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極北口岸
2013-10-24
雨巷清風拂面，誰眠？
紙傘纖杆嬌手，誰牽？
陰雲薄塵散不去，一縷光。
朦月輕露念不來，兩袖風。
盈盈柔軀獨行煙雨巷。
翩翩衣袍拂起天籟音。
意挽心中戀春情，淒雨飄散落滿徑。
看不穿，紅塵萬般念想。
道不盡，青春無數感情。
張辰擡頭望月，輕輕嘆了口氣。
淡淡的思念在心中縈繞，揮不去，蓋不住。
眼看離子嫣越來越近，心裡卻很矛盾。
想見她，又怕自己不夠優秀，見了以後會讓她沒好感。
心裡有激動、有緊張、有喜悅、有擔憂，那麼多複雜的情感只能化爲一聲嘆息，消散在這淡淡月色中。
夜色中的凱琳躺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張辰那略顯落寞的背影。
相遇是命，相識是緣，相愛是福，相守是幸。
唉，我又能佔幾成……
凱琳看了看張辰，又看了看朦朧的月，最終還是懷着無奈的孤寂閉上眼睡了。
“一個人發呆？”萊因哈特忽然坐到了張辰旁邊。
“你懂的。”
“想弟妹了吧？”
“不提啦。你不是拿到落雷槍了嗎？怎麼沒見你拿出來？放哪兒了？”
“扔了。”
“暈！神器啊，你就這樣扔了？”
“我打架從來都不需要武器，有武器反而是累贅，即便是神器也一樣。”
“那你還那麼想擁有它？”
“因爲我不服，我和他都是體法，憑什麼他能有我就不能有？於是我做到了。”
“就爲了這個？”
“不然你認爲呢？”
“你這思想有點危險，比較偏激啊。”
“是嗎？”
“自從你在那結界裡擊殺了逆落以後，感覺你的性格漸漸地變了。”
“哈哈，是嗎？我倒沒留意。”萊因哈特知道，性格的變化是因爲羽翅，展現出來後，羽族的本性就漸漸顯現了。不過沒關係，收回羽翅的時間長了應該就會逐漸變回去的。
“是變了？還是原本就是這樣，只不過以前在掩飾？”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有刻意去掩飾。”
“嗯。”
“你不想問問我的來歷嗎？不感覺我身上有太多神秘嗎？”
“要是能說，你自然會告訴我，又何需多問？”
“好兄弟，謝謝你的理解，你要是問了，我會感到很爲難。”
張辰笑笑不語。
“我瞭解你的性格。”萊因哈特也看着朦月，“我的這種體質是天生的，天生就不需要武器，所以你不必想要在這方面趕超我，那樣只會耽誤你前進，劍武士的實力原本就是主要來源於劍的。”
“這樣啊？”
“好好研習劍道，以你的天分和悟性，日後一定會是個出色的劍武士。”萊因哈特拍了拍張辰的肩。
“哈哈，別弄得像個長輩一樣，很搞笑啊。”
“我本來就比你大好不？”
“那也算不上長輩吧？”
“我沒說我是長輩啊，是你自己認爲的吧？”
“好啦，天色不早了，該去睡啦。”
“嗯，明天早起，繼續出發。”
張辰，對不起，我並不想隱瞞你。我知道跟你說了你一定會替我保密，但我真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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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口岸並不繁華，跟***比起來，這裡甚至可以算是蕭條。
這裡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城鎮，一個常年被雪覆蓋的、規模不比村莊大的城鎮。
但是不管這裡是好還是差，在張辰心中，這裡都是最好的。
因爲這裡就是在水一方。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終於到了。”萊因哈特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城鎮，大鬆了口氣。
凱琳卻心裡滿是惆悵。
而張辰，腦子裡面開始一段短暫的空白，然後就是什麼都不再去想了，只是不斷地環視着這個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地方。
不是看風景，而是找尋久居心底的那個人。
聽張子琰說，子嫣是一個人住的，但是沒說具體是哪一家，只能去問問了。
總共就那麼幾家人，應該每一家都算是鄰居了，不會有不認識子嫣的。
“這位大叔，請問張子嫣住在哪兒？”張辰隨便找了個禿頭。
“你以爲我是個禿子嗎？”
“呃……什麼？”
“其實我還真就是個禿子，哈哈哈哈。”大叔揚長而去。
留下三位風中凌亂的年輕人。
“要不……分頭去問問吧？”張辰提議。
“這裡你說了算。”萊因哈特倒算是善解人意。
“嗯。”凱琳也點頭。
於是三人分頭去問。
這裡居民本來就少，加上常年大雪，異常寒冷，在外面的人並不多，三人很快就問了個遍。
匯合。
“你們那邊怎麼樣？”張辰比較急切。
“我猜這裡是精神病院。”萊因哈特有感而發。
“其實……我也這麼認爲。”連凱琳都這麼說。
