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086章尋找小分0隊
蒲英驚喜地看向馮垚:“你怎麼出來的?”
馮垚一邊示意她讓開點,一邊笑着說:“我說,我是從馬棚的狗洞裡爬出來的,你信不信?”
“不信。”
蒲英口中說不信,心裡卻已經信了。一想到風度翩翩的馮參謀爬狗洞的形象,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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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就笑,別憋着。”
馮垚口中說話,手腳卻沒閒着。他攀上了窗臺,背部和雙腳分別抵住兩側的窗框,雙手抓住一根欄杆中部,悶哼了一聲,慢慢地將欄杆掰得更彎了。
他又擴大了兩欄杆之間上下的寬度後,示意蒲英:“試試看?”
蒲英側着肩膀,很輕鬆地把頭伸了出去,胸部略擠了一點,但也還是通過了。
馮垚等她出來後,又從欄杆洞裡伸手進去,將放在牀頭櫃上的頭盔和發煙罐拿了出來。
“那個好沉的。”蒲英可不想跑路的時候還戴着那麼多累贅。
“不能作弊。”
馮垚只說了四個字,蒲英就閉嘴了。但是很快,馮垚又掏出一副藍軍的臂章徽章,要給她換上。
蒲英不禁笑了:“那你這個是?”
“兵不厭詐。”
馮垚也笑了。
僞裝好之後,兩人貓着腰,沿着牆根繞到了街上,這才直起身來走路。
好在鎮上的“藍軍”本來就不多,又都往戰俘營那邊去了,一時沒人注意到他倆。
快走一段路後,馮垚發現了合適的目標。
街邊有戶人家的大門半開着,從虛掩的門縫中可以看見,院子裡停放着一輛摩托車。
“篤篤篤!”馮垚叩響了這戶人家的大門。
不一會兒的工夫,“突突突——”。一輛摩托車載着兩個蒙着頭巾穿着長袍的人,從院子裡開了出來,並很快向鎮外開去。
這時,戰俘營的看守們纔剛剛發現後院的哨兵被人“擊斃”,從“死人”的口中得知,一名少校軍官逃跑了。
他們順着痕跡追蹤到衛生所後窗時,那名一直守在搶救室門口的男兵這才驚覺,自己看守的俘虜竟然早就跑掉了。
夏助理這時自然也明白自己上當了,雖然有些氣惱,但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點佩服:這小女兵怎麼就那麼沉得住氣。那麼會演戲呢?
戰俘營的警衛們四處搜索,很快就找到了那戶人家。從老鄉口中得知,有一名男軍人用軍官證和押金借了輛摩托車。
鎮外的土路上車輪痕跡猶新。正指着“紅軍”陣地所在的東方。但是當“藍軍”開着越野車追了一段時間後,就失去了摩托車的車痕,再繼續往東追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原來,馮垚知道:要想躲開追捕。並穿過上百公里的“藍軍”防區和重重封鎖線,回到“紅軍”的陣營,實在是很困難,即使是有輛摩托車也很難。
他出鎮後沒多遠,就讓蒲英下車用樹枝把摩托車的車痕掃掉了,然後開車走小路拐向了南邊。
蒲英重新上車。坐在馮垚身後,擔心地問:“馮參謀,那麼遠的路。我們能逃回去嗎?”
“誰說我們要逃回去了?”馮垚扭過頭,大聲說:“我們就呆在藍軍的腹地,給它來個孫悟空大鬧鐵扇公主。”
“就憑我們?連槍都沒有,怎麼鬧啊?”蒲英大爲不解。
“呵呵,我現在不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們不是,啊!”路上有些顛簸。讓蒲英的話頓了一下,“不是應該儘快把藍軍電腦受病毒攻擊的消息,告訴指揮所,才能採取行動嗎?”
“我知道——你抱緊我,”馮垚單手伸到後面一撈,將蒲英的一隻手拉到了自己前面,“我要加速了。”
“哦……”
蒲英只得將另一手也伸到前面,雙手環抱住了馮參謀堅實的腰部。
一開始,她還有點拘謹。後來隨着路況越來越差,顛簸得越來越厲害,蒲英也發現了:確實是要抱緊一些、靠近一些,纔不會給人給己添麻煩。
於是,她不由自主地將馮垚抱得更緊,並將臉也貼到了他的後背。
馮垚專心駕駛,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排斥的動作。
蒲英不知他注沒注意到自己放肆的行爲,但她在心裡也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我這麼做,是爲了少吃風沙。反正你個子高,又擋在前面,就好人做到底咯。
這麼一想,她也就心安理得了。
蒲英沒有發覺,因爲有馮垚在身邊,她竟然一點都沒有擔心二人在敵後的處境,也不在意下一步行動是什麼,反而有閒心爲很雞毛蒜皮的風沙和坐姿問題糾結半天。
這是因爲她潛意識裡非常相信馮垚的能力嗎?
