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解了
斐然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是。”
玉汝恆擡眸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天色,如今乃是水天一色,她擡起手將秦玉痕推給斐然,扭過頭去,不知她如今的心思。
斐然也不再逗留,帶着秦玉痕匆忙靠岸,轉身便沒入了黑夜中。
司徒墨離卻在此時將玉汝恆抱入懷中,“小玉子,如今只剩下你我了。”
玉汝恆身上還沾染着秦玉痕的血跡,擡眸透過夜色能看到他那雙眼睛散發着明亮的光芒,她有些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漸漸地閉上雙眸,“抱我進去。”
“好。”司徒墨離求之不得,如今船已經行駛,吹了許久的海風,他將她抱入懷中,便感覺到了刺骨的冷意,小心地彎着腰,替她擋着海風,轉身入了船艙,將她放在一旁的方榻上,拉起一旁的毯子蓋上,他則是坐在一側,握着她冰涼的手,嘴角掛着淡淡地笑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整整兩個月,他覺得自己倘若再見不到她,定然會發瘋,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對她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
玉汝恆做了一個冗長的夢,支離破碎,有前世的記憶,有云輕,黎穆染,皇弟,還有血染的山河,還有這具身體的記憶,那些淒厲地哭喊聲,肆虐聲,悲慼聲,她似乎看見了雲輕浸溼在血海中,安靜地猶如一朵白蓮,一塵不染,可是,她卻在海岸,無論她如今努力,都無法靠近,她聲嘶力竭地大喊着,狂叫着,奔跑着,想要靠近,最終卻是越離越遠……
天色漸亮,司徒墨離端了熱水進來,便看見她額頭噙着冷汗,緊皺着眉頭,似是在拼命地動彈,搖頭,低喃着一個人的名字,他緩緩地湊近想要聽清楚,手腕卻被用力地抓住,她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不要……不要……”
司徒墨離反握着她的手,玉汝恆忽然驚醒,睜開雙眸,閃過一陣的恍惚。
“醒了?”司徒墨離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擡眸看清是他,隨即半坐起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看來這艘船很安全。”
“恩。”司徒墨離點頭,“不過,靠岸之後,怕是又要經歷一番。”
玉汝恆似是已經習以爲常,擡眸看了一眼他,接過他端過來的熱水喝了一口,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跟申屠凌鬧得動靜也不小。”
“小玉子消息還真是靈通。”司徒墨離笑容中多了幾分的神采,整個人看着依舊是那般的俊雅風流,不過,卻獨獨多了往日沒有的柔情。
玉汝恆微微低頭,接着擡眸看着他,“回去再說。”
“小玉子,難道不想知道我們鬧出什麼動靜了?”司徒墨離見她似乎有心事。
玉汝恆淺淺地一笑,“你們的動靜,不用說我也知道有多大。”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頗有些不滿,“本想着邀功來着。”
玉汝恆被他的話逗樂,她低頭看着他的手,這才發現手背上的淤青,擡眸看着他,“受傷了也不知道。”
海風吹入船艙,不似夜晚的冷冽,夾雜着幾分的舒適,他怔怔地看着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笑着搖頭,“不過是些皮外傷,不打緊。”
玉汝恆知道他的心思,隨即下了方榻,司徒墨離扶着她,二人走出船艙,站在船頭上,竟然有一種迎風破浪的氣勢,她仰着頭,輕輕地合起雙眸,感受着這樣的驚濤駭浪,司徒墨離自然地從身後抱着她,將下顎抵在她的頸窩,“小玉子,這樣抱着你真好。”
玉汝恆低笑一聲,緩緩地睜開雙眸,“司徒墨離,你要是再肉麻下去,我會受不住,將你丟入海里。”
“無妨,我會爬上來。”司徒墨離不在意地開口。
玉汝恆轉身看着他,“對了,雲景行那處這些時日在做什麼?”
“不知道。”司徒墨離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搖着頭應道。
玉汝恆擡起手捏着他的鼻子,“不聽話。”
司徒墨離挑眉,轉動着那一雙黑漆漆有神的眼珠子,低聲道,“小玉子這是說誰不聽話?”
“還貧?”玉汝恆的臉色明顯拉了下來。
司徒墨離清了清嗓子,主動地拽着她的手入了船艙,低聲道,“他能如何,還不是老樣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玉汝恆點頭,“雲霄陽那處?”
“溫新柔比較順從,雲霄陽對她不冷不熱,反倒是雲霄寒這些時日私底下有着一些奇怪的動作。”司徒墨離接着說道。
玉汝恆見他如此說,嘴角一勾,“你已經知道他暗中派人前來南風國的事情?”
