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勝仗
玉汝恆轉身牽着江銘珏步入城門,“如今我身邊的人都派出去了。”
江銘珏垂眸看着她,“你還有我。”
玉汝恆低笑道,“是啊,我還有你。”
“小玉子,接下來你該做什麼?”江銘珏見她只是淡淡地笑着,這幾日盛京的天氣甚好,暖陽和風,花香四溢,如今又是清晨,二人身後遠遠地跟着儀仗,而她則是與他一同步行至行宮。
“走走。”玉汝恆勾脣淺笑。
二人回到宮殿,他陪玉汝恆用罷午膳之後,她便忙於朝事,而他則是拿着一本醫書坐在一旁陪她。
整整十日十夜,鎮守與大驪邊關的黎穆染如今正站在城樓上,城樓上空亦是能聞到瀰漫着的血腥味,陸翱在一旁亦是感慨萬千,如此慘烈地交戰,怕是自那日之後便再未有過,可是如今……陸翱在心中暗暗佩服起子伯來。
黎穆染低聲道,“那處戰況如何?”
“兩軍死亡慘重。”前去探回的消息便是如此,只覺得一眼望去,橫屍遍地。
黎穆染又嘆了口氣,面露嚴肅,“倘若換成你,可是有着等子勇氣?”
“這……”陸翱垂首,顯然有些猶豫。
黎穆染低笑一聲,“故而,這世上怕是隻有皇上最是瞭解他。”
陸翱擡眸看向黎穆染,只覺得穆王也是越發地成熟,深不可測。
子伯端坐於駿馬上,整整十日,放眼望去皆是斷臂殘骸,血流成河也不爲過,迎面吹來的冷風夾雜着濃濃地鐵腥味,火炭依舊在燃燒,煙霧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騎着一匹白色駿馬,如今便血染紅,他神色冷然,直視着對面的雲霄陽,他一身褐色鎧甲,銳利未減,端坐於一匹黑色駿馬上。
雲霄陽聽着對面依舊在奮力廝殺的將士,他隨即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指子伯,“如今是你我決一死戰之時。”
子伯淡淡一笑,亦是拔出手中的寶劍,這乃是玉汝恆臨行時贈與他,“寶劍配英雄。”這是她對他所言,他當時一笑,“爲何不是美人配英雄呢?”
“美人惜英雄。”玉汝恆低笑道。
子伯突然將她抱入懷中,低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等你回來。”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輕聲說着。
子伯看向雲霄陽,二人策馬越過眼前橫躺着的屍體,直至兵器相撞,一銀一黑的身影轉瞬糾纏在一起,此時兩軍還剩下的士兵突然停手,將目光落在了子伯與雲霄陽的身上。
黎穆染亦是得了消息,他直視着遠方,“肅王到了吧。”
“半個時辰前剛到。”陸翱在一旁低聲回道。
“大戰在即。”黎穆染淡淡地開口。
直至深夜,子伯與雲霄陽還未分出勝負,兩軍將士亦是不敢鬆懈,一旁火把燃起,他們透過火把與月光看着眼前兩道凌厲地身影,刀光劍影,讓他們瞧着應接不暇。
直至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半空中墜落,緊接着子伯翩然落下,雲霄陽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溢着鮮血,氣勢絲毫未減地站了起來,“本王敗了。”
子伯收起寶劍,挺拔地身姿在此刻顯得越發地高傲,他直視着雲霄陽,雙眸閃過一抹敬佩,而云霄陽在此刻沉聲道,“傳本王命令,撤兵!”
身後的將士心有不甘,可是卻還未從震驚中驚醒回來,陽王怎麼會敗?只是身後傳來撤兵的號角聲,他們才醒悟,連忙跪在地上大聲哀嚎起來。
而就在號角吹響的那一刻,雲霄陽坦然地用手中的冷刀自縊與將士面前。
“王爺!”一旁的幕僚連忙衝了過來扶着雲霄陽。
雲霄陽嘴角卻勾起釋然地笑意,也許,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刻,可以轟轟烈烈地死去,無牽無掛地死去,大仇得報,心願得了,他也該去見他最心愛的人,那個他愧疚了一輩子,深愛了一輩子的人。
子伯能看見雲霄陽此刻了無遺憾的笑容,他隨即帶着身後人馬單膝跪地,“恭送陽王!”
