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奪了(求月票)
“那又如何?”申屠尊並未有任何地情緒,反而顯得異常的平靜。
玉汝恆只覺得申屠尊太過於恬不知恥,與其說這些話,倒不如搶,她亦是不再多言,而是手腕一動,身後便有無數地人衝入了大殿,動作太快,使得滿朝文武毫無招架之力。
玉汝恆一步一步行至鳳棺面前,掌心落在鳳棺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掌心從動着內力,只看見那鳳棺內的鳳袍突然燃燒起來,在他們的面前變成了灰燼。
申屠尊依舊不爲所動,冷視着玉汝恆,身形一閃,她猝不及防間落入了他的懷裡,司徒墨離與江銘珏見狀,連忙飛身上前朝着申屠尊打去。
申屠尊的手指捏在了她白皙的頸項上,“這是要玉石俱焚嗎?”
司徒墨離雙眸碎出一抹寒光,“申屠尊,你太卑鄙。”
玉汝恆滿面通紅,她的雙眸卻極爲冷靜,給司徒墨離遞了個眼色,司徒墨離並未上前,而是立在原地看着她。
申屠尊一手捏着她的頸項,一手禁錮着她的腰身,讓她無法出手,只看見一陣旋轉,申屠尊帶着玉汝恆團飛身出了金鑾殿,他垂眸看着她,“你毀了它,我讓你償命!”
玉汝恆雙眸微眯,雙眸直視着前方,頸項上那隻手的力度越發地大,玉汝恆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司徒墨離與江銘珏已經趕了過來,看着她如此,他們恨不得衝上前去。
在最後一刻,她腰間的玉佩發出幽暗的光,在衆人驚愕時硬是將申屠尊震了出去。
申屠尊的身形向後退了幾步,玉汝恆挺直腰背轉身看着他,連一絲的柔弱都未表現出來,她輕撫着腰間的玉佩,而後直視着申屠尊,“申屠尊,我如今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着大驪是如何毀在你的手中,我會讓你嘗一嘗當時黎嫣萬念俱灰的滋味。”
她的語氣帶着從未有過的冷冽低沉,像是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驚雷,直擊他們的心臟,讓他們心神俱滅,百官不敢輕舉妄動,更是忍不住地顫慄起來。
玉汝恆冷笑道,“申屠尊,我知曉你佈置了什麼,不過你認爲他們能攔得住我?”
申屠尊只是立在她的面前,那幽暗的雙眸似是透過她看着另一個人,那一身血紅的喜袍更襯托的他俊朗的容顏帶着絲絲的詭怪。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卻覺得申屠尊定然是有所圖謀,只是他究竟在謀算着什麼?
司徒墨離與江銘珏站在她的身側,“小玉子,我們走吧。”
玉汝恆直視着申屠尊,揚手一揮,只聽見金鑾殿內發出劇烈地響聲,接着便看見金鑾殿內燃氣了大火,意大殿外跪着的百官嚇得臉色蒼白,目露驚恐。
火焰高竄,似是籠罩在申屠尊的身後,他雙眸碎出一抹寒光,任由着身後的人滅火,而他依舊是一順不順地盯着她,“毀了這大殿你便能離開?”
玉汝恆亦是冷笑道,隨即擡起手,她的指尖勾着一條手鍊,“這個呢?”
申屠尊冷若冰霜的容顏此刻像是凝結了一層化不開的寒霜,他盯着那手鍊似是要將玉汝恆捏碎,玉汝恆看着如此的申屠尊,心頭越發地厭惡,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看上誰,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便要將那人據爲己有嗎?即便不能擁有,也要將至毀掉?