“恩。”司徒墨離點頭,“他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也不怕折了。”
“足矣看出他的野心。”玉汝恆接着說道,“雲霄陽爲了報仇,必定會緊咬着雲霄寒不放,只是如今偏偏又多了雲景行,他在大遠國百姓心中地位尊崇,是雲霄寒與雲霄陽無法比擬的。”
“所以,雲霄寒纔會沉不住氣,想要儘快地解決雲景行,可是,偏偏,他閉門不見,雲霄寒無法下手,故而,試圖從你這處撕開一個口子。”司徒墨離接着說道。
“不錯。”玉汝恆點着頭,“雲霄寒身邊還有一位軍師。”
“蕭嵇。”司徒墨離想起此人,溫文爾雅,卻有大將之風,城府極深,不動聲色,這些時日,他暗中派人監視,卻查不出任何的破綻。
玉汝恆點頭,“這個蕭嵇不容小覷。”
“小玉子想要做什麼?”司徒墨離看着她,笑着問道。
“大遠國的事我本不該插手,不過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未料到自己卻捲入其中,雲景行似乎無心朝政,不知他心中到底如何打算,即便我如今有什麼動靜,也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玉汝恆淡淡地說道。
“我看不見得。”司徒墨離冷笑一聲,“倘若他無心朝政,又爲何有籌謀的離開大驪?既然無心朝政,爲何要回大遠?”
“你看出什麼了?”玉汝恆還從未見過司徒墨離如此言辭鑿鑿過。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不知道。”
玉汝恆低笑一聲,盯着司徒墨離看了半晌,“你如今也有脾氣了?”
司徒墨離暗自思忖着,難道告訴她,以他男子的眼光,那雲景行必定是對她有所企圖?他可不想再給自己樹立一個情敵,而且,這個人看似飄渺如塵,實則比他還要腹黑狡猾。
玉汝恆想起雲景行,低聲道,“他也有他的不得已吧。”
“不得已?”司徒墨離轉眸看着玉汝恆,“小玉子,你的不得已是什麼?”
“很多。”玉汝恆接着說道,“江銘珏因爲我才舊疾復發的。”
“那你跟他……”司徒墨離未料到玉汝恆會突然將話題轉到江銘珏的身上。
“什麼都沒有。”玉汝恆看着他說道。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我纔不信。”
玉汝恆嘴角的笑意滿滿地收斂,“未來的局勢會越發地混亂。”
“小玉子你到底想要什麼?”這是司徒墨離一直想要問的答案。
玉汝恆擡眸透過檻窗,碧海藍天,卻看不見盡頭,她緩緩地回眸,看着司徒墨離,笑吟吟地說道,“你是說人嗎?”
司徒墨離見她有意地岔開話題,無奈扶額望天,無力地靠在她的肩頭,“每次都這樣。”
玉汝恆依偎着他,“那你想要什麼?”
“我……”司徒墨離舔了一下嘴角,緩緩地湊近她,低頭便吻上了她的脣,輕輕地吸允着,溫軟的觸感,極致的纏綿,讓他整個人就像是飄蕩在九霄雲外,他想要的僅此而已。
玉汝恆低喘着氣,似乎許久未這樣深吻過,司徒墨離的吻總是帶着他獨有的氣質,有幾分的狂狷,存着幾分的甜蜜,很舒服。
司徒墨離的指腹滑過那瑩潤的紅脣,愛不釋手地來回碰觸着,抵着頭又淺啄了幾下,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我想……”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擡起自己的手掌,晃動着蔥如白玉的手指,“用這個如何?”
司徒墨離俊雅的容顏透着羞澀,連忙將她的衣袖扯起,擋着自己的臉,“不成。”
玉汝恆低笑一聲,吧唧了一下嘴,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你該不會讓我……”
司徒墨離騰地從方榻上站了起來,也顧不得頭頂被撞了幾次,跌跌撞撞地衝出了船艙,接着站在船頭迎着風浪大口地喘着氣,低頭看着捲起的風浪,恨不得跳下去。
玉汝恆笑看着他窘迫的身影,側着身子躺在方榻上,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有人陪伴着,比起孤獨一人要好得多。
司徒墨離平復了心緒之後,這才緩緩地轉身,鑽入了船艙,盯着玉汝恆看了半晌,接着問道,“你身上的毒?”