兩軍將士在此刻做着同一件事情,那便是恭敬地向雲霄陽行禮。
黎穆染得到消息之後亦是哀嘆一聲,“雲霄陽生不逢時。”
陸翱未料到黎穆染會如此說,不過轉念又想的確如此,無力保護心愛之人,無心登上寶座,卻要爲那個位子爭得頭破血流,如今戰死沙場,的確生不逢時。
這是一場一雪前恥之戰,大冶自今夜起,亦是給了大遠一個迎頭痛擊,兩軍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可是卻挽回了大冶丟失的尊嚴與傲氣,這是一場值得後世傳頌的戰役,亦是大冶復興之後扭轉乾坤之戰。
玉汝恆收到邊關傳來的捷報之後,拍案而起,如今她恨不得飛奔過去,好好地獎賞子伯一番,她揚聲道,“傳朕命令犒賞三軍。”
“是。”富春在一旁領命,隨即便前去擬旨。
江銘珏見玉汝恆笑得神采飛揚,她不論遇到任何事情總是淡然處之,從未見過她如此激動的時候,他亦是被她的笑容感染,笑着說道,“瞧你高興的。”
玉汝恆繞過書案,徑自行至他的面前,握着他的雙眸,激動地抱住他,“小不點,我今兒個太高興了。”
江銘珏任由着她抱着,“那是不是要慶祝慶祝。”
“等子伯歸來一同慶祝。”玉汝恆笑着說道。
江銘珏微微點頭,“如此也好。”
“雲霄陽倒是讓我另眼相看。”玉汝恆想起雲霄陽的死,只覺得造化弄人。
江銘珏雙眸微動,對於雲霄陽,他心中依舊是帶着幾分的遺憾與難過,他嘴角地笑意顯得有些僵硬,卻將玉汝恆抱得更緊,也許只有如此,他纔會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江銘珏,不是雲霄夜。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雙手輕撫着他的後背,“倘若難過,便說出來。”
“他不過是解脫罷了。”江銘珏知曉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云霄陽在最後一刻選擇如此轟轟烈烈地離開,也算是如了他自己個願。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笑着湊上前去吻着他的脣,輕咬着他的脣瓣,雙手解着他的腰間的玉扣。
江銘珏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有着片刻地遲疑,在他衣袍鬆散的時候,他連忙向後一退,紅脣微腫,擡眸看向玉汝恆,“你這是做什麼?”
玉汝恆笑着湊上前去,“你說我要做什麼?”
江銘珏慌亂地將腰帶扣好,用手背擦着脣瓣,義正言辭地說道,“不許胡鬧。”
玉汝恆見他轉身踏出了宮殿,只覺得逗弄他實在是太有趣,她要好好想想下次用什麼法子,如此一想心情變得極好,壓抑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她隨即坐在與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提筆疾書,待放下御筆,她吹了吹未乾的墨跡,便將密函合起,見千瑾辰走了進來,便將密函遞給他,“將這個傳給子伯。”
“是。”千瑾辰雙手接過,低聲道,“主子,肅王已經到了邊關,並未收到出兵的旨意。”
“我倒要看看申屠尊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玉汝恆雙眸微眯,沉聲道,“那假的雲景行如今在做什麼?”
“那處亦是剛剛收到戰敗的消息。”千瑾辰低聲道,“並未有任何的旨意。”
“無妨,讓子伯帶兵攻城。”玉汝恆沉聲道,“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是。”千瑾辰垂首應道。
玉汝恆只覺得此事透着詭異,申屠尊究竟打得什麼算盤?那假的雲景行在此刻卻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他早已經暗中謀劃了?
她隨即拿出大遠的地圖看着,便見魅影走了進來,“皇上,大遠有異動。”
“說。”玉汝恆擡眸看向魅影沉聲道。
“在陽王戰敗時,已經有三十萬人馬正向邊關進發,三日之後便到。”魅影如實地回稟。
“果然如此。”玉汝恆雙眸微眯,“是何人領兵?”
“張裕。”魅影垂首回道。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你說的可是當初大隱王朝的開國功臣之一的張氏?”
“是。”魅影繼續說道,“張氏當年在戰場上亦是戰無不勝,這後代子孫卻也不容小覷,這張裕被稱爲大遠的第一神將。”
“大遠第一神將與大冶第一神將,朕倒要瞧瞧誰勝誰負?”玉汝恆冷笑一聲,“子伯怕是會高興碰見勁敵。”
魅影低聲道,“只是如今邊關人馬太少。”
“如今大冶的人馬只有這些。”玉汝恆擡眸看着前方,“只能看子伯了。”
魅影不再多言,知曉日後怕是更加地艱難,可是他亦是暗暗佩服起子伯來,能夠迎難而上,而且無所畏懼。
玉汝恆盯着地圖看了半晌,魅影已經退了出去,江銘珏回來時便看見她眉頭深鎖,他隨即上前站在她的身側,待看見她正面前擺放着的是大遠的地圖,他側眸看着她,“你想要了解大遠何處,可以問我。”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笑着說道,“張裕此人你可清楚?”