玉汝恆只覺得這樣的人太過於可怕,自私,她只是搖晃着那手鍊,隨即說道,“申屠尊,你最好想清楚,這世間這條手鍊僅此一條,你若是捨得,我即刻將手鍊丟入火海中。”
她不擔心自己無法離開,她只是想要討回那日被他欺辱的恥辱罷了,她倒要看看申屠尊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司徒墨離看向玉汝恆,只覺得她隨着眼前的通天大火一起燃燒着,那是她積壓已久的憤怒,他到現在才明白,其實她從未變過,只因那顆心。
申屠尊直視着她,在最後一刻,玉汝恆揮手將手中的手鍊拋了出去,那個力度直接拋向了後面的大火,而她並沒有藉此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要看申屠尊該如何抉擇。
申屠尊毫不猶豫地轉身在衆人的驚詫中衝入了大火。
玉汝恆雙眸碎出一抹寒光,直視着眼前的人,亦是閃過一抹驚訝,她從未想過申屠尊會如此做,難道那條手鍊當真比他的性命重要,那麼,當初呢?他爲何要滅大冶,殺她全族呢?
如此矛盾的人,這世上怕是也只有他罷了。
司徒墨離也未料到申屠尊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轉眸看着玉汝恆的時候那明朗的雙眸閃過一抹疑惑,江銘珏上前站在玉汝恆的身旁,低聲道,“小玉子,他讓我看不懂。”
玉汝恆卻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眼前的大火將整個宮殿近乎吞噬,好在撲救及時,並未造成太大的傷亡,一時間衆人也都將玉汝恆丟在了一旁,對於他們來說,此刻這金鑾殿,申屠尊比起玉汝恆重要得多。
玉汝恆依舊立在大火前,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紅色的身影從浴火中走出,他身上的喜袍已經被火燃燒成黑色,髮絲散亂,身上還有一股焦炭味,甚是狼狽,可是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沒有絲毫的改變。
司徒墨離警覺地擋在玉汝恆的身前,盯着申屠尊看着,見他緊緊地握着那條手鍊,猛地上前,那股焦炭味也隨之撲鼻而來。
玉汝恆直視着他,越過司徒墨離,兩道冷冽地寒光似是要將玉汝恆吞噬,一時間整個皇宮又陷入沉寂,那是一種死一般的冷寂,只逼得他們身臨絕境。
玉汝恆雙眸微勾,那一雙眸子似是染上了血色,一順不順地看着眼前的申屠尊,不知過了多久,他只是說了一個字,“滾!”
玉汝恆淡淡地挑眉,隨即拿出手中相同的手鍊,“申屠尊,黎嫣永遠不會讓你走入她的心,更別提她的人。”
她說着驀然地轉身離開,司徒墨離與江銘珏只覺得玉汝恆對申屠尊是恨之入骨,絲毫不顧及自己此刻滿身散發着對申屠尊的嘲諷。
申屠尊的身體依舊挺得筆直,直至他緩緩地轉身離開金鑾殿時,回到宮殿整個人向前栽去,玉汝恆的話迴盪在他的耳畔,猶如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他低頭看着手中的手鍊,那手鍊每日都戴在他的身上,他怎能感覺不出來這條是不一樣的?可是,他爲何要放她走呢?直至最後動了那麼一絲的殺念,卻還是沒有下得了手。
玉汝恆並未回客棧,而是直奔城門,而這一路亦是暢通無阻,司徒墨離看着那日從皇宮回來便一言不發的她,忍不住地開口,“你這是要做什麼?”
玉汝恆緊抿着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想再等了。”
“當真?”司徒墨離不知曉她究竟顧慮着什麼,可是,此時此刻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玉汝恆點頭,“對,我要親自帶着人馬踏破大驪的皇宮,我要親眼看着他一敗塗地,死在我的面前。”
“好。”司徒墨離將她小心地攬入懷中,知曉她終究是放不下。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裡,這一刻她等得太久太久了,她不想再等下去。
在玉汝恆離開大驪京城時,子伯便收到玉汝恆的密令奉命攻打邊關,戰事一觸即發,不同之前的小打小鬧,大冶的攻勢甚是猛烈,似乎是要一口將邊關吞下。
申屠樂起先還能招架住,可是越到後面越顯得吃力,軍營內不乏申屠凌曾經的舊部,肅王臨行前亦是安插了不少的暗樁,申屠樂雖然收攏了不少,可還是無法真正地指揮得動他們。
“公主殿下,邊關城已破。”申屠樂正在想着排兵佈陣,卻見親信匆匆入內,垂首稟報。
申屠樂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城破?”