“解了。”玉汝恆笑着說道。
“恩。”司徒墨離頓時放下心來,接着說道,“那雲景行的……”
“服下解藥之後,他的容貌會恢復。”玉汝恆接着說道,“不過,小不點說恢復的話需要半年。”
“小不點?”司徒墨離疑惑地看着她。
“對啊,小不點。”玉汝恆點着頭,自然地應道。
“誰是小不點?小玉子去了一趟南風國,難道又招惹了一個?”司徒墨離頓覺不妙,低聲問道。
玉汝恆不過是輕輕地挑眉,不回答。
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連忙將她霸道地抱入懷中,“小玉子,你行行好,你要是再招惹人的話,我肯定會瘋的,難道你忍心看我發瘋嗎?”
玉汝恆順應地靠在他的懷中,低笑了一聲,“瘋?”
“小玉子,我說的是認真的。”司徒墨離正色地說道。
玉汝恆仰着頭注視着他的雙眸,雙手捧着他的臉龐,湊上前去吻着他的脣,輕輕地啃咬着,“嶽麓山上有一個清秀的少年,品行好,是挺不錯的。”
“完了完了。”司徒墨離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玉汝恆湊上前去,直接趴在他的身上,“我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嗎?”
司徒墨離擡眸看着玉汝恆,低聲道,“你不知道你很招人嗎?”
玉汝恆嘴角一撇,“別忘了,我是男子,你以爲誰都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小玉子,你不知道,你能夠讓本身不會有龍陽之好的人變成斷袖之癖嗎?”司徒墨離反駁道。
玉汝恆挑眉,接着說道,“原來如此。”
“的確如此。”司徒墨離非常認真地點頭。
玉汝恆覺得司徒墨離忽然間變得幼稚起來,卻依舊趴在他的身上不起來,笑着說道,“司徒墨離,你說我是怎麼看上你的呢?”
司徒墨離雙手枕在腦後,仔細地沉吟了片刻,“我的死纏爛打。”
“算你有自知之明。”玉汝恆認同地點頭道。
司徒墨離忽然“呀”了一聲,“萬一其他人也對你用這招,你豈不是也會看上?”
玉汝恆難得嘴角一抽,盯着司徒墨離看了半晌,“你這些時日腦袋裡面想得就是這些?”
“那我要想什麼?”司徒墨離非常認真地問道。
“好了,知道你是在哄我開心。”玉汝恆轉了個身,將頭枕在他的身上,二人便這樣躺在方榻上,聽着風聲,海浪聲。
秦玉痕醒來時,已經兩日之後,耳邊傳來車轅聲,他頭疼地揉着額頭,擡眸掃視了一眼,隨即撐起身體,掀開車簾,便看見斐然正在趕車。
“現在什麼時候了?”秦玉痕沉默了片刻,明白了,她又再一次地將自己給拋下了,這已經第二次,同樣是趁着他昏迷的時候將他送走。
斐然聽到秦玉痕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殿下,還有三日便能趕回京都。”
“原來過了這麼久。”秦玉痕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她可留下什麼話?”
“她只是讓屬下帶您回來,說不能讓您二十年來的辛苦白費了。”斐然如實地回稟。
秦玉痕再一次地嗤笑了一聲,“當真是回不去了。”
他扶着自己的手臂,接着躺下,覺得有些不對勁,將手放在自己的懷中,碰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隨即抽了出來,是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他記得這是她的隨身之物,她竟然將這個放在了他的懷中,着代表着是什麼呢?秦玉痕盯着那匕首看了許久,心中早已經如海浪般翻騰,現在恨不得折回,找到她,然後問她這算什麼?
申屠凌這一日,好不容歇下,卻收到了司徒墨離傳來的消息,簡直是喜怒交加,喜的是玉汝恆要回來了,怒的是司徒墨離竟然悄悄地趕去接她,他盯着那密信看了半晌,如今他無法離開行宮,倘若踏出半步,必定會引來殺身之禍,他不擔心,只是如此的話,豈不是連玉汝恆也連累了,想及此,他擡步離開了宮殿。
盧公公看着緩緩走近的身影,壓下心中的疑惑,連忙行禮道,“老奴參見王爺。”
“景帝可歇息了?”申屠凌冷聲問道。
“已經歇下。”盧公公垂首回道。
“我有要事,煩勞通傳。”這是申屠凌自那日入行宮之後,第二次來尋雲景行。
盧公公有些爲難,此時,便聽到寢宮內傳來平靜的聲音,“請王爺入殿。”
“是。”盧公公應道,接着側着身子,“王爺請!”
申屠凌擡步便入了寢宮,雲景行披着一件月白色長袍緩步自寢室走出,隨即坐下,低聲道,“王爺可是有事?”