“張裕?”江銘珏順勢牽着她離開書案,行至方榻,玉汝恆順勢靠在他的雙膝上,擡眸看着他。
“你與他接觸過?”玉汝恆低聲問道。
“此人甚是低調,除了打過勝仗以外,便待在軍營。”江銘珏淡淡地開口,“他同皇兄倒是關係匪淺。”
“關係匪淺?”玉汝恆雙眸微眯,此言總是讓她想到了別處。
江銘珏見她如此神情,擡手卷起她胸前的青絲,“張裕脾氣古怪,卻對皇兄甚是尊敬。”
“看來他不知曉如今在皇位的另有其人。”玉汝恆嘴角噙着一抹算計地笑意,接着說道,“如今張裕已經帶着三十萬人馬三日之後抵達邊關。”
“這麼快?”江銘珏沉思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那人根本沒打算讓雲霄陽活着回京。”
玉汝恆點頭,“不錯,雲霄陽雖然投靠了他,可是他的根基很深,而且他也知曉那人身份,難保不會倒戈。”
“好狠毒的手段。”江銘珏雙眸微冷,顯然是在發怒。
玉汝恆看着他,“雲霄陽亦是想到了,可是他還是赴死了,你可知原因?”
江銘珏這才漸漸地消散怒意,嘆了口氣,“一切皆逃不開一個情字。”
玉汝恆側着身子靠在他的懷中,低聲道,“你可知他如此做也許是爲了報恩。”
“報恩?”江銘珏有些不解。
“如果單憑他一人之力,即便到時候將雲霄寒趕下皇位,他也無心朝政,而那人爲他報了仇,此人表面看似陰沉狡猾,卻是個不願虧欠人情的人。”玉汝恆慢悠悠地說着,“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真正的緣由怕是隻有他與那人才知。”
“小玉子,你奪了大遠,皇兄那處……”江銘珏垂眸看着她,只覺得此事有些不妥。
玉汝恆緩緩地坐起身來,坐在一旁歪着頭看着他,“你認爲雲景行該如何?”
“你如此是在逼着他現身?”江銘珏似乎看出了一絲眉目。
“不錯。”玉汝恆不可否認,可是,她繼續說道,“雲景行我要定了,大遠我也勢在必得。”
江銘珏冷哼一聲,“你還真是貪心,可是,皇兄當真肯將江山給你?”
“大不了將他綁了。”玉汝恆簡單粗暴地說道。
“小玉子,這纔是你的本性吧。”江銘珏越發地覺得她邪惡。
玉汝恆嘴角微勾,“你如今才發現,已經晚了。”
江銘珏扶額望天,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他卻頗感欣慰,只因爲如此的玉汝恆比以往更加地閃耀,曾經的她眉宇間總是帶着絲絲的憂愁,可是如今的她仿若涅槃重生,她是在爲自己而活。
子伯並未有任何地停歇,亦是帶着人馬準備主動出兵攻城,翌日卻收到玉汝恆傳來的密函,待看罷之後,他只覺得一縷陽光照射入心底,讓他頓覺溫暖無比。
只是接下來收到的消息卻讓他眉頭深鎖,不過也是稍縱即逝,反而多了幾分地興奮。
黎穆染走了進來,見他笑得爽朗,子伯很少有如此地笑容,他不免好奇道,“爲何笑得如此高興?”
“張裕帶着三十萬人馬明日便抵達邊關。”子伯看向黎穆染,“張裕你怕是不陌生。”
“與他見過數面,是個怪脾氣的人。”黎穆染接着說道,“皇姐傳來的消息,說張裕不知曉那皇位上的是假的雲景行?”
“不錯。”子伯隨即坐下,接着說道,“不過此人倒是有一分傲骨。”
“即便如此,張裕也不可能背叛大遠。”黎穆染低聲說道,“他祖上當年爲避霍亂,投靠了大遠的開國高祖,後來更是享受着世襲的榮寵,張氏爲了報恩,亦是立下誓言,子子孫孫都要忠於大遠。”
“這等人那更是要會一會。”子伯笑着說道。
黎穆染擡眸看着他,“你可有把握?”
