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呆呆站在城門口,心中沒了計策,不知何去何從,這時耳邊傳來一道老者聲音:“區區一枚聖城令牌又有難!”
莫澤聽他說聖城令牌並非難事,心中有了希望便是轉頭看去,只見那城牆腳下正端坐着一名老者,此人身形枯瘦,兩鬢斑白,臉上佈滿了皺紋,此時他閉目養神,右手捋着自己約有七寸長的白色鬍鬚,頗有仙風道骨之氣,在看他面前擺放着八卦,羅盤等物,右手邊地上擦着一根布幡,上面畫着陰陽八卦圖,旁邊四個黑色大字分外醒目,正是“聖城半仙”四字,四字下方便是又有一行小字——“每日十卦,預知禍福”
莫澤走到那老者跟前,忙問道:“老爺爺是您剛纔在說聖城令牌很好得到麼?”
那老者依然閉着眼,淡淡說道:“正是老夫張半仙所說。”
莫澤聽他一說不由面露笑容,道:“半仙爺爺你可不可以告訴怎麼纔可拿到聖城令牌?”
張半仙突然睜眼看着莫澤,一副愁眉苦臉模樣,道:“哎,老夫勸你還是別進這聖城爲好!”
莫澤不解道:“爲什麼?”
張半仙捋了捋鬍鬚,道:“老夫看你印堂發黑,兩耳無論,頭頂烏雲,乃是有大凶之兆,恐有血光之災啊。”
莫澤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一驚,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道:“半仙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張半仙突然一笑,指着自己身邊的布幡上邊,道:“每日十卦,預知禍福,老夫不才,略懂陰陽八卦之術,大事可算三十六,小事可斷七十二,得聖城百姓送一半仙雅號,小哥如若想預知禍福便是要支付微薄卦資。”
莫澤直直看着他一番妙語連珠,卻是沒有聽懂他到底說的什麼意思。那張半仙白眼一翻,接着道:“就是要算命得先付錢。”
莫澤 恍然大悟,道:“那是要多少錢?”
張半仙聽他這麼一說,心中大喜,今天看來總算是要開張了, 他淡淡道:“雲遊之人,金銀本是身外之物”張半仙把頭向前一伸,一副財迷心竅的模樣笑道:“十紋一卦,絕無二價。”
莫澤一臉尷尬,道:“我,我沒錢。”
張半仙卻是不信,笑道:“老夫見與你有緣,五紋!決不可再少了!”
莫澤依然說道:“半仙爺爺,我是真的沒有錢。”
張半仙斬釘截鐵道:“一紋!就一紋了,好歹也開個張。”
莫澤見張半仙依然不死心,於是掏開自己的衣兜,示意自己真的是身無分文。
張半仙鼓大了眼睛,道:“真的一分錢也沒有?”
莫澤道:“真沒有!”
張半仙勃然一怒,道:“嘿,你這倒黴孩子逗老夫玩是吧,沒錢你算哪門子命?”
莫澤一臉無奈,不服氣道:“我何時說過要讓你給我算命了?”
張半仙一想,別人是好像沒有說要算命來着,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該說他什麼好,索性也不再理會他。張半仙便是又拉着一名胖婦人,一副得道之人的模樣,道:“老夫看您印堂發黑,兩耳無倫,頭頂黑雲,恐有凶兆啊,老夫掐指一算您乃是剋夫之命啊。”
那婦人一聽,不由破口大罵:“克你個死人頭,老孃昨日才成親,今天又遇到你這掃把星打胡亂說!”婦人說完便是恨恨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感晦氣,轉身便走。張半仙這張又沒開成,倒是把一旁的莫澤逗的哈哈直笑。
張半仙怒罵道:“笑什麼笑,一邊玩去。”張半仙罵完便是繼續看着過往的行人,吆喝道:“每日十卦,預知禍福,今日僅剩一卦未卜,欲知禍福,請速速前來卜上一卦。”
莫澤見那張半仙吆喝了半天也是無人問津,笑說道:“半仙爺爺,我看你今天是開不了張了。”
張半仙罵道:“呸呸呸,你這烏鴉嘴。”說完他便取出乾糧吃了起來,莫澤見他吃起乾糧來,方纔想起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自己肚中一陣響動之聲,張半仙也聽到莫澤肚中發出的飢餓之聲,便是遞給了莫澤一個饅頭,道:“拿去吧!”
莫澤接過饅頭,笑道:“謝謝半仙爺爺。”
張半仙見他吃相難看,不解道:“你這是幾日沒有吃過飯了,怎麼餓成了這個樣子?”
莫澤埋頭吃着饅頭,道:“有兩天了。”
張半仙不解道:“那你怎麼不回家找你父母,一個人跑到這聖城來幹什麼?”
莫澤神情哀傷,道:“我父母已經不在了,我是孤兒,到這裡來是爲了學的修神之術!”
張半仙呵呵一笑,道:“你可知道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想步入修神一道,豈是你想學就學了的?我看你啊如今便是先解決衣食之憂吧!這樣,你不如做我弟子,學的一聲陰陽八卦之術如何?”
莫澤吃完饅頭擡頭看着張半仙,道:“我學你這算命的本事有什麼用。”
張半仙不高興,道:“嘿,你這小屁孩。你知道有多人求着我收他爲徒麼?”