應該說,她的潛意識是正確的。
馮垚對下一步要幹什麼、怎麼幹,都胸有成竹。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將整個演習區的地形,都在開戰前背了下來。
這是一位姓林的開國元帥提出的對解放軍作戰人員的基本要求。
背地圖,熟悉地形,並不斷地思考,還要對敵情、部隊情況和社會情況,也做到心中有數。只有平時積累和掌握的情況,越多越系統,在戰時,特別是在緊張複雜的情況下,就越沉着越有辦法。
急中生智的“智”,是要有基礎的。
馮垚因爲熟知演習區地形和“藍軍”可能佈防的地域,也就不會迷路,並能有效地避開“藍軍”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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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馮垚棄車後將摩托車隱蔽好,然後帶着蒲英來到了一處河谷。
這裡的河流早已乾涸,河灘和兩岸散佈着很多風化了的礫石。只有佇立在某處微微隆起的河岸上的兩棵梭梭樹,給這片荒涼帶來了些許生機。
“啾——啾,啾!”一長兩短,馮垚吹着口哨模仿鳥叫,向那兩棵樹走去。
蒲英跟在後面,不停張望。四周很空曠,除了起伏的土坎石塊,就看不到還有高出地表五十公分的物體。
走到樹下之後,馮垚又吹了幾聲,見還是沒有迴應,便停下來,看着四周陷入了沉思。
蒲英忍不住問:“你這是在和人接頭?”
馮垚這纔想起來,還沒跟她說來這兒幹什麼。不過,這丫頭忍到現在才問,也真沉得住氣。
“是,但是得看運氣。萬一他們不在附近,可能就接不上頭了。”
“他們是誰啊?”
“孟營長的特戰分隊。”
蒲英不禁有些驚訝:“你在戰俘營,是怎麼和他們聯繫上的?”
馮垚搖頭:“沒聯繫上啊。不過,我知道他們可能的聯絡點和聯絡方式。”
“哦,可是,特戰隊在敵後不是自由出擊,沒有駐地的嗎?”
“但是他們有要攻擊的固定目標,比如敵軍指揮所之類。只要換位思考一下,很多軍事目標設定的地點也不難確定。當初制定作戰計劃時,我已經大致知道了孟營長他們活動的範圍。”
蒲英點點頭,看看四周又問:“那現在?”
“可能他們暫時不在附近吧。”
“那怎麼辦?我們一直在這兒等?”
“暫時只能這樣了。”
馮垚指了指樹下的平地,“坐那兒先歇會兒吧。”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樹下,背靠着樹幹席地而坐。
馮垚從懷中掏出個口袋,將水壺遞給蒲英:“喝點水,再吃點餅。”
水和乾糧都是從老鄉家裡買的。
蒲英在擰水壺蓋的時候,忽然笑了:“要是我們一直聯繫不上孟營長他們,會不會在戈壁灘上渴死餓死啊?”
“放心,你們死不了!”
忽然,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男聲。
馮蒲二人都嚇了一跳,齊齊仰頭朝樹上看。
太陽落山後的光線不是很好,他們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樹上有什麼異常。
“鬼?”蒲英忍不住發聲。
“不是。”馮垚抓住她的手,輕輕握了一下以示安慰,“別怕。”
雖然他也看不見樹上有人,但還是衝着上面喊道:“是不是肖勇?我是馮垚馮參謀,還記得嗎?”
肖勇?
乍聽到這個名字,蒲英不禁一愣。
仔細一想,那個男聲的確是有些像肖教官的聲音。只是剛纔太突然,她過於緊張,再加上很久沒聽到了,所以才一時沒認出來。
“馮參謀,你的記性不錯嘛,還記得我的名字?”
肖勇說話的時候,從棲息的樹幹上站了起來,然後跳了下來。
蒲英這纔看出來他懷裡抱了支長長的狙擊步槍,身上披着一張插了不少樹枝的僞裝網披肩,怪不得他在上面和樹幹渾然一體,讓兩個大活人走到樹下都沒發現他。
馮垚伸出手去:“很高興再見到你。”
肖勇點點頭,也伸過手來握了一下。
蒲英略有點窘迫,但還是舉手敬了個禮:“肖教官。”
肖勇轉過身,沒有受她的軍禮,鼻子裡還哼了一聲:“我早就不是你教官了。”
蒲英撇了撇嘴——這人,還記仇呢!
馮垚看着她,無聲地笑了笑,擡手將她舉着的手輕輕拉了下來。
然後,他走到肖勇身邊問:“說正事——孟營長在哪兒?”
“你找他什麼事?還有,你們是怎麼來這兒的?”肖勇的警惕性很高。
“我們是從戰俘營逃出來的。現在有一個重要的戰機,你必須馬上幫我聯絡到孟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