“是。”親信低聲應道,“公主殿下,如今該怎麼辦?”
“撤。”申屠樂知曉如今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既然邊關第一道放手已經被攻破,那麼,她便要守住第二道。
她在子伯親自領着人馬攻入邊關的時候,早已經帶着大隊人馬撤兵。
黎穆染趕到的時候早已經不見申屠樂的身影,轉身看見子伯走了進來,低聲道,“讓她跑了。”
子伯淡淡地開口,“無妨,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
黎穆染點頭,隨即說道,“今兒個皇姐便到了吧。”
“恩。”子伯算準在今日攻下邊關,實則是爲了等玉汝恆歸來,正在說話時,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皇姐……”黎穆染見玉汝恆走了進來,笑着迎上了去。
玉汝恆勾脣淺笑,在他上前時握着他的手,“倒是趕巧了。”
“算着你今兒個到。”子伯笑吟吟地說道,仔細地打量着她的神情,那日她怒闖金鑾殿之事如今亦是天下皆知,而她更是將大驪皇宮的勤政殿都燒了,更是說下了那番豪言壯語,任誰聽了都無不心驚膽戰,大冶的新皇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對付,這天下怕是又要大亂了。
玉汝恆看向子伯,亦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他是特意選了這個日子給她一個驚喜,她笑着點頭,“要一鼓作氣,不能給申屠樂任何喘息的機會。”
“是。”子伯領命,隨即便前去安排。
玉汝恆上前附耳對黎穆染說着什麼,黎穆染微微點頭神色莫辨地離開。
司徒墨離只覺得這一路走得甚是疲憊,他看着玉汝恆的臉色卻彰顯着難掩的興奮,他的心頭隱約有些不安起來。
江銘珏也覺察到了玉汝恆的細微變化,還有司徒墨離那憂心忡忡的神情,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立在一旁充耳不聞。
玉汝恆轉眸正好對上司徒墨離擔憂的神色,她笑着開口,“墨離,你幫我辦一件事如何?”
“何事?”司徒墨離並未細想,直接問道。
玉汝恆湊上前去亦是在他耳畔嘀咕着,司徒墨離聽罷之後皺了皺眉頭,盯着玉汝恆看着,“你當真要如此做?”
“恩。”玉汝恆點頭應道,“怎麼,你不願意?”
“哪敢?”司徒墨離看向玉汝恆笑吟吟地說道,“你且等着。”
說罷司徒墨離便擡步踏出了營帳。
江銘珏看着她的神色,不由得閃過一抹不解,“小玉子,你這是?”
“我有點乏了。”玉汝恆上前直接拽着江銘珏離開。
全軍整頓之後,大軍繼續開拔攻向下一座城池,而玉汝恆則是回了大冶的邊關,這處便交給黎穆染安排,當她回到軍營之後,先是舒服地沐浴,隨後便將江銘珏拽入牀榻上,靠在他的身上合謀睡去。
江銘珏見她如此不由得一笑,便也不再多想,而是與她一同歇息。
申屠尊收到消息時,並無任何的神色,連一絲吃驚都不曾有過。
暗衛不知他有何吩咐,只好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過了許久,申屠尊才起身行至窗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可都安排好了?”
“主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暗衛垂首回道。
“那便讓他們行動吧。”申屠尊的聲音帶着詭怪莫測,讓人聽着像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是。”暗衛領命便退了下去。
申屠尊緊握着那條手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玉汝恆,我讓你有來無回。”
南風國,秦玉痕看着手中的密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小玉子這是要發威了?”
