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會記得的吧,他不是昏迷了嘛。”雲灼華這麼自我安慰着,但一想到剛纔的情景,她心如擂鼓,面如晚霞,渾身都有些不對勁了。
渡了氣給蒼玉,雲灼華也在水中憋不了太長時間,她把剛纔全身如擂鼓般的躁動全化作了往上浮的動力,拖着蒼玉一鼓作氣的往上衝。
擡望眼,江面之上,小船反扣,連陽光都繞過他們從旁邊投射進來,雲灼華騰出手來,把蒼玉凌亂的碎髮都撥開到一邊去,讓他的出口鼻,碰到蒼玉嘴脣的那一剎那,雲灼華如遇火烤,瞬間把手收了回來,目光遊移,臉上又燙了起來。
而後,雲灼華裝作不經意的四下看了一圈,終於,在船的一頭看到了正在登水的兩條腿。
是小和尚!
雲灼華立即往上游,奈何蒼玉實在是太重了,雲灼華手指尖纔剛剛能碰到船身,就被一波忽然蕩起的水流衝散開。原本,雲灼華還只望着能伏在船面上喘口氣休息一下,沒成想願望落了空,雲灼華只能另想出路。
“雲施主,雲施主!”一聲聲的呼喚從江面上傳入了江水之中。
雲灼華在水裡憋着氣,擺着手,好不容易纔在水面上撲騰出一點水紋來,小和尚一看,心中大喜,他看準雲灼華的方向,猛吸一口氣鑽入水中,到了雲灼華身邊,和雲灼華一道抓着蒼玉往上扶。
拼勁最後一點殘留的氣息,雲灼華終於露出水面,終於能呼吸道空氣的那一刻,雲灼華深深地換了幾口氣,才安撫住了自己躁動的心,避免讓小和尚看出些什麼來。
可到了這會兒江面上他們的船已經離他們太遠了,雲灼華根本無力去追,沒有浮木,他們就不能停歇,必須趕緊上岸才行。
小和尚救了雲灼華和蒼玉,同時也引來了別人的關注,還未走遠的那兩個打手一看這邊落了水,也不回畫舫了,立即大笑着就衝雲灼華他們划過來想撿個便宜。
畫舫上的胖老爺更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他剛纔被雲灼華這麼羞辱,如今見雲灼華落了水,自然也要落井下石,他裹着兩層新衣服趾高氣昂的吩咐船工,趕緊收拾把船划過去,別耽誤了他的好事。
雲灼華一看人都往這追趕而來,她一邊和小和尚一邊往岸邊遊,一邊不時地拍打幾下蒼玉的臉頰。
“別裝死啊,醒醒啊,喂!”
然而,蒼玉卻沒有絲毫反應,不是是淹死了吧,雲灼華不由得喪氣的想着,真是可惜了她剛纔那麼奮不顧身。
游泳,如果是雲灼華一個人,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她還要帶着蒼玉,還穿着這麼拖沓的衣服,游泳就真的很成問題了。
小和尚的水性不錯,他自己遊的同時,還把蒼玉的一部分分量挪到自己身上,減輕了雲灼華不少的負擔,讓雲灼華也有氣力關注岸邊望這來的小船和畫舫。
“再快點,再快點!”胖老爺趴在欄杆邊上面色猙獰的指着江水裡冒出來的雲灼華就道,“等會兒都給我使勁打,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