“景帝,司徒墨離傳來密信,小玉子五日後回來,他擔心回來的路上有人暗算,所以……”申屠凌將話說了一半。
“我會派人前去。”雲景行已經明白,淡然地開口。
“多謝景帝。”申屠凌微微頷首,“那便不打擾景帝歇息。”
“請!”雲景行微微應道,申屠凌便退了出去。
雲景行行至窗邊,臉上的白紗轉瞬間被黑血浸溼,他那雙死寂一般的雙眸黯然無光,只是這樣靜默地站着,顯得越發地不真實。
三日後,秦玉痕趕到京都,回了皇宮之後,皇帝親自召見,正趕上皇帝壽誕,而他更是親自帶着秦玉痕上了嶽麓山。
這樣的舉動,使得本就蠢蠢欲動的衆皇子們越發地坐立不安起來,素日越發沉重的四皇子如今也不免起了心思。
大皇子秦玉勤被皇帝勒令閉門思過一月,故而如今無法出宮,三皇子自那日之後,也待在自己的寢宮沒有任何的動靜,如今,秦玉痕剛回來,便隨同皇帝前往嶽麓山,這可是秦氏百年來頭一次發生的事情。
秦素妍身爲女子,不能入嶽麓山,這本身就是她心中最爲避諱之事,如今,得知秦玉痕竟然……以往即便她隱忍的再好,如今也不得不氣得渾身發抖,目露兇光,在寢宮內大發脾氣。
“公主,皇上爲何獨獨讓五殿下陪着他前往嶽麓山,是不是在他的心目中,五殿下……”一旁的婢女低聲道。
“啪!”秦素妍一巴掌揮了過來,婢女被打落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來。
“哼,那又如何,不到最後時刻,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秦素妍冷笑一聲,笑容顯得越發地惡毒,“等着瞧,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耐不住接二連三的災禍。”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只覺得這樣的秦素妍纔是最可怕的。
五日後,司徒墨離看着天色未亮,從船艙鑽了出來,轉眸看着玉汝恆,“小玉子,到了。”
“恩。”玉汝恆點頭,擡眸看着岸邊,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低聲道,“看來有很多人迎接我們。”
司徒墨離卻攬着玉汝恆的肩膀,接着說道,“無妨,最好越盛大越好。”
玉汝恆擡眸瞥了他一眼,待船靠岸之後,二人不緊不慢地下船,剛剛行至渡口,便看見無事的黑影從兩旁竄了出來。
“還真是一點驚喜都沒有。”司徒墨離幽幽地嘆了口氣,與玉汝恆擡步繼續向前走着。
玉汝恆挑眉,認同地點頭,“的確一點新意都沒有。”
圍困着他二人的殺手面面相覷,想着這二人還真是奇怪,殺人需要什麼新意?
司徒墨離將手指放在嘴角,吹着口哨,接着便看見兩匹黑色的駿馬狂奔過來,司徒墨離與玉汝恆二人飛身越過了包圍,輕鬆地落在馬上,策馬離開。
那些殺手大驚,連忙快速地追上前去。
司徒墨離嘴角一勾,冷笑一聲,“這些到底是誰派來的?”
玉汝恆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在笑話他們?”
“恩。”司徒墨離冷斥一聲,“不成器,嘯月宮若都是這種酒囊飯袋,我定然見一個殺一個。”
玉汝恆見他說得如此囂張,而身後已經追來的一批殺手聽着頓時火冒三丈,當即便也顧不得,直接舉起刀向他二人砍來。
玉汝恆身子一側,接着一個踢腿,將那殺手一腳踹出,司徒墨離抽出一旁的馬鞭,直接揮了出去,馬鞭繞上那殺手的手腕,用力一拽,那殺手便被甩了出去。
二人一路狂奔,一路與殺手周旋,如此,便是半日,直至晌午之後,二人才慢慢地停下,轉身看着這一路上的屍體,司徒墨離嘖嘖了兩聲,“當真是一羣廢物。”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這些既不是陽王的人,也不是雲霄寒的手下,更不是黎緋的人。”
“那是誰?”司徒墨離也覺得奇怪,這些人武功算不上最差,可是,距離高手卻還是有段距離,只是爲何會圍殺他們呢?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我們繼續趕路,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
“小玉子,難道江湖上下了懸賞令?”司徒墨離這些時日與玉汝恆一直在海上,自然收不到大遠的消息,如今他仔細地一想,接着翻身下馬,行至最近的殺手面前,解開臉上的黑色面紗,摸索着那人的腰間,拿出一張紙,雋秀的眉頭一皺,“有人向江湖發了追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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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親耐噠們感謝有乃們滴陪伴,讓瓦不寂寞,麼麼噠!