斐然在一旁聽得有些怪異,發威?女子發威那不是母夜叉了?
秦玉痕收起密函,冷聲道,“可尋到秦素妍的蹤跡?”
“屬下無能。”斐然一陣冷汗,亦是有些不痛快。
秦玉痕冷哼一聲,“連個人都尋不到,要你等何用?”
斐然只覺得頭頂豎着一把尖刀,他卻不敢亂動,只是低垂着頭低聲道,“殿下,這……長公主爲何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會不會是易容了?”
秦玉痕沉思了片刻,將密函丟在一側緩緩地自美人榻上起身,擡步踏出宮殿,眺望着不遠處巍峨的皇宮,“繼續找,我倒要瞧瞧她要做什麼?”
“是。”斐然暗暗咬牙,即便是大海撈針,也要將這根針給撈出來。
如此便又過了幾日,申屠樂立在城樓上眺望着城樓下端坐於戰馬上的子伯,她雙眸微冷,一手握拳打在了牆壁上,另一隻手握着腰間的佩劍,冷視着城樓下的子伯,倘若再丟一座城池,她必定會以死謝罪。
這一刻,子伯已經做好了準備,身後的將士更是士氣大增,各個猶如洪水猛獸,盯着那城樓像極了羔羊,恨不得現在便開葷。
申屠樂不敢怠慢,亦是派人死守城門,而後親自帶着人馬出了城門,大隊的人馬隨着她立在子伯一丈遠的地方,兩軍對峙,子伯看着眼前的申屠樂竟然有如此的膽識,不由得挑了挑眉,而後掌心一揮,身後的將士已經舉着長矛衝了過去。
申屠樂端坐在馬上,她看着子伯冷哼一聲,“想要攻下城門,除非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子伯神色肅然,依舊穩坐着,耳邊傳來冷冽地寒風,無數的刀光劍影劃過,而他平靜如常。
玉汝恆此刻正坐在營帳內,司徒墨離自那日之後還未回來,黎穆染負責斷後,如今正在守着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她身邊只有江銘珏陪着。
江銘珏見她面色嚴肅,上前問道,“怎麼了?”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玉汝恆覺得這城門攻破的也太容易了,她不是懷疑子伯的能力,而是覺得申屠尊難道如此放心將邊關交給申屠樂?他連申屠凌都不放心,怎會放心交給申屠樂一個黃毛丫頭呢?
“何處不對勁?”江銘珏見她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他低聲問道。
玉汝恆又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在想想。”
“恩。”江銘珏點頭,隨即便轉身踏出了營帳。
兩日後,城門還未攻下,子伯依舊一馬當先地坐鎮,他身着着銀色的鎧甲,端坐於白色的戰馬上,遠遠看着周身似是鍍上了一層寒光,大有所向睥睨之勢。
申屠樂也不甘示弱,雖然她是女子,卻也不能讓邊關的將士小看,故而如今她依舊是坐在馬背上兩日兩夜。
“皇姐……”黎穆染此事走了進來,見玉汝恆還在盯着地圖看着,隨即說道,“皇姐,您所料不錯,邊關的確不對勁。”
“說了聽聽。”玉汝恆低聲道。
“我們雖然攻下了城池,可是,這城池內還暗藏着軍隊,不過他們隱藏地極好,無法查到他們的蹤跡。”黎穆染所打探的便是這些,有些失望地看着玉汝恆,“皇姐,申屠尊心思深沉,竟然用申屠樂做誘餌,引我方上鉤。”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如今自然明白了申屠尊打得是什麼主意,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明,即便如此,申屠尊又有多少把握能夠將她一舉殲滅了?
黎穆染見她陷入了沉思,便也不再打擾,而是自顧地猜測着這些人嗎究竟被安排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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