“如今我手上只有十萬人馬,你認爲有幾成的把握。”黎穆染低聲說道。
“如今兵馬短缺,即便是精兵良將,你我還能撐得多久?”黎穆染看向子伯自信的雙眸,他心中不免有些觸動,可是,還是擔憂不已。
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如此更是要打,而且還要打勝仗。”
“子伯,我欽佩你的膽量。”黎穆染拱手說道。
子伯低笑一聲,“我身後有她撐着,我不會輸。”
黎穆染知曉他能夠有如此大的勇氣是因爲誰,而那個人同樣給了他們不能再輸的勇氣,只因爲他們都失去過一次,知曉那失去的痛苦,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所以,他們絕對不能退縮。
司徒墨離如今已經趕到南邊,當夜便入了兩運總督府,莫悠塵這些時日早出晚歸,忙忙碌碌,回來時已經到了深夜,擡眸見司徒墨離正悠然自得地躺在軟榻上,他並無任何地驚訝,不過是淡然道,“離世子這是……”
司徒墨離隨即坐起身來,“只是前來看看。”
莫悠塵勾脣一笑,隨即將身上的外袍脫下,彎起單衣的袖子行至銅盆前淨手,隨即轉身重新穿了一件寬鬆的長袍行至他的一旁坐下,徑自倒了一杯熱茶。
司徒墨離見他如此從容不迫,越發地高看他一眼,心中也暗暗地感嘆道,玉汝恆的眼光真是不錯,她看上的人還真真是人中之龍,箇中翹楚啊。
莫悠塵見他打量着自個,不過是輕抿了一口茶,坦然地對上他看過來的雙眸,“離世子有話要說?”
司徒墨離收起手中的摺扇,笑着說道,“莫兄何時回京?”
“左不過半月。”莫悠塵算了算日子淡淡應道。
“哦。”司徒墨離繼續說道,“莫兄知曉我爲何前來,又何須明知故問。”
莫悠塵又是淡然一笑,“那如此兩運便有勞離世子。”
司徒墨離邪魅一笑,“劉兄打敗陽王,如今聲名赫赫,莫兄與他乃是知己,可是高興?”
“自然高興,如今正愁無人一同慶賀,不如今夜便與離世子對飲幾杯?”莫悠塵亦是知曉了司徒墨離的用意,便順勢說道。
司徒墨離正有此意,亦是笑着應道,“如此甚好。”
二人說着便命人準備了酒菜,一同淺酌,相談甚歡,幾杯下肚之後,司徒墨離笑說道,“當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離世子也是個豪爽之人。”莫悠塵舉杯說道。
司徒墨離也不推拒,二人自然是聊了許多,彼此也親近了不少。
遠在南風國的秦玉痕這幾日有些心力交瘁,斐然立在一旁見他日漸消瘦的容顏,心中破有些擔憂,只是知曉他性子執拗,便只能在一旁勸慰幾句。
秦玉痕將手中的奏摺丟了出去,“好一個三皇子。”
“殿下,這幾日您不眠不休,這……”斐然忍不住地開口。
秦玉痕猛地咳嗽了幾聲,不過是冷笑道,“可查出是何人動手?”
“殿下,三皇子行事滴水不漏,他所派的人早已經被滅口。”斐然垂首說道。
“好,好。”秦玉痕狹長的雙眸微眯,因着這幾日其他皇子接二連三地在暗中剷除他的人,尤其是三皇子最甚,而將他原本的計劃徹底地打亂,他忍不住地低吼道。
斐然只覺得這幾日秦玉痕有些不對勁,往日即便遇到多的狀況,也斷然不會如此急躁,他越發地覺得此事應當傳到嶽麓山上。
玉汝恆多少是知曉南風國那處的消息,只因漂洋過海,而且相隔太遠,故而所瞭解的並非及時,如今收到斐然偷偷傳來的消息,她才知曉秦玉痕如今的境遇太過於危險,書信中更是提到了他這幾日的狀況,她越發地覺得奇怪。
江銘珏見她盯着書信發呆,低聲問道,“怎麼了?”
“玉痕那處應當出事了。”玉汝恆看向江銘珏,“他向來沉得住氣,怎得這些時日變得如此狂躁呢?”
江銘珏聽玉汝恆如此說,隨即接過她手中的書信看罷之後,亦是覺得有些奇怪,隨即說道,“還是傳信給師父,讓他老人家下山一趟。”
“也好。”玉汝恆只覺得秦玉痕應當被算計了。
江銘珏看着她眉頭深鎖,知曉在她的心中秦玉痕佔據着的位置很重要,他想要寬慰幾句,可是卻不知如何說出口,只因,她如今也是身不由己。
而就在此時,當張裕抵達邊關之時,肅王亦是接到了出兵的聖旨,大遠與大驪又是再一次地同時出兵,此時,大冶又陷入了左右夾擊之中。
玉汝恆收到消息之後一陣冷笑,早已料到那人與的申屠尊必定會合謀一起攻下大冶,只是,她自然也有了準備,她倒要看看,誰敢再踏入大冶一步!
江銘珏不免有些擔憂,卻見玉汝恆並未有驚訝之色,反而雙眸迸射出狡黠的光芒,這讓他有些疑惑不解,隨即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料到他們會如此?”
玉汝恆擡眸看向江銘珏,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這不過是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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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子隱忍了這麼多年,總算要大爆發了,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