭樂樂哥哥的邀約,出來和他一起喝酒了。
正喝到半醉,恰好鄭樂樂穿了一身和許南露極其相似的衣服出來,小聲地叫他,手裡還端了一杯酒。
他只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熱,於是在昏暗之中,一把將對方扯進了懷裡,對方立刻矯揉造作地驚呼一聲,順理成章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皺着眉,將頭埋在她的身上,卻忽然憤怒起身,一把將她推倒在了地上。
秦燁霖剛剛湊近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道撲面而來,那一刻他忽然間清醒過來,身上有好聞的淡淡香氣的那個女人,早就不在他身邊了。
於是他勃然大怒,毫無轉圜的餘地就轉身出了酒吧,沒有任何的心軟,就算身後的女生哭的一聲又一聲,喊着他燁霖哥哥,他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甚至還覺得有些心煩,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影響了一樣。
鄭樂樂的哥哥知道他此刻神志還清醒着,於是也沒敢動他,生怕他想起來以後收拾他,就放任着藥效開始漸漸發作的秦燁霖直接離開了那裡。
出門後,秦燁霖的藥效才真正開始上頭,這一次被下的藥和上一次不一樣,這次的藥很溫和,但是一旦發作起來,他也沒辦法保持清醒。
於是他再次被韓潔撿了回去——如果韓潔不知道他是秦氏的總裁的話,恐怕就真的要把他當做是碰瓷的,或者是求包養的了。
不過她依舊沒說什麼,又把這個人送去了醫院,加上她本身也對他有好感,乾脆再次在醫院辦公,甚至還覺得這或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秦燁霖總是會被人下藥,莫不是他這個人本來就不行,所以會自己吃藥——
韓潔趕緊打斷自己的猜想,上次已經證明了是被人下藥,這次她的助理又去調查了,想必很快結果就能出來,她不應該想太多。
“你好?”
朦朧間,半睡半醒的秦燁霖卻忽然間睜開眼,猶疑地對韓潔打了聲招呼,恍惚間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不然爲什麼又會出現這個熟悉的場景?
“你又被我撿到了。”
對方無奈的回答讓他明白了,自己似乎再次被人暗算了——還是栽進了同一個坑裡。
秦燁霖咬咬牙,起身從兜裡掏出手機,撥通了劉闢的電話,低聲訓斥着對方。
“秦總,那鄭總未免太過難纏,您不如……”
劉闢也覺得心煩,於是小心翼翼地給秦燁霖提出意見,希望秦燁霖以後不要赴鄭總的約。
卻沒想到秦燁霖身在醫院,一邊往外走一邊心裡煩躁得很,隨口就說了可以讓鄭家破產,他已經忍了兩次了。
不需要破產太徹底,可以直接收購他們的公司,讓他們留一點錢生活,不過以後就要過普通人的日子了。
秦燁霖在煩躁中也沒忘了還有那麼一點祖輩的恩情,所以也沒說的太狠。
劉闢在電話那邊嚇了一跳,不過也覺得這確實是秦燁霖的行事風格,於是點頭應下,立刻派車過去接應秦燁霖。
“秦總,我都幫你兩次了,好歹和我交個朋友?”
身後的韓潔也不急着追秦燁霖,只是慢悠悠走過去,很溫和地問他。
男人回過頭,看到身後女人美麗的面孔,藥效還沒完全過去,他忍着衝動,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多年後的許南露。
他沒說話,微微頜首,隨後走了出去,卻沒看到身後的女人微微上揚了嘴角,描繪得極精緻的脣妝顯得她極有氣質。
“劉闢,你還有多久到這裡?”
他站在醫院門口,感覺背後一股視線令人焦灼不安,似乎背後的衣服都要被這樣的視線穿透,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秦總,還有十分鐘。”
劉闢在那邊也很着急,奈何路況着實不好,最近的路線上出了一起車禍,司機無奈只好繞路,就會遠很長一段路程。
劉闢甚至在心裡想着老闆爲什麼會去赴約,按理說那次的人情已經還上了。
不過作爲下屬還是不好多想,想太多會被老闆炒魷魚的。
劉闢在心裡安慰自己,焦急地看着前方的車流,似乎能夠用意念縮短路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