“都是類似於剛纔那位大叔的答非所問吧？”張辰汗顏。
“難道你遇到的不是？”
“跟你一樣。”
“那怎麼辦啊……我們不會走錯地方了吧？不小心走到精神病院了？”
“路邊有牌子，極北口岸。”
“莫非極北口岸是精神病院的別稱？”萊因哈特突發奇想。
“別瞎說。”張辰沒好氣。
“等等。”萊因哈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弟妹住在這樣的地方，該不會也跟他們一樣吧……”
“閉嘴。”張辰咬牙。
“只是猜想，只是猜想，別介意哈。”
“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啊？”凱琳始終沒忘了來意。
“沒出來的人也問，去敲門，一家一家地問。”張辰決心很大。
“好吧好吧，在你死心之前，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萊因哈特表示效忠。
“我不會死心。”
半晌。
幾乎每個門都敲過了。
只剩最後一個。
十有八九就是這個了。
張辰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伸到門邊的手卻遲遲沒有敲下去。
“聽我說一句。”萊因哈特忽然按住了張辰的手腕。
“說什麼？”被打斷以後，張辰才感覺稍微好了些。
“你表現得太過急切了。”萊因哈特很少這麼認真，“仔細想想，你跟她根本就沒見過面，幾乎等於是陌生人，也許這些日子的等待與思念讓她在你心中的印象變得理想化了，你要表現出這樣急切這樣激烈的情感，可能不會給她留下好印象，畢竟只是第一次見面。”
張辰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了呼吸：“謝謝，一語驚醒。”
“記住，平常心，她只是個跟你從來沒見過面的女孩兒。”
“嗯，記住了。”
“敲門吧。”
張辰平靜了一下心情，終於敲響了這扇門。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正是日思夜想的子嫣。
腦中曾幻想過無數次見面時的場景，每次都感到很激動很甜蜜，然而真到了見面的這一刻，卻是如此的平靜。
看着眼前這個清秀的姑娘，張辰不覺回想起照片上的子嫣。
有一些變化。
類似於學生頭的那種短髮，如今成了馬尾。偏向清瘦的臉龐，如今有了些丰韻，不變的是氣質，還是那麼恬靜美好，五官輪廓都是一模一樣。
還是那麼美。
“你們……”看到門外的三人，子嫣有點茫然。
“你哥哥託我們帶你去***，我是你哥哥的徒弟，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張辰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連忙調整狀態應對。
“哥哥？他要我去***？沒跟我說啊。”子嫣奇怪。
“他說他把你手機號弄丟了，沒法跟你聯繫……”
“……還是這麼讓人無語。”子嫣拿出了手機，“我發短信問問他吧。”
“好的，等你。”
“哥，你要接我去***？”發送。
“啊，是子嫣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是我要接你去***，張辰他們到了？”回覆得很快。
“他叫張辰嗎？看起來還不錯。他們剛到。你怎麼突然要接我去***啦？”
“跟你說實話吧，極北口岸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估計不久就會出大事。”
“什麼事啊？”
“你有沒有感覺那裡的人都跟以前有一些不同？”
“何止是有一些啊。”
“那是大腦受到了異種電波的影響了，這是聯邦給我們幾個特權劍武士透露的秘密消息，我跟你說了你可別泄露出去。”
“哦，說吧。”
“看那電波的波形，當年那個瘋狂的博士恐怕要復出了。”
“就是那個偷取上古血液研製複製人的梅基？”
“是的，他一旦復出，極北口岸首當其衝，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必須要接你回來。”
“張辰他們知道嗎？”
“我跟他們說的是接你來***玩玩。”
“哦……”
“知道爲什麼唯獨你的大腦沒收到電波的影響嗎？”
“對啊，這是爲什麼啊？”
“因爲你是我張子琰的妹妹，有我這個瀟灑的哥哥光環照耀，哈哈哈哈，手機快沒話費了，回來再說。”
“……”
“好了？”看到子嫣收起手機，張辰立馬詢問。
“嗯，走吧。”子嫣點了點頭。
“不需要收拾東西嗎？”
“帶上我的劍就行了。”
“你也是劍武士啊？”
“是啊，你現在才知道嗎？”子嫣嫣然一笑。
這一笑，張辰看得癡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另兩人儼然成了醬油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