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跟她說了些什麼,很類似與在電視上看到的一些罪犯被帶走時候的話,她就被帶走了。
一路上陸婉清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況,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她就被關了起來。
很漆黑的小屋,像牢籠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待了多久,不知道沈陌陌怎麼樣了,安淺怎麼樣了……
門被打開,鬱瑾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女人縮在一個角落裡,烏黑的長髮遮住了蒼白的臉頰,白色的襯衫早被手上的血跡染紅,身體帶着微微的顫抖。
心突然顫動了一下,他微微調整了下呼吸,腳步很慢的朝着女人靠近,蹲下自己的身子,手觸碰到她冰涼的身體時,陸婉清明顯的震動了一下,漂亮的瞳孔中帶着他從未看到過的情緒,很支離破碎,彷彿失去了支撐點一樣。
“晚清,我接你回家。”鬱瑾年輕聲的說着,聲音比過去的每一次都溫柔,生怕會驚着面前的女人。
眼神在看到她手上結痂了的傷口時,狠狠的蹙起,隱忍着胸口的心疼和怒火。
“我……我殺人了,可以走嗎?”也許是很久沒有說話,剛剛開口的時候她原本好聽的聲音變得沙啞,過往自信的眼神,變得茫然,還帶着一絲害怕的情緒。
就算她再堅強,說穿了終究是一個20歲出頭的女人。
手上沾着一條血淋淋的人命,是她不能夠負擔的,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崩塌。
這樣脆弱的她,大概只在陸盛博出事的時候他見過。
鬱瑾年伸手將身體冰涼的女人摟進懷裡,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聲音很柔和在她耳邊道:“別怕,一切有我。”
陸婉清靠在他的懷裡,聽着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心安不少,閉了閉自己疲憊的眼眸,任由男人
抱着自己朝外面走着。
走的時候,男人頓了一下,她能聽到他還是溫柔的嗓音裡,卻傳出一股帶着微怒、盛氣凌人的氣勢,一字一句道:“罪還沒有定下,你們連她的傷口都不處理?呵……每年砸這麼多錢,養了一羣白眼狼的東西。”
說完鬱瑾年直接抱着陸婉清離開,一點都沒有管身後被罵的臉青了又白了的一羣警察。
有錢是大爺,真他媽的了不起。
某人心裡吐槽着,卻還是狗腿的上前給人開車門,臉上堆着虛僞的笑容道:“鬱總,消消火,這羣兔崽子不知道是您的女人,否則哪裡敢怠慢,下次……下次我們一定改進。”
聽着馬屁聲,鬱瑾年臉色一沉,直接將陸婉清輕放在車座上,將自己的西裝脫下小心的蓋在她的身上,關上車門,轉身就給了這個狗腿的男人一腳,發泄着心口原本的怒火道:“下次?你詛咒老子女人整天進局子不成?”
連馬屁都不會拍的人,怎麼考上警局的。
男人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副懊悔的模樣,擡手就往自己臉頰上扇了兩下,繼續討好着:
“不,不是,鬱總我嘴抽了,您別生氣,我……我……這不是沒有招待好貴夫人,我的錯……”七七八八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鬱瑾年沒有多少時間跟他浪費,直接轉身坐進車裡,將原本靠在車窗上找安全感的女人,長手一伸摟進懷裡,輕吻着她的髮絲,聲音低沉:“餓嗎?想吃點什麼?”
估計她大概這一天都沒有怎麼進食,原本就瘦弱的女人,擔心她身體會吃不消。
陸婉清閉着眼眸,搖了搖頭,渾身散發着一種無力、傷痛的觸覺。
她現在吃不下。
“陌陌怎麼樣了?”陸婉清緊張的問着,從男人上車之後,手一直緊抓着他胸前的襯衫,無措的模樣,令人涌起一副保護的慾望。
儘管他用力的抱着她,依舊能感覺到她身上一股寒氣,
冰冰涼涼的。
“在醫院”搶救,還有兩個字他沒有說出,看着女人原本就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他不想再讓她擔心,繼續道: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
“那……安淺呢,是不是……死……了?”一段話,從她口中問出,廢了很大的勁,才全部說出,抓着男人襯衫的手緊了緊,臉上透着一片茫然的神色。
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疼。
停頓了片刻,陸婉清才聽到男人深沉的聲音,哼出一個節奏“嗯!”
別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只要懷裡的女人沒事就好。
陸婉清的呼吸節奏變了下,有些急促,臉頰貼在男人的懷裡,鬱瑾年頓了下,原本撫摸她後背順氣的手停住,他感覺到面前的襯衫溼了。
她哭了?
跟陸婉清在一起,他幾乎沒有看到她哭過。
包括後來陸家的倒臺,她堅強、努力的幾乎讓他意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的千金小姐,一直堅持着,現在……的陸婉清,讓他心疼的厲害,尤其是那受傷的手腕上,因爲女人的用力,結痂的傷口再次溢出鮮血,刺目的厲害。
“陸婉清,別動,傷口在流血。”也許是感受到她崩潰的情緒,鬱瑾年也不敢朝她吼,聲音很輕的說着,卻透着一股不可違反的力量。
“先生用這個吧。”程叔將車停下來,找了一塊感覺的毛巾遞給鬱瑾年,眼眸裡也透着十足的關心。
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小姐,易碎的如同瓷娃娃一般。
“嗯。”鬱瑾年接過,抱着懷裡的女人,動作有些不方便的給她包紮着。
儘管包的很難看,可是懷裡的女人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傷口的情況,只是在他懷裡無聲息的流着眼淚。
她需要發泄。
其實他有時候很想知道這個倔強的女人在想些什麼?因爲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才露出自己原本的面目?無力依靠纔在自己的懷裡哭泣落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