莫澤看他模樣頗有仙家之氣,道貌岸然,可是見他一言一行卻是更像一個江湖騙子,心中那肯跟他學陰陽八卦的算命之術,道:“半仙爺爺,我看還是算了吧。”
張半仙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生氣,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搖頭晃腦,自言自語道:“哎,身上多了這沒一塊聖城令牌,也不知有什麼用,哎……很是費神啊。”張半仙手拿聖城令牌,像個小孩子一般,大有你不和玩我便不給你糖吃的意思。
莫澤見他那般模樣,心中盤算不如先答應拜他爲師,等進了拿到令牌進了聖城再說也不遲。莫澤便是一把跪在地上,道:“半仙爺爺,你如果是將手中多餘的這枚聖城令牌送我,我就拜你爲師,更你學那什麼陰陽五卦。”
張半仙道:“是八卦,怎麼在你這裡就成了五卦了?”說完他牽起跪在地上的莫澤,心中歡喜無比,心念道:“老天開眼啊,老夫終於算是收到了一名徒弟了。”
便就是這樣,莫澤沒有拜入修神名門,倒是做了一名江湖算命先生的弟子,整日在聖城內擺攤算命,偶爾也爲人指點風水佳穴,築宅寶地。
如此三年之後,莫澤在和自己的師傅張半仙相處之下,漸漸瞭解了張半仙的爲人,自己這師傅最大的特點便是愛財如命,爲人摳門,不過他心底善良,待人和善,有時還有幾分孩子氣,二人便是亦師亦友,多有開玩笑之事。
給人算命之事,自然是要能說會道,善於察言觀色,在張半仙的悉心**下,莫澤如今頗有幾分算命先生之氣,十足的神棍風範。他油腔滑舌,即便是死人也是能給你說活了,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之勢,讓張半仙有時都自嘆不如。莫澤原本並不擅長言語,架不住師傅每日“威逼利誘”,又覺得師傅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大智若愚是一種無上境界。
這一日,莫澤跟着自己師傅來到城中頗有名氣的書香閣附近擺攤,剛一坐下,便是聽到書香閣內有先生說書,閣內人聲鼎沸,叫好聲不斷。莫澤也是好奇今日那說書先生到底將什麼段子,居然如此大受歡迎,不由伸起耳朵偷聽起來。
書香閣內那說書先生正安坐在臺上,面前一張紅木方桌,上面放着一塊醒木。那說書人突然拿起醒木用力一拍發出啪的一響,頓時下邊鴉雀無聲。片刻,說書人朗聲道:“話說半年之前,大陸於西有一山村,村中便是有這麼一位魔道妖人,此人長的似人似獸,面目猙獰,體大腰粗,共有四手三足,據說乃是人類女子和獸人雜交而來,村中百姓便是叫他“怪物張”,不過這怪物張卻是不知那來了運氣,居然在偶然之間得到一件寶物”話間,說書人端起一旁的茶水,不慌不忙的喝了起來,臺下衆人便是開始議論起來怪物張得到的是什麼寶物?
“啪啪啪”三聲醒木之響過後,說書人接着說道:“你怪物張得到了什麼呢?原來是千年神器封魔珠!”臺下衆人一聽是封魔珠,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吵鬧不停。說書人連忙拍下醒木,臺下方纔安靜下來,說書人又道:“這怪物張得到封魔珠之後,性格大變,獸性大發,竟然是屠殺了自己村中的村民,共計一百二十八人,實在令人髮指。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世間只有公道在,中土正道之士便是匯聚於那偏遠山村擒拿這怪物張,不過這怪物張卻是有封魔珠在手,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怪物張,舉手之間已是能劈山斷河,身懷大神威。正道人士中便是有不少人不幸遇害。”
莫澤聽到此處便是停不下去了,什麼魔道妖人,什麼狗屁怪物張,簡直是一派胡言。張半仙坐在一旁,看着莫澤一臉生氣模樣,不由笑道:“別人說書只爲薄聽書人一樂,你又何必去在意他說什麼。”
莫澤不服氣道:“可他也不能顛倒黑白吧!”
張半仙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的徒兒,笑道:“難不成你知道關於封魔珠的事麼?”
莫澤心中一驚,臉上卻是笑道:“我要是知道,還跟你在這玩算命騙人的把戲麼?”
張半仙怒道:“嘿,你這小子,爲師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咱們這五行八卦,風水秘術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是真本事,那裡是騙人的把戲了?”
莫澤壞笑道:“哦,那煩請師傅算算,今日們可是才能開張啊?眼見天都開黑了哦!”
張半仙聽徒兒這麼一問,便是覺得尷尬,轉而看着天空,自言自語道:“嘿,今天天氣還真不錯耶。”
這時街道上突然有三人駕馬而來,兩男一女,遠遠看去只見三人皆是穿着白色的修神道袍,胸口之處有金線刺繡的仙劍紋飾,三人這一路引來路人指指點點,紛紛側目,人羣中便是有人議論起來。
“看,這三人居然是七劍盟的弟子。”
“哇,七劍盟的弟子果然不名不虛傳,個個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什麼時候我那孩兒才能進的這七劍盟哦!”
那三人來到莫澤他們面前,突然停下了腳步,紛紛下了馬。莫澤擡頭一看,心中一顫,念道:“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